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車隊和武裝分子不是色列的人,也不是燈塔的特種兵戰隊,這兩家就不可能用那么low的皮卡車改裝戰車,而且那些武裝分子的身上也沒有什么防護裝備,最好的裝備就只是槍,而且大多是廉價的AK步槍。這些個特征都指向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沙加的武裝組織哈斯。
這次行動,他和西羅只是借用了一下沙地的廢棄的房子藏身,卻沒想到招來了哈斯組織的武裝分子。
哈斯武裝分子,從某些角度去看的話,他們的危險性一點都不比摩薩德和燈塔的特種兵小。
剛才的鷹眼偵查里,那支哈斯武裝分子的車隊距離那個廢棄的村子只有五公里,他這邊距離那個廢棄的村子卻差不多有七八公里。
荒無人煙的戈壁上,一道人影呼嘯而過。
真氣渦輪增壓,大師雖然只有兩條腿,但卻跑出了四條腿的駿馬的速度,沒有一百碼,起碼也有七八十碼。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么真氣消耗了,時間就是生命,能跑多快跑多快。
一公里,兩公里,三公里,四公里,五公里,六公里……
十分鐘,六公里的距離被甩在了身后。
也就在第六公里的時候,李子安聽到了槍聲。
他的心中一沉,交火了!
他顧不上喘一口氣,繼續發足狂奔。
兩分鐘后,那座被人遺棄的村莊進入了他的視線,還有那幾輛皮卡車改裝的戰車。
那幾輛皮卡車戰車一字排開,在一條路上對著西羅和馬赫塔布藏身的房子開槍射擊。
噔噔噔!噔噔噔……
重機槍咆哮,一顆顆機槍子彈飛向了那座本來就殘破不堪的房子,那座房子的墻壁一塊塊的往下掉,屋頂也在彈雨之中被掀開,碎片橫飛。
這樣的火力,西羅就算買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加特林機關槍也不敢冒頭出來還擊。
“我草泥馬啊!”李子安大吼了一聲,沖向了最近處的一輛皮卡車戰車。
沒人聽見他罵人的聲音,因為幾挺重機槍一起開火,那聲音太大了。
二十幾個武裝分子在皮卡車車廂后面貓著,正等著火力壓制之后沖進去,他們的視線也都在房子那邊,沒有看身后。
倒是最近處的那輛皮卡車戰車的司機看見了李子安,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幅驚訝和詫異的表情。
然而,不等他看清楚是什么人沖過來,也不等他開口警告他的同伴,李子安就一躍而起,很跨過七八米的距離,跳上了那輛皮卡車的車廂。
贖罪西洋劍揮出,寒芒一閃,那個機槍手的腦袋頓時從他的脖子上飛了起來。
李子安一腳將無頭尸體踹飛,調轉槍口,對著另外幾輛皮卡車就是一通猛射。
“啊——去死吧!”
噔噔噔!噔噔噔……
一顆顆子彈怒射而去,一個機槍手瞬間被打得稀爛,碎肉橫飛。連帶他腳下的皮卡車也瞬間變形,擋風玻璃破碎,車輪爆裂,車身在震動中支離破碎。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那些貓在皮卡車后面的武裝分子直到車子震動,同伴在面前爆裂才發現一輛車上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家伙在向他們開槍。
那一剎那間,只要是還能喘氣的武裝分子的心里都有一個驚天的疑問。
那個家伙是從哪來的?
他是誰?
他瘋了嗎?
噔噔噔!噔噔噔……
機槍在咆哮。
二十幾個武裝分子,轉眼就被撂倒了一大半。
砰砰砰!
第一輛皮卡戰車后面的武裝分子向李子安開槍。
他們是幸運的,因為李子安的機槍沒法轉過來向他們射擊。
一堵斷墻下,西羅大吼了一聲:“老大小心后面!”
李子安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操著機槍繼續向另外幾輛車的幸存者開槍。
重機槍槍口所向,鮮血涂地,碎肉飛揚。
也就在這一點時間里,起碼幾十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西羅抱著一支TRA21突擊步槍從斷墻后面沖了出來,對著正準備下車的皮卡車戰車的司機開了槍。
那個司機剛剛打開車門放下一只腳,身上就多了起碼十幾個彈孔。
咔咔咔!
重機槍沒子彈了。
那些向李子安開槍的武裝分子也沒子彈了,他們也傻逼了,這么近的距離,他們幾乎快將槍口戳到李子安的身上開槍了,可是李子安還堅持打完了重機槍的彈夾,并且沒倒!
李子安不但沒倒,還出劍了,右手一抖,寒芒一閃,贖罪西洋劍就扎進了一個目瞪口呆看著他的武裝分子的腦門。
另外幾個武裝分子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尖叫著撒腿就跑。
西羅從上了道路,端著TRA21突擊步槍掃射,幾個還沒來得及跑遠的武裝分子轉眼都躺倒在了地上。
李子安從皮卡車戰車的車廂里跳了下來。
西羅看著李子安,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剛才他真的以為這次死定了,卻沒想到他都準備好了赴死了,大師卻殺了出來,將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的他拉了回來。講真,他這輩子就沒有被這樣感動過。
“大師!”馬赫塔布也從一間半塌的房間里跑了過來,頭發上,衣服上滿是灰塵,很是狼狽,可是她跑步的樣子卻還是那么誘人。
波濤洶涌。
李子安本來是想跟西羅說句什么話的,然后視線被波斯姑娘吸引就移不開了,也不想跟西羅說話了。
西羅聳了一下肩。
絕大多數的的兄弟情就是這樣,他一點都不奇怪。
他其實很擔心老大有沒有中彈,想關懷一下的,可是看見老大兩眼放光的看著人家波斯姑娘,他就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馬赫塔布跑過來,不給大師任何躲閃的機會,一頭扎進了大師的懷里。
震撼人心的碰撞。
李子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之前那兩架F35向他投擲的航空炸彈,當時沒炸著他,現在卻炸著了他。
“你……我……”馬赫塔布就說了兩個字,然后就泣不成聲了。
她和西羅的感受是一樣的,半截身子頭躺進棺材了,李子安又把她給抱了出來,還給她做了一次人工呼吸。
就是這種感覺。
李子安伸手摟著馬赫塔布的腰,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溫聲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
“盧比奧!”西羅忽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往一間已經垮塌了的房子跑去。
李子安這才想起那兩個人質,也慌忙松開馬赫塔布往那間垮塌了的房子跑去。
盧比奧和碧黛拉被兩個男人從廢墟之中扒了出來,兩人還處在止行膏的藥效之中沒有醒來,身上也被砸傷了好幾處,但都不致命。
“那些武裝分子是怎么發現這里的?”李子安問了一句。
西羅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離開這里,只是在這邊的地下網絡上發消息說要買加特林機關槍,但那肯定不是那些武裝分子發現這里的原因。”
的確,地下網絡上的交易都是匿名的,就連交易的地點也是雙方商定,他只是發了消息,那就意味著沒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那些武裝分子不可能根據那點少得可憐的信息找到這里來。
“會不會是沙巴家族出了錢,讓他們尋找盧比奧和碧黛拉,然后他們找到了這里?”馬赫塔布說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有可能,我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審問一下就知道了,你們也把東西收拾一下,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色列和燈塔的衛星估計還在這片區域搜索他,沒準還有全球鷹之類的高空無人偵察機在活動,這邊剛才交火那么猛,很有可能被發現。
馬赫塔布和西羅去收拾東西,李子安回到了房子旁邊的路上。
他最先查看的是那個被西羅干掉的司機,那個司機身上中了十幾槍,大多數打在胸膛上,已經死透了。不過這輛皮卡車卻還算完好,只是被西羅擊中了車門,應該還能開。
他繞過這輛皮卡車,然后就看見了血腥的畫面。地上滿是被重機槍打得稀爛的尸體,幾輛皮卡車也報廢了。他的視線移到了那幾個逃跑,卻被西羅擊倒的武裝分子身上,這一看就發現有一個還在動。
他走了過去。
那是武裝分子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被擊中了大腿和腰,還有肩膀。最嚴重的是腰部的傷,估計是打中了內臟,已經造成了內出血。他趴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法爬起來。他的動作給他帶來了疼痛,喉嚨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李子安將他翻轉了過來,抓住他的手,往他的身體里注入了一點真氣,維持住他的心脈。
年輕的武裝分子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李子安,說了一句話。
那是阿拉伯語,李子安根本就聽不懂,他說了一句:“你能說英語嗎?”
年輕的武裝分子點了一下頭:“我、我會一點。”
“你們是什么人,誰派你們來的?”李子安問。
“我說了,你……你能放了我嗎?”年輕的武裝分子很害怕的樣子。
李子安說道:“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我可要向我的神發誓,我絕對不會殺你。”
“是、是沙巴家族發布了懸賞令,只要能解救出他的兒子和兒媳,殺了綁架他兒子的人,就能領取一億美刀的賞金。昨天,我們有人看見一個人在曠野里奔跑,跑得比馬還快……我們就猜這里藏著沙巴家族懸賞的人。晚上我們收到了消息,便決定過來看,剛到這里……你的人就向我們開了槍,于是我們就開槍還擊了,然后……”說到這里他說不下去了。
李子安弄明白了。
他以為是西羅泄露了行蹤,卻沒想到是他自己。
昨天傍晚,他跑得那么快,根本就沒時間去留意四周的情況,被什么人看見了也很正常。
這事也明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也不怪誰。
李子安松開了年輕的武裝分子的手腕,終止了真氣的輸入。
“救、救我。”年輕的武裝分子哀求道。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要求就有點過分了,我答應不殺你,可我沒答應要救你。”
“你……噗!”年輕的武裝分子一句話沒說完就噴了一口血,然后開始抽搐,沒幾秒鐘就不行了。
李子安轉身往房子走去。
馬赫塔布和西羅已經站在那輛皮卡車的旁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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