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父子的視線同時聚集到了李子安的臉上,父子倆的反應也是雷同,奇怪和訝然。
這樣的相親宴,怎么會冒出一個什么大師來?
尤其是白銳,聽到杜枝山說出李子安的身份是大師的時候,嘴角更是浮出了一絲不以為然的意味。
這也正常,大師這個概念現在其實跟大蔥差不多。抖音上,那些拿著注射器滋墨寶的所謂大師還少了嗎?
不管白家父子是什么樣的反應,李子安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子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白崇山,北方集團的老總,這位是他的兒子白銳,也是北方集團的少總。”杜枝山跟著又給李子安介紹了一下白家父子。
雖然不用介紹李子安也知道對方二人是誰,但他還是打了一個招呼:“兩位白先生好。”
“你好。”白崇山淡淡的回了一句。
站在他的角度,似乎跟李子安這樣的所謂大師打個招呼,那已經是給足了杜枝山和李子安面子。
白銳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這就算是回應了。
這似乎還是看在杜枝山的面子上點了一下頭,如果不是看在杜枝山的面子上,他似乎連看都懶得看李子安一眼。
北方豪門,京都地面上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有這樣的傲氣也不奇怪。老皇城里面的普通老百姓的身上都有一股傲氣,更別說這二位了。
杜枝山很想三人握握手什么的,可是觀察了幾秒鐘,他發現雙方都沒有主動伸手的意思,氣氛也莫名尷尬,他跟著就轉移了話題:“坐坐坐,我們喝茶,邊喝茶邊聊。”
不等杜枝山招呼,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就沏了茶來。那是鐘福的一個親戚,也姓鐘。杜家的人,小輩的就叫一聲鐘姐,到了杜枝山這里自然就以小鐘來稱呼了。
“小鐘,這里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杜枝山說。
“是,老爺。”小鐘下去了。
這應答中規中矩,彰顯的是杜家的家風。
白家父子倆入座,也不說話,老的看著杜枝山,小的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也看著兩個姓白的,同樣也不說話。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杜枝山也很尷尬,他知道白家父子是想李子安離開,他其實也想李子安離開,那樣才好談相親的事兒。
可是李子安卻像是一尊菩薩一樣坐在那里,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偏偏他又不好開口。李子安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了,現在更是他兒子的師父,杜武那小子又把李子安當成偶像來崇拜,他怎么好開口讓李子安離開?
李子安不是看不懂三人眼睛里的“彈幕”,可他就是臉皮厚,他就要坐在這里破壞這次相親。
白家父子不爽?
那就對了,他們不爽,他就高興。要是白家父子爽了,杜林林就該哭了。
也許是磁鐵的同極相斥,兒子磁鐵還長得賊好看的原因,白銳越看李子安越不爽,他打破了客廳里的沉默,“這位大師,你應該還有別的什么事吧?”
李子安笑了笑:“我沒事,你有事嗎?”
大師的臉雖然好看,可是那厚度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白銳差點沒被這句話噎住喉嚨。
就他這個層次的人,他很少接觸到不要臉的人,不想就遇上了,而且還是一個極品。
如果不是老爹白崇山和未來岳父杜枝山在這里,他早就發火了。
可是今天他得忍著,他要給未來岳父和未來媳婦留一個好印象,不能讓杜家的人覺得他是一個暴脾氣的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我們爸有些話想和杜叔叔單獨聊聊,你看你這邊要是沒事的話……”白銳已經把話說得非常客氣了,對他來說這也是很難得了。
杜枝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未來女婿這么講禮,這讓他老懷欣慰。更為難得的是這話說得很體面,在關鍵處打住,連請人離開的話都沒有直接說出來,卻有人讓人聽明白,這說明情商也高。未來女婿如此優秀,這讓他怎能不高興?
白崇山移目看著李子安,很客氣的笑了笑,眼神之中還刻意帶了一點謝意。
這意思是說,謝謝你離開。
然而,李子安卻還是面帶微笑的坐在沙發上,白家父子倆還有杜枝山都看著他的時候,他還慢吞吞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湯,品起茶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白銳的心里忽然有一股抓起身前的茶杯,高高掄起來往帥比安臉上砸過去的沖動。
可是,他得忍。
相親這種特殊情況下,第一印象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這位大師是因為什么被人稱作是大師的,你在某個領域應該擁有極高的造詣吧?”白銳的語氣里帶了點諷刺的意味。
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在很多領域都擁有極高的造詣。”
他這話一出口,白崇山都有想拿茶杯給他砸過去的沖動了。
這尼瑪太不要臉了吧?
“比如?”白銳還是很克制。
李子安淡淡地道:“醫、卜、星、相,我樣樣都很精通,在武術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詣。你們別看我年輕啊,單就武術這一塊,你們所認識的,包括你們所能想象到的什么門派的傳人,什么比賽的冠軍,什么功夫影帝,應該都打不過我。”
講真。
白銳真的好想站起來,給這帥逼來一個——呵腿!
“呵呵呵……”白崇山氣極反笑。
給他的感覺,這人怕不是一個缺心眼兒。他心里也好奇,杜枝山這樣一個人物,應該是什么世面都見過了,怎么還會把這樣一個傻缺當做上賓?
樓梯盡頭,杜林林已經站了好幾分鐘了。客廳里的四個男人的對話,她都聽在耳朵里。她早就聽出了白家父子里的不滿和譏諷,可是李子安卻還厚著臉皮坐在那里,為她堅守崗位,努力的破壞這次相親。
她的心里暖暖的,也滿滿都是感動。
客廳里,杜枝山說道:“子安可沒開玩笑,他是真正的大師,當初我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如果不是子安,我恐怕也認識不了二位。”
白崇山笑著說道:“我當然相信杜兄的話,不過有時候或許是另外一種情況,畢竟現在這個世上裝神弄鬼的人可不少,一不小心就上當受騙了。”杜枝山想要反駁白崇山的話,可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對,如果他反駁白崇山的話,白崇山肯定會認為他偏袒李子安,白崇山甚至會認為他在說他亂說,那么這次相親宴恐怕就提前掀桌子了。更別說,他還指望怎么與白家合作,拿下這次的電動汽車的項目。
心里有了這些顧忌,杜枝山的嘴巴就閉上了,他心里其實也有些奇怪和郁悶,平常大師的情商都很高,這會兒怎么就變成負數了,離開不就好了嗎?
白崇山以為他說了這話,李子安會生氣,可是他看李子安的時候,卻發現那帥逼的臉上還是笑容可掬。
李子安似乎是永遠不會生氣的人,哪怕是吐他一臉口水,他也會微笑著擦干凈。
白銳說道:“杜叔叔,要不我們去你的書房談吧。”
杜枝山又為難了,他要是帶著白家父子倆去書房談,把李子安撂這里,那他肯定就得罪李子安了。與白家合作的項目固然重要,白銳這個未來女婿他心里也中意,可是大師卻不能得罪啊。
他是一條腿進過鬼門關的人,對死亡的恐懼遠比常人深刻,也就比常人害怕死。跟大師保持好關系,那就等于多了一張保命符,萬一哪天又有一只腳踏進鬼門關了,他還指望著大師把他拉回來,要是把大師得罪了,那還拉個錘子啊。
白崇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是越來越搞不懂杜枝山為什么這么尊敬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敢自稱大師的缺心眼了。
就在杜枝山左右為難的時候,杜林林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的身上穿了一襲藍白撞色抹胸裙,上面露一雙香肩,下面露一雙大長腿,中間兩座大山競比高,一條深溝若隱若現。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套肉色的船襪,一雙玉足也是若隱若現,裸露在空氣中的腳踝白皙嬌嫩,宛如美玉雕琢而成。
她本來就有1米75的高度,一雙7寸高跟往腳上一穿,那就1米8出頭了。而且她常年練武,身材極其勻稱,身上就沒有一點多余的脂肪,線條的美感讓人無可挑剔。再加上一張略帶點西域基因的美麗臉龐,真的是美不可方物。
突然登場的杜林林,就連李子安也看得呆了一下。以前他覺得杜林林的身上肯定有很多肌肉,畢竟是從小練武的女人,可沒想到換上抹胸群的她如此修長柔美。
白銳的眼神也微微呆了一下,那眼神也掩藏不住一點放光的感覺。他看過杜林林的照片,是覺得很漂亮,卻沒有想到看到真人竟然如此驚艷。
白崇山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未來兒媳婦這么美,白家后代的基因也必然好上加好,更為優秀。
杜林林往四個男人走來,她只是看了白家父子倆一眼,然后她的視線就落在了李子安在身上,然后就移不開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可她心目中的公子怎么也輪不上白銳。
有大師帥嗎?
有大師本事大嗎?
有大師那么溫柔又有趣嗎?
有大師那樣的多功能絕學嗎?
都沒有。
那你還有臉來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