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青蔥還是韭菜?
到底是水仙還是大蒜?
到底是螳螂還是蟈蟈?
誰在乎呢?
總之此時的舵主已經嚇的幾近失禁,誰能想到一個3星修行者竟然能飛,而且還飛的那么快。
關鍵,還特么讓自己碰上了!麻買皮,這找誰說理去?
左右變向也根本擺脫不了,甚至那柄劍比自己還要靈活,舵主心如死灰。
眼看著柳江越飛越近,舵主立即一個俯沖,朝著下方密林沖去。
此時舵主非常后悔,為什么當初除了那黑色絲線以外沒有修煉其他臨場戰斗的手段。
他有三大殺招,黑色絲線、陣法、咒術。
然而后兩者都需要精心準備,并不是臨場對敵時能用的。
而唯一的戰斗手段也被柳江破解,心里那個憋屈。
就在此時,后方的破風聲由遠及近,一個頭上滿是枝條樹葉的狼狽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這人雖然看起來狼狽,但身上的殺意一點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濃烈。
不行!再這么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
草!拼了!
舵主心中如此思量著。
于是他在空中一個急停,緊接著突然背過身來,兩節如刀般的前肢朝著柳江即將到來的位置狠狠斬下。
但這一切都在柳江的預料之中。
他握著飛劍的手一用力,整個人一個大回環就繞到了上方。
舵主一個劈空,等他再看向飛劍的時候,發現飛劍后方那巨大的劍穗已經沒了蹤影,空留著飛劍朝他刺去。
而由于沒了柳江這個累贅,飛劍飛的更快了,在空中陡然加速,輕輕松松刺穿了舵主的膝蓋。
舵主吃痛,大叫出聲,可還沒等他從疼痛中回過神來,頭頂上方的月光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
一片陰影如同黑云般壓了過來。
由于低空飛行,此時距離地面也就幾米,所以柳江根本不擔心掉下去,他直接飛撲到舵主的背上。
而原本一直震動不停的雙翅,忽然被柳江齊根握住。
帶著大力手套的柳江,其雙手的力量堪比兩架臺鉗。
“咔嚓”兩聲,舵主身后的翼翅直接被柳江一把撕扯下來。
沒有了翅膀的螳螂連翱翔都做不到,只能筆直的朝地面墜去。
而舵主先前又被飛劍砍廢了一條腿,此時的落地毫無疑問要摔個重傷。
咚——
一記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驚起林間鳥兒無數。
黑紅色的鮮血從舵主嘴里以及背上汩汩的往外冒。
柳江不打算殺他,對昆侖來說,一個活的無二教舵主遠比一具冰冷的螳螂尸體更有用。
不過柳江不介意先廢了對方。
然而就在此時,舵主竟然僅憑殘存的意識,用刀臂在眉心瞬間刻下幾個意義不明的小字。
柳江心叫不好,這絕壁是他臨死前最后的反撲。
這字大概率是咒術,只是不知道這咒術到底有何意義。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舵主凄厲的嘶吼。
慘嚎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林間回蕩久久不散。
柳江謹慎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什么異樣。
很快,昆侖的成員陸續而來,他們隱隱圍成一個圓,將舵主團團圍住。
最后,一個對咒術頗有些了解的小隊長上前查看,幾番檢查后才確認沒有危險。
“報告,對方應該是破壞了自己的腦部,估計下半輩子就只能是個癡傻之人了。”
吳桐點點頭,雖然有些遺憾,不過如此一來,也算是徹底剿滅了江南省的這個大毒瘤。
柳江知道吳桐在遺憾什么,舵主腦子里肯定存著許多無二教的秘密。
而他此時如同格式化一樣處理了自己的腦部,一來是避免那些秘密暴露的危險,二來也可以打消昆侖從他身上找線索的念頭。
“不想被折磨,卻也不想死嗎?太可悲了!”此時一個昆侖成員幽幽嘆道。
可柳江卻不這么認為,可悲?這人無論多慘也不可悲,這都是自找的!
吳桐看了眼柳江,自然看出了其心中所想。
他拍了拍柳江的肩膀說道:“辛苦了,先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再來我辦公室述職。”
柳江也沒多說什么,他點點頭就轉身離開。
周圍之人都用崇敬的眼神看著柳江,默默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一時間,他有如頭戴光環,榮耀加身,英雄凱旋也不外如是。
最終,英雄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而這個故事必將流傳開去。
等柳江踩著“赤兔”回到臨州望家西路農家小院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柳江沒有直接去睡覺,而是摸著胸口,喚出了張富貴。
晉升3星以后,柳江隱隱覺得胸口有些異樣,而這種感覺只有在驅使小賤劍的時候才會有,所以他只能嘗試著詢問最有可能知情的張富貴。
“這是……”張富貴不停打量著柳江,發現只要當柳江拿起長劍的時候,胸口就有異常的能量波動,即便他這個靈體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看來,你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奇才啊!”張富貴毫不吝嗇贊美之詞,這次他也不是為了那些口腹之欲,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點。”柳江不耐。
“我說你小子,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張富貴磨磨唧唧故作高深的樣子,看的柳江很想一劍斬了他。
不過感慨之后,張富貴還是將始末娓娓道來。
原來,柳江這一現象,是因為一種特殊體質造成的。
在張富貴的那個時代,普遍將其稱之為“清明之心”。
“清明之心?感覺這個名字很適合祭祖啊,那是不是還有重陽之心,端午之心?”柳江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咔!金幣666!”
張富貴翻了翻白眼,隨后繼續解釋道:“清明乃清心明神之意,凡此體質者,學任何東西都非常快,且很容易進入空明忘我的境界,而‘清明之心’只不過是一種泛指,根據不同的特點也會有不同的類別,這些特點有些是先天如此,有些則是后天形成。”
看著柳江一臉茫然,張富貴只能苦笑著繼續說道:“你的情況,我看不出是先天還是后天,只不過此時既然能與劍共鳴,在我那個時代,這種‘清明之心’都統一被稱為‘浩然劍心’!”
柳江依舊一臉迷茫,他搓了搓鼻子問道:“浪客劍心我倒是聽過!”
“少扯犢子!要知道沒有一個劍修不渴望擁有‘浩然劍心’,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張富貴一臉暴殄天物的表情。
柳江自然也將其看在眼里,不過他沒有反駁什么,而是繼續問道:“這‘浩然劍心’有啥好處沒有?就只是練劍快點?那有啥用啊?”
而張富貴卻是滿臉鄙夷,臉上似乎寫滿了“不識貨”三個字。
“你將那柄劍靠近自己的胸口看看。”
柳江不明所以,卻還是聽從張富貴的指示嘗試了一下,然而并沒有發生任何事。
“死老鬼你耍我?”
張富貴沒有理會柳江的抱怨,而是繼續說道:“嘗試著用身體……特別是胸口,你認為異樣的那塊區域,跟劍共鳴看看。”
“共鳴?啥是共鳴?要怎樣做?”柳江不解。
“我靠,我現在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清明之心’,總之自己悟,無法言說!”張富貴也有點不耐煩起來。
“你不會就說不會,老子又不是銅鐘、缽盂,哪會共鳴啊!”
說是這么說,但柳江的心神卻還是老實的沉寂下來,靜靜的用胸口位置去感受小賤劍的存在。
很快,小賤劍發出了輕微的劍鳴音。
此時的張富貴更加確定柳江是“浩然劍心”擁有者這件事了。
要知道他那時候,一個普通劍修要修出一個“劍心”,還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
且與劍共鳴又要花去幾許年月。
而他沒有說的是,普通“劍心”跟“浩然劍心”相比,相差何止千萬里。
也不知道柳江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真的擁有“浩然劍心”。
緊接著,小賤劍發出的劍鳴音越來越響,隨后“唰”的一下,整把劍竟然忽的鉆進了柳江身體里。
柳江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了一小步。
然而低頭檢查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他抬起頭來看向張富貴,眼神中滿是疑惑。
張富貴則是笑著說道:“放心,這是在養劍,你不是總抱怨那劍靈不肯跟你對話嗎?現在你再溝通看看,他已經不敢不聽你的話了。”
柳江大驚,急忙嘗試溝通體內的劍靈。
忽然,一團青灰色的物質才能夠他體內飄忽而出,逐漸形成一個人影。
“這是……”
“這就是你的劍靈,只不過現在還不穩固,等淬煉一段時間就可以演化成真正的靈體,先前你在劍內感受到的,只不過是他的一縷神念而已,一般來說要轉化為靈體極為困難。”
張富貴看著一臉懵逼的柳江,摩挲著胡須繼續說道:“但現在就不同了,你有了‘浩然劍心’,也就自然而然擁有了玉府祭劍臺,孕育出劍靈也只是時間問題。基于這把劍本就有靈,只是年代久遠,缺少靈氣滋養,原本我還打算教你心血養劍的法門,現在不需要了。而這臭脾氣的劍靈,受你如此大的恩惠,想必也不會不知好歹,待些時日再喚他出來,調教調教就行啦!”
柳江一臉黑線,他總感覺張富貴現在的不正經氣質都快趕超自己了,特么的調教都來了!
不過他還是滿心期待,在劍靈如此不配合的情況下,小賤劍就能有如此威力,要是劍靈也歸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真能成為劍圣了?
“等會,玉府祭劍臺是什么東西?”柳江突然想起張富貴剛剛的話中,又多出一個沒聽過詞語。
張富貴則是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如今之所以可以納劍于體,就是因為體內玉府已經開辟出了一方祭劍之地,名曰祭劍臺。祭劍臺乃養劍、磨劍、厲劍之所在,飛劍在你祭劍臺磨礪的越久,與你的契合度也就越高,自然也越鋒利。一般人要開辟出祭劍臺,非十幾年功夫下來不來,然而‘浩然劍心’則不需要,‘浩然劍心’本身就代表著劍心一體,你的整個身體就是祭劍臺,根本不需要費力去開辟,所以我說你小子真是撿了大便宜卻不自知!”
“那它會不會哪天失靈,然后小賤劍就從我的菊花戳出來之類的?”
張富貴顯然沒心情理會柳江的惡趣味,只是一味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柳江此刻心情大好,正好打了一晚上自己也餓了。
于是在張富貴一臉討好的神情下,大方的點開了外賣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