高明還真是不敢讓孫麗、關勇參與這次行動,李子安一早就猜到了結果。
高明不過是想往上爬而已,可是事情變成這樣,他怎么還敢讓孫麗和關勇參與?一旦暴露,別說是往上升了,上被告席上站著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孫麗有她自己的理解。
李子安笑了笑:“對,我就是故意的。”
孫麗:“……”
她以為李子安會編個理由解釋一下,安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卻沒想到他連理由都懶得編了,而且還往火上澆了一勺油。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孫同志你別多心,我這么做其實是在保護你和關同志,有些人想升職,那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不是讓手下去當炮灰。”
留下這句話,他跟著那個武裝人員進了一個房間。
孫麗嘴角慢慢地浮出了一絲笑意。
那狗大師雖然是故意的,可這個故意卻暖人心。
關勇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李子安進去的房間,說了一句:“走吧,我們去白沙瓦。”
孫麗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的行動參加不得,留下來也就失去了意義,甚至會影響到大師的行動。
一輛皮卡車離開村子,往白沙瓦方向失去。
房間里,李子安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了那套燈塔大兵的制服。
制服的衣兜里裝有一只皮夾子,皮夾子里面裝著一張軍人卡,帶芯片的那種,卡上有姓名,他是一個華裔,名叫湯米。除了這張軍人卡,還有一條金屬名牌,上面也刻著湯米這個名字,還有所屬的部隊,他屬于后勤部隊。
華裔士兵在燈塔軍隊里也就能干干后勤,給戰機保養,后廚做飯什么的,海豹突擊隊、三角洲特種兵什么的想都別想,電影里都沒有出現過黃種人面孔的海豹突擊隊員和三角洲特種兵。
穿戴整齊之后,李子安心念一動,天紗的菌絲就從胸膛開始蔓延,轉眼間就蔓延全身,就只剩下一雙手和盛世美顏沒有覆蓋,就連后腦勺和天靈蓋也都覆蓋了。如果有人打用狙擊步槍打他的后腦勺,那也傷不了他。
他將天杠劍插進了腰帶里,然后開門離開了房間。
那個武裝人員不知道從來弄來了一支M16突擊步槍,遞給了李子安。
要偽裝成燈塔大兵,一支美式突擊步槍是必不可少的。
穆哈納德和馬哈利已經從那個房間里出來了,兩人走了過來。
“大師,我的人會駕駛一輛牛車送菜進入坎大哈空軍基地,你藏在牛車里,進入軍事基地后你自由行動,我們等你的信號。”穆哈納德開門見山地道。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馬哈利問了一句:“大師,你說的信號是什么信號?”
李子安說道:“槍聲和爆炸聲。”
馬哈利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大師的信號還真是特別,你的人跟我們一起行動吧,我們會照顧好他們。”
“那可不行。”李子安一口就拒絕了,“我的人有他們要做的事,你們只需要等我的信號就行了。”
我本來就是花錢買炮灰的,你還想把我的人變成炮灰,那怎么行?
馬哈利和穆哈納德對視了一眼。
李子安也沒有多余的解釋:“出發吧。”
黑鍋公司四大金剛該做什么,昨天晚上他早就給軍師安排好了。
半個小時后。
一個阿汗老頭駕駛著一輛裝滿蔬菜和肉類的牛車來到了坎大哈空軍基地后門前,守門的是一個大陰的士兵,因為老頭經常送菜,也就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便放了行。
牛車往食堂方向駛去,路過一座機庫的時候,老頭將牛車停了下來,然后回手拍了拍木質的車廂。
李子安推開壓在身上的蔬菜,翻身跳下牛車,鉆進了機庫之中。
阿汗老頭又駕駛牛車往前行駛。
機庫里停著一架臺風戰斗機,機身上貼著大陰的徽記,兩個地勤人員正在給那架陣風戰斗機例行檢查。
“嘿!”一個大陰地勤看見了李子安,招了一下手,“過來!”
李子安走了過去。
那個大陰地勤指了一下放在地上的拖布,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把地拖一下。”
如果李子安是一個白人士兵,甚至是黑人士兵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他是一張亞洲人的面孔,而且來之前范才偉還特意給他化了妝,讓他的皮膚有了點東南亞人的又黑又黃的特色,也技術處理了他的盛世美顏,他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亞裔士兵。而亞裔士兵在歐美的軍隊體系里是最受歧視的對象,處在種族歧視鏈的最下端,地位連黑人都不如。
所以,這個大陰地勤看見一個亞裔士兵闖進來,直接就把大師當傭人使喚了。
李子安沒動。
他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拖地的。
“你這家伙是聾子嗎?”大陰地勤見李子安不動,一把抓住李子安掛在肩頭上的M16突擊步槍,卸下之后一巴掌拍在了李子安的后腦勺上。
這貨還挺聰明的,打人之前先卸槍,避免把人欺負狠了,端起槍就給他來個突突。
另一個大陰地勤也湊了過來,滿是雀斑的臉上帶著譏笑:“猴子,讓你拖地,你聽見了嗎?”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機庫外面沒人,他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鋼梁上安裝了一只監控攝像頭,可以拍攝到這里。
“法克由,說話!”雀斑臉罵了一句,伸手推了李子安一下。
把李子安叫過來的大陰地勤抬起了雙手,放在自己的眼角,然后把眼睛往下拉。
這是一個歧視華人的歧視性動作。
李子安的右手從大腿一側抬了起來,做了一個托舉東西的動作。他的手里雖然沒有任何東西,但是鋼梁上的監控攝像頭卻被抬了起來,改變了拍攝的角度。
元氣,香之一手。
把李子安叫過來的大陰地勤嘲笑道:“猴子,你這是在干什么,你在表演切里日功夫嗎?”
“看來真的是一個傻子。”雀斑臉忽然一巴掌抽向了李子安的臉。
李子安的抬起的右手一晃,抓住了雀斑臉的手腕,往反關節的方向一折。
咔嚓!
腕骨斷裂。
雀斑臉張大了嘴巴就要慘叫出來,然而不等他的喉嚨里發出聲音,李子安的右手手背外沿就斧頭一般劈在了他的咽喉上。
一聲脆響,雀斑臉的腦袋垂搭了下去。
另一個大陰地勤嚇傻了,他愣了一下,猛地往后退,同時伸手拔槍。
可是他的速度太慢了,沒等他把槍拔出來,李子安就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喉嚨。
“咯!”他張大了嘴巴想說什么,可是從他的嘴里發出來的卻是一個骨頭碎裂的聲音,李子安的手活生生地捏碎了他的喉嚨。
李子安松開了手,他倒在了地上,一雙手捂著喉嚨,一雙腿蹬了兩下就不動了。
直到死,他都想不明白,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以前不也經常欺負華裔士兵嗎,性格溫順和保守的華裔士兵總是逆來順受,從來不敢反抗,這一次怎么就不一樣了?
李子安將兩具尸體裝進了兩只塑料大桶里,然后蓋上了蓋子,隨后他用右手隔空一抓,緩緩下壓,那只被抬起來的監控攝像頭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一切正常,就只是不見了兩個大陰地勤而已。
李子安取出塔班組織給他準備的爆炸裝置,貼在了陣風戰機的發射架上,那發射架上掛了好幾枚導彈,還有航空炸彈,他這邊只要一按遙控器的話,這座機庫里就會冒出一團璀璨的煙火。
裝好爆炸裝置之后,李子安抬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戰術腕表,這個時候距離他放走盜賊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從時間上看,艾倫斯坦和牧師差不多也該過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著急也沒用,他干脆拿起地上的拖布開始拖地。
塑料桶里的兩個大陰地勤之所以會死,就是想讓他拖地,這樣的遺愿怎么也要滿足一下,不然那兩個大陰地勤就死得太沒價值了。
認真拖地五分鐘。
耳朵里微型接收器里忽然傳出了莎爾娜的聲音:“李,我們已經就位了,你那邊是什么情況?”
李子安低下頭,對著藏在衣領里的微型通訊器說道:“我已經在基地里了,塔班組織現在是什么情況?”
“塔班組織的人已經開始聚集了,看得出來他們是認真的。”
“這個軍事基地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根卡在喉嚨里的刺,肯定要拔了才舒服。”李子安說。
“我看見有人在往空軍基地行進了,其中有穿炸彈背心的圣戰者。”莎爾娜的聲音。
“這邊戰斗一打響,你們就按計劃撤退,我這邊得手之后就趕來與你們會合。”李子安說。
“收到,你小心一點。”莎爾娜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
就在這個時候,機庫外面傳來了直升機轟鳴的聲音。
李子安將拖布扔在了地上,移目看去。
兩架支奴干重型運輸機正從空中下降。
大魚入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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