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詩曼進了那道小門,并沒有將門關嚴實,特意給那臭不要臉的姐夫留了一道縫。
李子安也往那道小門走去,邁過林勝男的靈柩時,他特意回頭看了漢克一眼,臉上故意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四目對視。
漢克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疑惑和警惕。
余泰鴻和余家明也看見了對著這邊笑的李子安,父子倆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個奇怪而又困惑的表情。
這是什么情況?
李子安進了那道小門,反手關上了門。
余詩曼伸手將頭上的鑲著黑紗的帽子摘了下來,柔和的燈光下是一張清美秀氣的臉龐。
這樣一張臉,你很難相信之前的那些話,是從這樣一個女人嘴里說出來的。這樣一張臉,放古代那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才女,別說是說那些不知羞恥的話了,就算看見男人都要退避三舍,保持純潔。
偏偏,就是這個大才女小姨子剛才還想拉開姐夫的拉鏈,逗姐夫的狗。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余詩曼直接進入了主題,進來的時候,她就提前打開了手機的錄音軟件,準備獲取證據了。
她這邊都準備好了,當然要速戰速決。
李子安伸手掏出了兜里的一包大重九香煙,掏出了一根叼在嘴上,也不急著點燃,淡淡的說道:“還是你自己來吧,我喜歡看你一層層的把自己打開。”
余詩曼皺了一下眉頭:“姐夫,真看不出來呀,你居然隱藏的這么深,我現在在想,我姐怎么受得了你?”
李子安淡淡的笑了笑:“夫妻間的樂趣,你不懂,等你懂了之后,你就會明白姐夫是個多么有趣的人。”
“呸!”余詩曼臉紅紅的啐了一口,卻又不服氣的補了一句,“誰說我不懂?”
“原來小姨子你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啊,那就更好了,也不用我教你了,我們開始吧。”李子安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里的大重九煙。
余詩曼反手到背后拉開了黑色長裙的拉鏈。
李子安抽了一口煙,煙并沒有進肺就吐了出來,只是一口包口煙。
這支大重九煙里藏著止行膏,如果吸進肺里再吐出來,藥效會減弱一大半。
余詩曼的黑色長裙跌落在了地上。
這個比較特別。
駱駝的腳背很明顯,而且好像剛剛從下過雨的草地上走過,黏上了淤泥和草葉。朦朦朧朧,神神秘秘,你說它清晰,偏偏又看不見。你說它朦朧,偏偏又能看清楚一點。
姐夫的心里有些無語。
這小姨子一邊深惡痛絕的唾棄他,一邊卻是這樣的反應,牌坊真的是豎的高高的,還是燙金且安裝了LED燈帶的那種。
余詩曼又將手背到了身后。
李子安一口煙霧噴了過去。
“咳咳……”余詩曼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李子安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然后噴向了余詩曼。
余詩曼用手驅趕煙霧,一邊厭惡地道:“你能不能不抽煙,我討厭別人抽煙!”
一句話剛剛說完,她的雙腿就一軟,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她的姿勢很自然,很優雅。
就連那駱駝的腳趾也是那么的自然和優雅,就像是要踏著青青的草地,向人迎面走來一樣。
李子安其實可以延后一分鐘來噴毒煙的,那樣的話他就能欣賞到美麗的風景。可他不想那樣,他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脫離了低俗趣味的人。
再說了,小姨子身上的零部件他又不是沒有看過,有什么好看的?
李子安將小姨子拖在地上的長裙撿了起來,然后給小姨子穿上。他剛剛拉上拉鏈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并沒有著急著進來,而是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李子安將小姨子翻了一個個,變成了跪在沙發上的姿勢,然后揮手就抽向了滿月,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同時加快抽煙和吐煙霧的速度。
小小的休息室里煙霧彌漫,啪啪的聲音響個不停。
門外的人終于忍不住,推開了門。
李子安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在小姨子身后做假動作。
他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來的不是余家明或者余泰鴻,而是漢克。拋開作為大師的敏銳直覺和未卜先知什么的不談,僅僅是對人性的了解,他也能斷定進來的人是漢克。
余家明和余泰鴻心里最想要的是他手里的那百分之五的股權,而不是余詩曼的什么貞潔,再說了小姨子也沒有那玩意。
可漢克不同,他娶了余美琳,這對漢克來說這已經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現在他又要送漢克一頂綠帽子,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別說是漢克那么驕傲的人物了。
李子安繼續做假動作,手掌拍擊小姨子的滿月,發出清脆悅耳的啪啪聲。
這動作,這響聲,這全神貫注的匠心,無一不刺激著漢克的神經。
“法克!”漢克怒吼了一聲,兩步沖刺,一躍而起,一腳踹向了李子安的后背。
李子安突然橫移躲開。
漢克一腳踹在了余詩曼的屁股上,余詩曼從沙發上飛了出去,沙發也翻了。
漢克這一腳踹得很重,可是她沒有知覺。
不等漢克收腳回來,李子安就逼迫過來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本能反應下,漢克一拳抽向了李子安的胸膛。
李子安沒有躲閃,而是一拳對轟的上去。
兩只拳頭瞬間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一個沉悶的撞擊聲,兩人的身體各自往后飛退。
李子安心中吃了一驚,他剛才抓著漢克的一只手,與漢克對拳,正常的情況下,漢克的那只拳頭會被他打到骨折,甚至人也會飛起來。可是一拳之后漢克的拳頭非但沒有骨折,從漢克拳頭上作用到他身上的力量也恐怖如斯,竟讓他抓不住漢克的手!
休息室里毒煙彌漫,漢克也吸了不少口了,卻不見他昏迷倒地。
李子安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眼前的漢克不是從前的那個漢克,這家伙的身上極有可能發生了曾經發生在康海川身上的事。
這貨的身上有那種神秘的病毒生物,他已經成了宿主,不然怎么解釋他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但是他還是弄不明白,漢克為什么沒有像康海川那樣失去理智,兩次接觸,漢克的言談舉止都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是此刻,很快的反應也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反應。
不過這個時候漢克卻冷靜下來了,沒有再對李子安出手。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李子安看見了漢克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線綠芒,雖然是一閃而逝,但他還是看得很清楚。
發現這個特征,那就等于是找到了一個證據。
“你不是漢克。”李子安說。
漢克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你把我引誘進來是想制服我,對嗎?”
“是的。”李子安很大方的就承認了,“我是想抓住你之后拿你換回我的工具箱,就是你讓人偷走的那只。”
“沒錯,是我讓人偷的。”漢克居然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李子安說道:“可是,我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你以為我在搞你的女朋友,你惱羞成怒暴露出了真面目,這也算是一個收獲了。”
“什么真面目?”
“黃波。”李子安說。
漢克頓時愣了一下,但也就這一個反應而已,那感覺好像是只是聽到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李子安以為漢克會有比較明顯,甚至是強烈的反應,卻沒想到漢克這么平靜,他心中一動,心里暗暗地道:“黃波在新地其實已經死了,董曦一槍打爆了他的頭,逃走的是病毒生物,而不是他。黃波逃走之后再沒有現身,他的身體壞了,滿足不了病毒宿主的條件,于是病毒生物又找了一個宿主,這個宿主遠比黃波優秀,那就是漢克。”
這么一梳理,大師的心中豁然開朗。
姑師大月兒在禁地之中跟他說過,病毒會影響和改變宿主,宿主同樣也會影響和改變病毒生物,那是一個進化的過程。
黃波不過是一個考古學家,學的專業比較冷門,又是一個老頭子,他做宿主肯定沒有漢克這這個宿主好。漢克年輕體壯,又是西點軍校畢業的高材生,方方面面都碾壓黃波,所以兩者結合就產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進化反應,所以漢克的身上并沒有出現曾經出現在康海川身上的那些反應!
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曾經寄宿在黃波身上的病毒生物是怎么找到漢克的,又是怎么寄宿到漢克身上的。
“你去過新地?”李子安試探的問了一句。
漢克并沒有理會李子安,卻將手機掏了出來。
“你知道那只羅盤的存在,那么你一定跟殺害鮑勃教授的人有關,對嗎?”李子安又問了一句。
漢克喚醒了手機屏幕,很利落的就在屏幕上撥出了三個數字——110。
這是要報警。
李子安并沒有制止他,因為他已經跟董曦打過電話了,董曦此刻恐怕正在想方設法拿回他的合金工具箱,監聽漢克的手機也是必然的選項。漢克這邊打電話報警,她第一時間就會知道,警察會來才怪。
沒等電話接通,余家明和余泰鴻就走了進來。
這小小的休息室頓時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