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貴賓觀禮臺上的教育署署長李雄夫的眉頭,緊緊地凝在一起。
真正的高手,自然是能夠看出來,是凌晨自己放棄了天驕爭霸的資格,并不是什么破不開韓不負的防御劍法。
這是一個很拙劣的理由
而凌晨顯然是完全不顧忌是否會被人看出來。
為什么會這樣呢?
李雄夫的大腦,在快速地運轉著。
凌氏一族在帝國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凌晨放棄天驕爭霸,莫非是其家族的授意嗎?
這背后,又透露著什么信號呢?
而且從之前的諸多事情中,隱約中可以感覺到,凌府對于這一次的天驕爭霸戰,絲毫不熱心。
比如這次開幕式,作為城主的凌君玄,自始至終沒有怎么露過面,也鮮少過問。
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最近一年,帝國和北極人在北方邊境上,戰事如火如荼,國內政壇也越發的風波詭秘了起來,傳聞東道真洲的其他諸多勢力,也逐漸不安穩了起來,異族暗中興風作浪……
李雄夫想著想著,就覺得腦仁疼。
自從昔日帝國軍神戰天侯林近南獲罪抄家之后,他就總有一種多事之秋風雨飄搖的感覺。
“大人,大人?”
行政秘書突然出現在了身邊,低聲地道:“教育廳又來人了,需要您去接待,安排一下。”
“嗯?”
李雄夫大為驚訝,道:“方廳長一行,不是前腳剛走嗎?怎么又有人下來視察了?”說著,起身離開了坐席,去迎接教育廳來人。
“咦,咱閨女這是在想啥呢?”
城主府中。
凌君玄緩緩地放下了茶杯,看著大廳中的玄晶屏幕,已經分出結果的比賽,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有點兒奇怪地道:“這丫頭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像是老大和老二那樣,在天驕爭霸中奪魁嗎?怎么突然毫無征兆地就放棄了?”
秦蘭書表情平淡,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微笑的弧度,道:“放棄的很好,這種嘩眾取寵的比賽,對于我們凌家來說,毫無意義,對于晨兒來說,更是有害無益,本來我就不同意她去參加,拗不過她自己非要堅持,現在她自己想通了,主動放棄,豈不是更好?”
“話雖這樣說……”
凌君玄端起茶杯,抿了幾口,道:“但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
秦蘭書想起一事,道:“剛才凌三哥不是說,教育廳的人又來了嗎?你怎么不去接待一下,你這個城主,最近真的是越來越不務正業了,難道真的要學老爺子嗎?”
凌君玄感慨地道:“老爺是什么樣的神仙人物,我豈能學得會……”
秦蘭書伸手在桌子上一拍,眉毛一豎,道:“怎么,你還真的想要學老爺子那樣流連花叢啊。”
凌君玄端著茶杯的手一抖,目光一掃,眼見大廳中并無其他人,頓時噗通一聲,無比嫻熟地跪在夫人的面前,道:“夫人明鑒,為夫我絕無此意……”
秦蘭書頓時一臉的無奈。
每次都這樣。
她伸手一托,一股柔和的玄氣之力,將丈夫托起,道:“你怎么又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動不動就跪妻子,這算什么?”
凌君玄嘿嘿一笑,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其實我問過凌三哥了,是教育廳的幾個小家伙,帶著四大領幾個排名靠前的中級學院的招生團隊,來觀摩天驕爭霸賽,想要提前考察一下,挑選云夢城中最優秀的天才少年,搞特招這一套,我懶得理會,反正是教育署的事情,讓李雄夫去應付好了。”
他解釋道。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
秦蘭書道:“前幾次天驕爭霸,四大領的中級學院,可沒有這么熱心,想要保送升學,可是得填不少的資料,這一次他們竟然主動前來招生,特招是什么意思??”
凌君玄道:“聽說特招政策是針對少數天才苗子的優惠條件,不一定是當屆畢業生,就算是以一年級,二年級的學員,只要實力夠,都可以提前跳級,升入中級學院。”
“跳級?這可就更罕見了。”
秦蘭書驚訝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此事從未有先例吧?你們北海帝國的李姓皇室,最重視的就是教育,尤其是基礎教育,像是這樣走捷徑的事情,以前是嚴厲打擊的對象才是。”
凌君玄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三個月之前,皇室已經修改了法律,制定了一套考核標準,只要滿足條件,即可提前進入中級學院修煉學習。”
秦蘭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目光看向大廳之外。
花園里,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起風了。
第一輪的個人擂臺戰,耗時四個小時,全部落幕。
最后一個出戰的曹破天,毫無懸念地擊敗了對手,進入到了前二十之列。
他的表現,非常強勢,也是一招擊敗對手。
這是無情的淘汰制。
只要一場失敗,就徹底告別了下一輪次的機會。
二十個天才學員的榮耀之路,畫上了句號。
進入到了午餐時間。
戰斗暫停。
下午將會進行最后一輪個人爭霸戰的角逐。
和前幾日一樣,中午的時候,進入下一輪的學員,得到了在國立皇家初級學院特別開辟的餐廳區域中用餐的優待。
而淘汰者則只是到學校外面自己解決了。
在餐廳用過餐之后,韓不負讓林北辰給他奶了兩口,就匆匆返回自己的獨立更衣室中,去最大程度地調整自己的狀態了。
撐過第一輪讓他看到了進入最終十人名單的機會。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都要全力以赴的爭取。
對于韓不負自己,對于整個第三學院來說,都至關重要。
而林北辰則按照昨夜越好的時間,在校門口,收到了呂靈竹送來的鐵臂弓和四十支射龍大箭,眼看著距離下午的淘汰賽,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干脆帶著弓箭,來到中心廣場西邊的懸崖邊,來練練手,熟悉熟悉射的感覺。
等他來到懸崖邊,卻意外地看著,凌晨和夜未央兩個人,間隔約兩米左右的樣子,站在落日崖邊,同時看向遠處的碧波萬里,仿佛是在說著什么。
難道這兩個女人,在私下協議如何瓜分我的肉體?
林北辰襠部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