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天空,繁星點綴,異國他鄉的月亮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圓。
一輛豐田埃爾法行駛在路上。
李子安隔著車窗看著星空,但肉眼看見的星空根本就沒法跟鷹眼看見的星空相比。如果不是在車里,他都忍不住想試一下在澳洲鷹眼觀星效果了。
“李總,怎么只有您一個人來?”開車的林松問了一句。
“我有個助手,他已經到了,在辦別的事情。”李子安說。
他說的那個助手不是組織上的人,也不是中勝公司的人,而是昆麗從地下網絡上給他招募的保鏢。相關的在資料昆麗昨天就發給他了,他準備到了酒店就聯系那個人。
“李總,我在國內待的時間也不算短,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黑鍋公司,可您這邊一出手就是這么大一個手筆,一下子將我們公司在這邊的項目拿下來了,這可是一百多個億的大項目啊。”林松很客氣,你字下面還加了個心,姿態放得很低。
畢竟,他所了解的就是黑鍋公司的老總過來了,這可是能拿下一百多億的項目的老總,怎么也得留個好印象,中勝公司在這邊的投資算是完了,萬一李總看上他,高薪把他挖到黑鍋公司去,那就發達了。
可他卻不知道,黑鍋公司拿下這個項目只是背鍋之舉,一分錢都沒花。
“黑鍋公司是國資公司,接的都是核電反應爐,離子對撞機這些業務,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核通黑,但用核鍋這個名字不好,所以注冊的時候我們就選擇了黑鍋這個名字。”李子安說。
林松心中肅然起敬:“原來是這樣,真看不出來啊,李總這么年輕,您干的居然是這樣大的事業,真是年輕有為啊,佩服佩服。”
李子安又移目看向了窗外。
這種牛,他吹起來一點都不別扭。
杜林林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大師的嘴,哄人的鬼。
哪天大師要是不會吹牛,不會哄人了,那就不是大師了。
大師會的可不只是神之一手,鷹眼這樣的絕學,大師的吹功也是一絕。
珀斯機場距離珀斯市區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小半個小時就到了。
林松將車子開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然后領著李子安進了酒店。
中勝公司的那座鐵礦在大戈壁上,距離這里一百多公里,今晚肯定是去不了了。這次背鍋主要的戰場是在珀斯,而不是大戈壁灘上的鐵礦。那個地方當然也要去,因為鬧事的原住民在那里,但是這事也不急,得一步步的來。
李子安在前臺登記了一下,拿了房卡,然后坐電梯上了樓。
林松全程陪著李子安,辦理房卡的時候,李子安的英語有點吃力,他還站在旁邊給李子安翻譯。
他一點都不掩飾他對李子安的討好。
到了房間門口,李子安刷卡打開了房門,說了一句:“林先生,你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晚上了,肯定也累了。”
林松笑著說道:“李總,我就住在您隔壁,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您給我打個電話就成。我在這邊的工作任務就是照顧好您,您這邊要是有什么特殊要求,我也可以給你辦好,我在這邊待了好幾年了,熟悉環境。”
這話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是說他能找到小姐嗎?
李子安心里雖然明白,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頭笑了笑,然后就拖著工具箱進了房間,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
大師這樣的男人還需要找小姐嗎?
他真想女人的話,之前在飛機上就給那個空姐留電話了
男人的層次不同,境界自然也不會相同。
從前,月牙村的那些村民笑話他是吃軟飯的,他懶得反駁,畢竟軟飯也是飯,可他現在吃軟飯,那都是余美琳各種姿勢伺候著他吃的,講究可大了。
進了房間,李子安收了工具箱的拉桿,把箱底的輪子也收了起來。他這一倒騰,一只行李箱就變成了工具箱,完全看不出來是行李箱。
湯晴這次特意把工具箱漆成了黑色,夜晚使用的話更有隱蔽性。
她的手藝不斷精進,思維也在進步。
李子安將工具箱放在了床上,然后給余美琳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兩口子聊了差不多十分鐘才結束。隨后,他將工具箱打開,裝在箱子里的東西呈現了出來。
兩根毒香,各種膏藥,還有一副防彈胸甲和折疊式的防彈頭盔,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醫用紗布、特制銀針、手術刀、鑷子什么的。
李子安將防彈胸甲取了出來,脫掉外套和襯衣,將防彈胸甲穿上。
他跟湯晴說的是防彈胸罩,可就湯晴那雙巧手和設計能力,怎么可能真給他做一只女人戴的胸罩出來,那不是砸自家的招牌嗎?所以他說的是胸罩,但人家做出來的卻是胸甲,更為難得的是還貼身,里面還墊了一層抓絨布,一點都不磨肉。
穿上胸甲之后,前胸和背心都被保護了起來,如果槍手想要擊中他的心臟,除非是將這胸甲脫下來射擊。
李子安又將襯衣和外套穿上,他站到穿衣鏡前照了一下鏡子,根本就看不出他身上還穿了什么胸甲在里面,只是胸肌稍微顯得大了一點而已。
李子安又回到了床邊,將那只折疊防彈頭盔拿了起來,它看上去就像是金屬制作的盤子,是件藝術品。
他按了一下機關按鈕,金屬盤子突然打開,一秒鐘的時間里就彈開變成了一只頭盔,有腦兜,還有掛繩,有點像二戰時期德軍的鋼盔。
湯晴出品,不但要考慮道具的實用性,還要考慮美觀,畢竟大師這么帥,丑不拉幾的帽子怎么配得上大師的盛世美顏?
李子安將帽子取了下來,擺弄了幾下,防彈頭盔又還原成了一只金屬盤子,并放回到了工具箱之中。
防彈胸甲隨時穿在身上沒錯,防彈頭盔卻不能隨時戴在頭上,那太顯眼了。
防彈頭盔放在工具箱里,遇到戰斗的時候才拿出來戴上,不過他并不希望遇上需要他戴防彈頭盔的時候。
李子安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一眼昆麗給他發送的信息,然后撥打了上面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
足足三十秒鐘后電話才接通,手機里傳來了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誰?”
對方用的是英語。
李子安直接用漢語說道:“我是你等的那個人,我現在到了珀斯了,我目前在皇冠塔酒店,方便見面嗎?”
“半個小時后,你出來。”對方說了這句話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李子安被董曦掛電話掛習慣了,都沒感覺了。
這個人就是昆麗給他雇傭的人,昆麗給的資料上說這人名叫孟剛,英文名字叫亞瑟,是個澳籍華人。在阿富汗的戰場上待了五年,會好幾種語言。
就從資料上看,完全符合李子安的翻譯兼保鏢的要求。
只是地下網絡上的交易,對方的資料是真是假還真是難說。
李子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的星月陀飛輪,現在下去的話太早了點。
這腕表價值120萬。
這次來澳洲背鍋,手上怎么能沒有一塊百萬級的腕表充場面,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層,是余美琳想到了這一層,悄悄給他買了。
余美琳自己戴的腕表才十幾萬,但在裝扮自家男人這事上,她是嚴肅和認真的。
李子安閑著沒事,坐在床頭上,翻出了沐龍的號碼,撥了過去。
沐龍的手機關機。
莫名其妙的,李子安的心中冒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沐不會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這事越往深處想,他心里越是擔憂,畢竟以前黃波綁架過康馨和康海川。
他想給沐春桃打個電話,可是想想又放棄了。
他給桃子打電話說這事,她肯定急得要死,沒準就直接買票飛過來了。
沐龍出事,這只是他的一個預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等見了那個孟剛,我問問他有沒有路子去查一下。”李子安的心里打定了主意。
咕咕。
手機里傳出了微信收到消息的聲音。
打開一看是桃子發來的信息。
金剛芭比:老公,我剛想起來,我爸在澳洲有一個女人,他跟那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會關手機,你試試這個號碼,006182019780。
李子安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回了一句:剛才沒打通,我還擔心你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我再試試這個號碼。
金剛芭比:嗯噠,你到啦?
李子安:到了。
金剛芭比:開視頻怎么樣,我好想你,我想看看你。
李子安沒轍了,發了視頻請求。
視頻通話很快就通了,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小屏幕,沐春桃盤腿坐在床上,她剛剛洗了澡,身上只穿著一件浴袍,帶子也沒有系好,露出了一大片雪肌。
可最讓李子安尷尬的是她那盤腿的姿勢,浴袍的下擺就都在她的腿兩邊了。
偏偏,桃子還不知道,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老公!”
“唉,你的衣服……”李子安含蓄的提醒了一下。
“哎呀!你壞死了,你不許看!”桃子慌忙遮掩。
李子安笑得賊開心。
這一聊就是二十五分鐘。
李子安結束視頻通話,提著工具箱出了門。
他本來給老沐打個電話的,但時間不夠了。
他的心里也在琢磨那個孟剛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之所以思考這個問題,那只是因為他需要讓腦子動起來,不然腦袋里面全是刺激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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