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戶外帳篷在一個背風的地方豎了起來,帳篷很小,但兩個人擠一擠也能睡下來。
李子安將帳篷扎好的時候天色就徹底黑了下來,寒風在山坳里呼嘯,還夾帶著從山峰上裹帶下來的雪花,原本就很冷的氣溫一下子又降低了許多。
莎爾娜鉆進了帳篷里,點亮了充好電的LED照明燈,熒光色的戶外帳篷里頓時彌散出了一團光亮,她的影子也在篷布里面顯露了出來。
她正從一只背包里拿東西出來,看上去是一只睡袋。
李子安的心里暗暗地道:“她不會連睡袋都沒帶吧,如果她沒帶睡袋,豈不是要跟我擠一條睡袋?”
一只帳篷勉勉強強能擠下一個人,可是一只睡袋肯定是擠不下兩個人的。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還不進來?”莎爾娜的聲音。
李子安說道:“我方便一下就進來。”
大師習慣了睡覺前方便一下,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露營也不例外。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住這帳篷里,他隨便找個地方就解決問題了,但帳篷里住著一個女生,怎么也得注意一下形象。他瞅了瞅,邁過帳篷,走到了一塊巖石后面解決問題。
他穿的也是防寒褲,只有一條松緊帶,很方便。
一道水箭飛射出去,筆端的撞在了巖石上,水花四濺。可是,不等巖石上的水流到地面上便結成了冰,那些從巖石上濺射出去的水花,也未等到落在地上便凍結成了冰渣。
看見這情況,李子安心中莫名其妙的有點緊張了,這要是再冷一點,凍結到水管怎么辦?
還好這種情況并沒有出現,方便完李子安往回走。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水洗手,也不可能把從山下帶來的礦泉水拿來洗手,只能將就了。
帳篷里的燈光已經熄滅了,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李子安站在帳篷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撩開帳篷的簾子鉆了進去。
帳篷里香香的,那是莎爾娜的味道。
李子安碰到了她的大長腿,但在這樣狹窄的空間里他也顧不了那許多了,他摩挲著去開燈。
黑燈瞎火的,他倒是摸到了一只燈,還有開關按鈕,但那燈點不亮并且漏電,他被電了一下,慌忙縮回了手來。
“你干什么?”莎爾娜緊張兮兮地道。
“不好意思,我……開燈。”李子安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真的想把那只肇事的手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一下。
你怎么就那么賤啊!
一聲輕響,燈光亮了,那只充電的LED燈就在莎爾娜的肩頭旁邊,李子安記得那燈的位置,但忽略了軍師的高度,所以開錯了燈。
莎爾娜的臉有點紅。
李子安的臉也有點紅。
帳篷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了。
可是更尷尬的還在后面。
開燈之后李子安才發現,這帳篷里就只有一只睡袋,而且還是他的睡袋。
軍師真的沒有帶睡袋。
更為詭異的是,他讓孟剛去買睡袋的時候,明明說的是買單人睡袋,可眼前卻是一只雙人睡袋。
“你愣著干什么?”莎爾娜問。
“這睡袋是你的還是我的?”李子安很巧妙的問了一句。
莎爾娜說道:“準確的說是我們的。”
“我記得我讓孟剛買一只單人睡袋,怎么……”
莎爾娜打斷了李子安的話:“是我讓他買雙人睡袋的。”
李子安:“……”
“我是考慮到減輕負重,所以沒買多余的帳篷和睡袋,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你就睡地上也行,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里晚上能到零下二十度,不知道你抗不扛得住。”莎爾娜說。
李子安的腦海之中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了剛才方便時是情景,熱水出去一兩秒鐘就凍結成冰了,哪怕是他這樣的大師也沒法在地上睡一晚上。他固然有真氣護體,可與零下二十度的低溫對抗,他時刻都在消耗真氣,那肯定不行。
“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關燈了。”莎爾娜催了一句。
“我為什么不進來,這本來就是我的睡袋。”李子安脫了鞋子,鉆進了睡袋。
雙人睡袋剛好夠兩個人平躺,但也是胳膊靠著胳膊,腿靠著腿,隨便動一下都會碰到對方。
“你還用燈嗎?”莎爾娜問。
“不用。”李子安說。
莎爾娜將等關了,帳篷里頓時一片漆黑。
李子安閉上了眼睛,他想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可是怎么也睡不著。他的鼻孔里滿是從莎爾娜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幽香,她的胳膊和腿也挨著他的胳膊和腿,孤男寡女同處一被窩,這樣一種情況下他要是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他才真的有問題。
還好都有穿衣服,不然的話真的會出事,甚至會弄出人命。
漸漸的李子安就適應了,心里也不胡思亂想了,也漸漸的有了點睡意。
帳篷外面寒風呼嘯,氣溫越來越低,即便是躺在睡袋里手腳也很冰涼。
“好冷。”莎爾娜打破了帳篷里的沉默,“李,你冷嗎?”
李子安回了一句:“還好。”
“你能抱一下我嗎?”
李子安本來覺得不妥,想找個借口忽悠過去,可是想到他上次修煉昏迷,渾身冰冷,人家軍師脫了衣服用身體給他取暖,這個人情都還沒有還給人家,現在人家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又沒讓他脫衣服,他怎么好意思拒絕?
莎爾娜又說了一句:“我估計這會讓恐怕有零下二十度了,我擔心這樣下去我的手腳會凍傷,明天就沒法爬山了。”
李子安覺得說話尷尬,干脆側起了身子摟住了莎爾娜的腰,然后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股真氣。
“什么東西鉆進來了?”莎爾娜驚訝地道。
李子安說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是真氣,我上次就是修煉真氣昏過去了。”
“那你這次會昏過去嗎?”
“應該不會吧……你問這個干什么?”李子安忽然覺得這話哪里有點不對。
“你想干什么?”
“我問你想干什么?”李子安糾正。
莎爾娜干脆轉過了身來,也成了一個側躺的姿勢,這樣一來她就與李子安面對面了。
李子安的手還在她的腰上,他跟余美琳、沐春桃倒是經常出現這種姿勢,跟杜林林也有過好幾次,但還從來沒有跟別的女人有過這樣的姿勢,這姿勢太親密了。他想把手拿下來,可又覺得不大氣,還有點矯情的嫌疑,一時間就僵在了那里。
還好彼此看不見彼此的臉,不然就更尷尬了。
莎爾娜的呼吸撲轉到了李子安的臉龐上,帶來一點癢癢的感覺。
“你……想干什么?”李子安的嘴里還是那個問題。
“我問你,你想干什么?”莎爾娜說。
李子安:“……”
我想干個錘子。
這樣聊下去,聊到明天早晨大概都不會有什么結果。
“要不……我們干點什么?”莎爾娜說。
李子安莫名緊張了起來:“我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李子安的額頭上多了幾根黑線。
講真,他真的好想掐住她的脖子,問她究竟想干什么。
“要不,我們來講故事吧。”
李子安有些無語:“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你講什么故事?別鬧了,趕快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繼續登山。”
睡袋里,莎爾娜的膝蓋突然抬了起來,一不小心碰到了李子安。
李子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活動一下。”莎爾娜說。
“沒事,睡吧。”李子安忍了。
“可是你好像有什么想法。”莎爾娜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
“我有什么想法?”李子安反問。
莎爾娜沒說,然后又抬了一下膝蓋,并且順時針旋轉了360度。
李子安忽然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這讓他很尷尬,可是他沒法避免。
這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只睡袋之中,他要是沒點敬意,那他才是有問題。事實上,他不止一點敬意,簡直就是翹首瞻仰,那敬意就像是滔滔江水沖堤壩。
千里之提,稍有不慎就毀于蟻穴。
“你怎么不說話?”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別鬧,睡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礙啊?”
“我有什么心理障礙?我很正常。”
“你這樣算正常嗎?你可別忘了,我是心理學碩士。”莎爾娜又抬了一下膝蓋,順時針旋轉了720度。
李子安齜了兩次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膝蓋,往下壓了下去,然后他干脆躺平了。鬧了這么一會兒,她大概也暖了,不需要他摟著了。
莎爾娜卻還保持著側躺的姿勢,還故意對著大師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李子安的額頭上又多了兩根黑線。
我有什么誤會?
你的行為是啥樣色的,你心里沒點逼數?
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李子安卻回了一句:“沒有沒有。”
“你是不是以為我想跟你過那種生活?”
大師覺得他太難了。
明明就是她想要,現在反而栽贓他想要,偏偏還說不過她,咋整?
莎爾娜卻用一種很正經的語氣說道:“我其實是想做一個課題研究,你就是我的研究對象。”
“你研究我?”
“對,研究你。”
“研究什么?”
“有點復雜,我就簡單的跟你說一下,你這種顏值爆表,能力通天的男人能否駕馭自己的欲望,你的內心世界是不是已經超越了肉體的欲望,強大到了一種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通過研究你,我或許能解開靈魂的力量有沒有可能超越肉體的力量,甚至超越肉體本身。”
李子安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的確很復雜。
他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你幫我研究這個課題,我幫你尋找羅盤指引的地方,行不行?”莎爾娜說。
“行。”李子安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到了那里或許還需要她計算準確的方位,這種尖端人才的要求必須要滿足。
“我需要做一些物理實驗,沒問題吧?”莎爾娜又補了一句。
“當然沒問題。”李子安依舊是那么的爽快。
莎爾娜伸過了一只手去。
李子安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你干什么?”
莎爾娜一本正經地道:“我做物理實驗啊。”
李子安:“……”
他覺得他這是實力演示了什么叫誤上賊船。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揩油這種事情,說得這么清新脫俗還有學術范兒的。
那只柔荑在他的身上寫了一個拤字,然后又寫了一個庖字,接著又寫了一個拤字……
大師忍無可忍了,伸手抓住了那只柔荑,呼吸有點喘:“你這算什么研究啊?”
“睡覺吧。”莎爾娜平躺了下去。
李子安:“?”
難道真的只是研究?
尼瑪,跟這牛津學霸在一起,智商有點不夠用啊,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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