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身上,感覺到了邪惡的氣息。”
夜未央大口大口地喘氣。
胸前一個較小的暗紅色掌印,觸目驚心。
背后的劍翼,徐徐張開。
體內亦有禁忌的力量,再開始緩緩地蘇醒。
肉體的傷勢,在被快速治療。
主君庇護之光對于修煉者,本來就有極強大的治愈效果。
“邪惡嗎?”
對手嬌笑著道:“嘻嘻,但對我來說,力量從來沒有正邪,就看你怎么使用。”
夜未央的面色,前所未有的神圣,也前所未有的嚴肅。
“謬論。”
美少女祭司不容置疑地道:“光明與黑暗,自這個世界混沌初開之時,就勢不兩立,你這樣骯臟卑劣的生物,竟然出現在神諭將戰結界之中,當誅!”
閃爍著純銀之光的第三對羽翼,在她的背后,緩緩地幻現,撐開。
她綻放出來的氣息,不斷地狂飆。
瘋狂地攀升。
轉眼之間,威壓就達到了大宗師級。
暗黑色的玄光籠罩中,神秘的對手輕笑。
她的身形被玄光淹沒,不可辯輪廓,但隱約看到,是一個身形嬌小玲瓏的女性。
“嘻嘻嘻,既然我能夠出現在這結界戰場之中,就說明劍之主君冕下認同我的力量……嘻嘻,小妹妹,你已經誤入歧途,還需要重新再好好領悟神的旨意啊。”
神秘對手嬉笑著道。
“放肆。”
夜未央開口。
已經不是她之前的聲音。
而是一種充滿了威嚴的,仿佛是冰冷無情的金屬共振一般的聲音,如來自于天外,又如來自于九幽黃泉。
這是不該屬于人間的聲音。
激蕩著審判的味道。
“褻瀆神靈,死!”
夜未央背后,三對羽翼一震。
空氣被撕裂。
她手持銀輝光劍,急速殺至。
“真是中毒太深的小妹妹呢……”
對手輕笑,轟地一聲,氣流膨脹爆開,她背后竟也是三對羽翼張開。
但卻是暗紅色流轉著奇異力量的暗羽。
暗羽疾張,絲毫不遜色于高階大武師的力量,瞬間爆發。
兩人就如一黑一白兩只雄鷹一般,在虛空之中飛旋,撞擊,揮刺,速度之快,猶如流光,一頓一閃之間,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緩緩散去的殘影!
兩人的身形之快,宗師境一下的武者,肉眼已經無法捕捉。
而普通人看到的畫面,永遠都是前一瞬高速移動和撞擊留下的殘影。
分神觀戰這一場的強者,面色皆變。
攻方的那位強者,雖然不是土神衛,但展露出來的力量,竟是絲毫不比土神衛遜色,覺醒的玄氣,竟是罕見的暗裔之力。
暗裔之力并不算是邪惡守序。
極為稀少,但也被這個世界的正神信仰所允許。
至于夜未央……
這個云夢神殿走出來的少女,倒也不是籍籍無名。
在朝暉神殿進修的這段時間,夜未央這三個字逐漸被許多神殿體系中的人所知,乃是因為極具潛力,被稱為可以進入教皇唱詩班,甚至有可能在未來角逐教皇之位。
但不管如何,那都只是潛力而已。
可此時,這少女展現出來的力量,也太過于驚世駭俗了吧。
神道大宗師之力?
這是一省中心神殿的主教級以上神職強者,才有的修為呀。
一時之間,觀戰諸人的呼吸,都為之一頓。
三號神諭將戰結界之中的戰斗,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有猜測到的方式,進入到了難以預測的高潮之中。
而這種級別的戰斗,神殿山周圍的觀戰者中,也就只有少數人,才可以看出其中的兇險和奧義。
蓮山先生的眼中,涌動陰霾。
“竟然覺醒了這種程度的神性……”
“此女,絕不可留。”
“幸好,那位一時興起,想要參戰,正好可以將此女殺之,否則若是土神衛的話,此戰已敗。”
他向下方俯視。
各大戰場之中發生的一切,盡在嚴重。
看到江帆戰死,蓮山先生的表情,反倒是不如何動容。
“呵呵……”
“命運,早就注定,就算是全部勝場,又能如何呢?”
“放肆,竟敢還手?”
灰衣人首領看著到了一地的麾下,怒喝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崔明軌面色鐵青。
倒是一邊的楚痕,冷笑道:“不知所謂的野狗,我管你們是什么人,敢動我第三初級學院的教習,別怪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放肆。”
灰衣人首領道:“我乃是海安王麾下近衛長,奉命拿人,你一個小小的初級學院教習,竟敢阻攔?找死不成?”
他一揮手。
身后十數名灰衣人侍衛,直接取出破玄神弩,弓弩上弦,對準了崔明軌等人。
殺意爆溢。
楚痕雙拳在胸前一撞,金鐵之音交鳴,冷笑道:“你敢出手試試。”
劉啟海和潘巍閔,也各自氣息綻放。
宗師級的威壓,緩緩地彌漫開來。
這群外領來的雜碎,真的是不知死活。
別說海安王嫡孫囂張跋扈,死有余辜,就說今日,攻殿驗神惡戰進行中,與神殿關系密切者,與林北辰關系密切者,都已經是被逼急了的兔子……
一旦云夢神殿戰敗,將會有一大批人陪葬。
其中就包括他們幾個。
兔子急眼了也咬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是亡命徒。
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海安王這個時候,還擺出王爺的譜,當真是愚不可及。
感受到三大主任的武道宗師級氣息,灰衣人首領額頭上冒出來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怎么回事?
一個小小的初級學院,竟然隱藏著武道宗師級的強者?
他那高高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再往下落。
破玄神弩雖然在理論上可傷宗師,但那時在大范圍覆蓋的情況下。
眼前十數人的箭矢覆蓋,只能是將眼前這三大宗師激怒。
自己的手一旦落下,弩箭射出,激的三大宗師雄性大發,王爺有沒有危險他不清楚,但自己這群護衛,怕是一個都難活。
不遠處的海安王看到這一幕,臉上怒意越盛。
他回頭對一直坐在巨型馬車車轅上的帶帽車夫,說了一句什么。
那車夫緩緩地跳下馬車,一步一步,朝著楚痕等人走來。
楚痕眉頭,微微一挑。
他感覺到了這個看似身形佝僂的車夫,體內蘊藏著的恐怖玄氣能量,絕對是宗師級的強者。
這并不意外。
海安王縱然沒有太大的實權,但畢竟與皇室有關系,身邊若是沒有一個宗師級的高手護衛,那就對不起‘王爺’這兩個字了。
車夫走在幾人五米之外,停下腳步。
他輕輕地摘掉帽子。
下面是一張平板一樣驚悚的臉。
他歪了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捕奴囚車,道:“說吧,是你們自己爬進去,還是我把你們的尸體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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