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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廢墟之中重建一座城市,無論是在以科技為主的下界,還是以法術為主的天界,那無疑都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可是在這圣墟里,在一片廢墟之中從建一座城市只需要一轉眼的功夫。
就是那么一轉眼的功夫,被拍得七零八碎的書海城又恢復原樣了,跟玩似的。
廣場旁邊,一座建筑的房門打開,一對年輕的夫婦從房門里走了出來。年輕的男子伸手去拉小媳婦的手,卻被小媳婦瞪了一眼,還打了一下手。那年輕的男子不以為意還樂呵呵地笑了,樂在其中的樣子。
更多的房門打開,更多的百姓從不同的建筑之中走出來,開始演繹他們的劇本。
不管是李子安還是潘金月,兩人對眼前詭異的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哥,要不我們走吧。”潘金月說。
李子安正要說話,饅頭形狀的寢宮里就傳出了一個蒼老而有雄渾的聲音。
“何方道友不請自來,你們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闖進書海城,你們就不怕來得去不得嗎?”
這是那書圣蘇東青的聲音,雖然加了幾個字,但是跟他昨天對李子安和潘金月說的第一句話意思是差不多的,滿滿的NPC的味道。
李子安提醒了一句:“金月,把劍收起來吧,我跟他聊聊,或許會有點什么收獲。”
潘金月點了一下頭,然后將青衣斬天劍歸入鞘中。
寢宮大門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寢宮大門之中走了出來,正是那一身正氣的書圣蘇東青,他手里提著一把飛劍。
昨日兩口子都沒有時間仔細去看,此刻看清楚了那飛劍的劍鞘竟然是紙做的,著實詭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劍鞘之中的劍身多半也是紙做的,這把飛劍物理攻擊力或許不是很強,但法力攻擊能力卻一定超級厲害。
也就是這一個發現讓李子安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能把蘇冬青的紙劍帶回去給安非花,安媳婦一定會很高興,實力也必然會大增。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蘇東青怒容滿面,左手抓則要劍鞘右手抓著劍柄,一副隨時都會拔劍的樣子。
李子安對著蘇冬青深深一揖:“晚輩李子安攜內子拜見蘇前輩。”
潘金月也給蘇冬青作揖:“晚輩潘金月拜見蘇前輩。”
蘇冬青只是淡淡的看的潘金月一眼,連一個點頭的動作都欠奉,他的視線落在了李子安的身上,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筆圣。”
李子安:“……”
筆圣威名揚。
李子安是真的沒想到,筆圣的大名竟然傳到了這里來,這究竟是美名揚還是壞事傳千里,這就不得而知了。
潘金月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奇怪的表情,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李子安。
李子安為什么叫筆圣,她這邊有深刻且獨到的理解。
“嗯,正是晚輩。”李子安顯得很客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來我書海城做什么?”蘇東青問。
李子安的心里早就有了計劃,他淡然一笑:“蘇前輩,晚輩久仰前輩大名,這次特意過來拜訪。”
蘇冬青冷哼一聲:“我什么時候邀請你了?不請自來還說什么拜訪,實在是無禮。”
李子安不以為意:“晚輩近日偶得一首詩,特意過來向前輩請教,不知道前輩有沒有時間指教指教?”
一聽說有詩,蘇冬青的連勝頓時有了笑容:“沒想到你竟然還能作詩,你快說來聽聽。”
李子安輕咳了一聲,把心里想好的詩詞念誦了出來:“床前天日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天日,低頭思故鄉。”
這是李白的靜夜思,他把明月改成了天日。畢竟圣墟里是沒有月的,他把明月改成天日倒也不違和。
蘇東青低聲念誦:“床前天日光,疑是地上霜……”
李子安笑盈盈地看著蘇東青,他一點都不擔心蘇冬青會說這首詩不好,李白有詩仙的美名,而這首靜夜思是他最著名的詩之一,水平自然是登峰造極。
潘金月又悄悄看了李子安一眼,那眼神兒是標準的望夫眼,滿滿都是崇拜和情意。她也才剛剛發現,這個莽撞的男人如此的文采,看來他不只是會莽撞。
“好詩!好詩!”蘇東青哈哈大笑,“沒想到筆圣也作得一手好詩,老夫與筆圣真的是相見恨晚,來來來,我們進宮坐坐,好好喝杯茶。”
李子安拱手一揖:“那晚輩就叨擾了。”
“筆圣兄,不必客氣,你那里還有什么佳作,一定不要藏私啊。”蘇東青拉著李子安的手往寢宮里走去,親熱得很的樣子。
這是不是劇本,也不得而知。
潘金月也跟了進去。
寢宮內部裝修簡單,隨處可見書籍,還有蘇冬青作的字畫,滿滿書卷氣。
蘇冬青給李子安泡了一杯茶,沒潘金月的份。潘金月這邊也巴不得沒她的份,這冢城里的東西都是死人的東西,看著都感覺瘆人,更別說是吃了。
李子安與蘇冬青對面而坐,喝茶聊天。
李子安還真沒藏私,又剽竊了一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線,臨行密密縫,博得蘇冬青一片叫好聲。
然后,李子安話鋒一轉:“蘇前輩,你認識一個叫彩霞的女人嗎?”
蘇東青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什么彩霞,筆圣兄怎么問起這個人來了?”
他果然是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
李子安說道:“也沒什么要緊的事,那個女人從我這里偷了一點東西走,我想找他要個說法。”
蘇東青好奇地道:“她從你這里偷走了什么東西?”
“一根黃瓜。”李子安說。
蘇冬青:“?”
潘金月:“……”
她很清楚她的男人又不正經了。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那黃瓜是一件法器,對我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所以我想找回來。”
蘇東青說道:“原來如此,我這邊幫筆圣兄打聽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會告訴兄弟。”
“多謝前輩了。”李子安又轉移了話題,“蘇前輩,你聽說過神奴從日這個人嗎?”
蘇東青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李子安心中暗喜,就書圣這反應,他顯然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