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起來的變化,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下一瞬間,每個人心中緊繃快要斷裂的那根弦,仿佛嗡地一聲直接崩斷了。
什么情況?
無數道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
在了擋在蕭老太爺身前的身影上。
一個身穿著灰布長衫,左腿和雙臂異常粗壯的地中海發型的漢子。
他的相貌很普通。
甚至有些土里土氣。
仿佛是鄉下泥水城里的街頭無所事事的混混一樣。
但剛才那一手捏劍、斷劍,敗敵的手段,卻明明白白地彰顯了他強大無匹的實力。
能夠在千鈞一發之際后發先至,救下蕭老太爺的同時,瞬間擊潰一位半步天人級的刺客,這種實力令在場很多真正的武道強者,心中一陣陣發寒。
一時之間,整個蕭家大院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數息之后,蕭肆的怒吼聲打破了平靜:“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囂張,在我蕭家的典禮上,傷我蕭家高手?”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蕭逸、蕭元等人,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微妙的不安。
這等高手,為何會插手蕭家的事情?
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就看那地中海發型的漢子,緩緩轉身,向蕭老太爺緩緩彎腰行禮,道:“林大少麾下小侍衛龔工,見過蕭老太爺。”
林大少?
“你……你是林北辰的人?”
左相隱隱約約記起來,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見到過這個人。
“見過相爺。”
龔工轉身行禮,道:“正是。”
大院中,頓時一片意外的喧嘩之聲。
仿佛是一鍋開水瞬間達到了沸點一樣。
無數人的表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蕭逸、蕭元、蕭振等人,更是大感意外。
“你是林大少的人,他……唉!”
蕭老太爺眼睛一亮,旋即又迅速地暗淡下去。
可惜了。
林北辰已經隕落。
“哈哈,我當是哪里來的高人,卻原來是林腦殘麾下的殘黨余孽。”
禮臺上的蕭肆,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極度厭惡林北辰。
因為這個來自于鄉下的腦殘,不但搶走了整個京城同輩的風采,更支持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蕭野,導致他差點兒丟掉家主之位。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這個腦殘,已經死了。
蕭肆居高臨下,指著龔工,一臉譏誚地道:“真實笑死人了,林腦殘已死,你們這些殘黨不老老實實地躲起來茍延殘喘,竟然還敢現身在這里,破壞我蕭家的大事,你真的是……”
話音未落。
猶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閃。
龔工就已經到了禮臺之上。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血骨飛濺。
新任的蕭家家主,半邊臉直接血肉模糊了。
他像是一個被打爛了的西紅柿一樣,毫無懸念地從禮臺上墜落下去,狠狠地摔在了人群之中。
“辱我家少爺者,死。”
龔工站在禮臺上,平靜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種令人毛發聳立的寒冷。
四周頓時一片難以遏制的驚呼聲響起。
所有人都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龔工,他好敢。
“肆兒……”
二房話事人蕭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聲悲呼,沖過去保住已經昏迷中的蕭肆,仔細一看,半邊腦袋直接碎了。
尤其是一張嘴,連皮肉帶骨頭,全部都碎成渣了。
這樣的傷勢,就算是不死,救過來也殘了。
“我的孫兒啊……”
蕭逸悲呼,心中的憤怒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猛地站起來,盯著龔工,道:“狗賊,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我蕭家,給我上,殺了他。”
數十名帶甲劍士拔劍,躍起刺向龔工。
龔工抬手手掌,五指伸開,然后猛地一握。
一股無形的力量爆發開來。
出劍的帶甲劍士,人在半空,突然就如一顆顆爆竹一般,瞬間炸裂了開來,化作一蓬血霧,直接連人帶劍消失。
太強了。
這個貌不驚人的地中海大漢,在這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令憤怒中的蕭逸、蕭元等人,心中一個激靈。
這種人,想要滅他們,只在一念之間吧。
“不要在挑釁我的耐心。”
龔工目光平靜。
他的眼睛,仿佛是兩道深不見底的幽.洞一般。
而他的聲音,也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聽到眾人的人中,仿佛是被寒冰之劍刺破肌膚抵住了心臟一般,令每個人都有一種血液被凍結的錯覺。
蕭逸抱著昏迷中的蕭肆,轉身來到坐于最顯眼處的兩位中央帝國聯盟使團使者面前,噗通一聲,直接跪地,大聲地道:“請兩位神使,為我蕭家做主啊!”
他悲憤地大哭。
“蕭先生請起。”
神戰天人季無雙緩緩地站起來。
他拿出一顆丹丸,遞給蕭逸,道:“將此大還丹碾壓成粉,以熱水融之,外敷在令孫傷口上,或許可以恢復大部分。”
“多謝神使。”
蕭逸大喜,雙手接過。
“辱我家少爺之人,你,確定要救?”
龔工的聲音,從禮臺上傳來。
這個體貌異常的地中海大漢,眸子冷漠,盯著季無雙,語氣中竟然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
季無雙一怔,突然又笑了。
笑容中,蘊含著怒火。
一種翱翔九天的真龍被土狗呲牙挑釁了的怒火。
“呵呵,我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坐井觀天之輩。”
他緩緩地走到臺階前。
語氣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一瞬間,整個蕭家大院的氣溫,驟然都急速下降了起來。
“你,下跪,求饒。”
季無雙看著龔工,一字一句地道:“這樣的話,我或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否則,你將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沒有后悔藥。”
語氣森然。
就算是傻子,也都看得出來,這位來自于真龍帝國的封號天人,是真的動怒了。
但龔工的表情,卻比季無雙更加冷漠。
“活著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和我家少爺作對?”
他的語氣,是如此淡漠,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來自于中央帝國封號天人的威脅。
而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螞蟻而已。
龔工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緩緩地抬起了手掌。
掌心之中,一個龍鱗令牌,微微發亮。
什么意思?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都微微一愣。
難道這個地中海大漢,真的以為就靠這樣一枚小小的令牌,足以讓盛怒之中的神戰天人季無雙饒他一命嗎?
就算是北海人皇的圣旨,此時也毫無意義吧?
何況是一枚小小的令牌。
然而,當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重新回到季無雙的身上時,卻猛地都愣住了。
因為前一刻還怒意凌人、高高在上,宛如九天神龍一般的神戰天人,在看到令牌的一瞬間,面色勃然大變,瞬間臉無血色,仿佛是被嚇到了一般,變成了瑟瑟發抖的小白兔般。
有問題。
眾人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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