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
你懂個錘子。
林北辰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讓你去找我師父、秦主祭他們,搬救兵去萬勝樓救我,你這個狗東西,去干什么了?你等到明天,都可以給我收尸了……要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好奇心大喜歡湊熱鬧,今晚本少爺就被人錘死了……你個狗東西,當時你的眼神不是很肯定嗎?”
王忠:(_)?
“少爺您的眼神……是讓我去搬救兵?”
他一臉懵逼地辯解道:“難道不是千萬不要讓丁教習和秦主祭他們知道,不要輕舉妄動,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一切嗎?”
確認過眼神,兩個沒默契的人。
林北辰:我!
“來人,給我打死這個狗東西。”
他氣差點兒光著屁股從浴桶中跳出來,道:“我懷疑你這個狗東西,是故意坑死我,想要侵吞我的財產。”
王忠看了一眼,捂住眼睛,連忙道:“少爺,您快坐回去吧,不然小小小少爺要著涼了……”
林北辰襠部一涼,連忙噗通一個屁股蹲坐回去,濺起大一片熱水。
你這狗東西用三個小字是什么意思?
王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認真地解釋道:“少爺,您真的是誤會老奴了,我王忠的名字里,有一個忠字,對您肯定是忠心耿耿,把您當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樣伺候的……至于侵吞財產,少爺這更是天大的誤會啊,老奴跟著少爺您做局坑人……呃,不,是贏錢,現在也是頗有身家,5000多金幣在天劍錢莊存著呢,怎么可能干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林北辰的表情,瞬間凝固。
5……5000金幣?
這狗東西,竟然攢了這么多的私房錢?
什么時候的事情?
林大少沒來由地心中一虛。
我竟然被資產碾壓了?
“你真的有5000金幣?”
他盯著王忠,再一遍地確認道。
王忠道:“是啊,少爺,老奴我辛辛苦苦……”
“閉嘴。”
林北辰突然憤怒了起來,道:“你辛辛苦苦?你這都是吸我的血,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三個月之內,家中里里外外的花銷,你全部都承包了,不許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推辭。”
王忠呆了呆,難以置信地道:“少爺,您是認真的嗎?”
林北辰看到老管家震驚的表情,不由得更加心虛。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畢竟王忠是自己人。
在家奴的口袋里搶錢,實在是……太沒品了。
“花點兒錢就舍不得了?你這狗東西,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心肝脾肺腎,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怎么,”林北辰騎虎難下,繃著臉質問道:“你不是說,把我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嗎?哼,我就沒有你這樣的爹……”
“少爺您聽我解釋啊。”
王忠很悲戚地道:“老奴原本是想要把這5000金幣,全部都無條件獻給少爺您的……”
反正我還有幾個小金庫里,存著養老和棺材本,大概也有快10000金幣了。
這點兒小錢丟出去,根本不算什么。
王忠心里想著。
林北辰瞬間呆住。
空氣突然安靜。
他剛想要說什么。
就聽王忠又感激涕零地道:“沒想到少爺您竟然不愿意收老奴的錢,我知道,少爺您是要面子的人,不愿意花奴才的錢財,我如果再堅持獻錢,那就是打少爺您的臉了。”
其實……
不是這樣的。
王叔叔你聽我解釋。
林北辰心里是抓狂的。
王忠拍著胸脯保證,一副感動的熱淚盈眶的樣子,大聲地道:“少爺您放心,接下來三年之內的家中開銷,都由老奴我來負責了,我已經是成熟的管家了,應該學會賺錢,為少爺您分憂了。”
呃……
好吧。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嗯,你說的不錯,少爺我是一個要面子的人,你有這份心,很不錯。”林北辰有一種把洗澡水全部都喝掉的憋屈,只好配合著演戲,悻悻地點頭道:“那就按照你的主意來辦吧。”
王忠連忙大聲地道:“少爺恩德,老奴沒齒難忘……”
林北辰一擺手,道:“好了好了,眼神的事情,就不和你這狗東西計較了,念在你忠心可嘉,不且往前來,少爺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寶貝……”
“這不好吧。”
王忠一臉抓狂地道:“以前已經看過了,少爺您小的時候……”
林北辰心念一動,從百度網盤中,將那塊干癟的赤朱果果干拿出來,揪下指甲皮大小的小塊,丟了過去。
“此物乃是少爺我無意中得到的至寶神草,有奇效,賞賜給你了。”
他道。
王忠下意識地接過來,認真觀察。
數息之后,他看著這塊像是血痂一樣的淡紅色干塊,心說莫不是少爺在路邊臭水溝里撿到的垃圾來糊弄人吧,但臉上卻是一副欣喜萬分的樣子,道:“老奴謝少爺賞賜!”
林北辰沒有理會他,又招了招手,道:“光醬,來,也有你的份。”
光醬:
“謝謝少爺。”
它刷刷刷在寫字板上寫出這四個字。
進步巨大。
非但沒有錯別字,還學會連筆了。
林北辰又撕了一塊指甲皮大小的赤朱果果干,丟給光醬。
“就在這里服下吧,否則會……流失藥性。”
他準備看看這果干里面,是否還蘊含著能量,會不會對修煉者造成不可預知的影響。
其中大部分的能量精華,都被自己覺醒玄氣的時候用掉了。
大概率不會有什么致命的副作用。
“少爺,您……這……真吃啊?”
王忠本能地感覺到好像有哪里不對。
“吱吱!”
光醬已經迫不及待地歡呼著,將果干丟盡了嘴里。
臥槽!
又被這該死的畜生搶了先。
這樣下去,這肥鼠爭寵成功,自己城管大隊長的職務要不保了啊。
王忠于是一狠心,將指甲皮大小的果干,也吞進了肚子里。
就在這時——
“吱?”
耳邊傳來了光醬的慘叫。
只見這只肥鼠,捂著肚子,好像是火燒屁股了一樣,跳起來就朝著外面沖去。
王忠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下一瞬間,一股烈焰燃燒一般的炙熱,在腹腔之內爆發了出來,向臀部急沖,如山洪暴發,根本不是菊部括.約.肌所能抵抗……
“啊……”
王忠也慘叫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外面跑去。
林北辰若有所思。
拉肚子并不算是什么。
這樣的副作用,很多藥物都有。
只是接下來的效果……有些令人期待啊。
一炷香時間之后。
王忠和光醬才回到了客廳里。
此時,林北辰已經結束了沐浴,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正葛優癱在躺椅上,在由芊芊喂吃夜宵甜點,看到他們進來,眼睛一亮。
沒死。
看起來精神也旺盛了很多。
光醬看起來銀毛更加光亮順滑了。
而且看起來,似乎是有了肌肉,前肢的肱二頭肌……呃,那應該是肱二頭肌吧?看起來肌肉隆起明顯,像是一頭健身鼠一樣。
至于王忠……
這狗東西看起來……
竟然年輕了一些。
我勒個去?
看著面頰紅潤,隱現肌肉,肌膚皺紋、黑斑淡化,眼角魚尾紋直接消失不見,就連個頭也似乎躥了一點點的王忠,林北辰被深深地震驚了。
才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這狗東西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十歲一樣。
而且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王忠體內氣血沸騰。
如果說之前的王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耕了十年地,快要走不動的老牛的話,那眼前的王忠,簡直就像是力量正盛的壯年牛,再任勞任怨地用個十年也絕對沒有問題。
“少爺恩德,老奴沒齒難忘。”
王忠噗通一聲就跪下:“神藥啊,真的是神藥啊。”
“你……”林北辰道:“感覺怎么樣?”
王忠喜不自勝地道:“老奴感覺好極了,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二十歲,力氣大的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以前患的老寒腿,風濕骨痛,腎虛,腰椎頸椎疼也都痊愈了,一口氣上六樓也不喘氣了……少爺,這是什么神藥,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吱吱吱!”
光醬也無比興奮地蹦跶著,在寫字板上刷刷刷寫下兩行字——
“主人,永遠滴神。”
“我現在覺得,可以一拳打死二十個王忠,打死五個蕭丙甘。”
它寫完,很興奮地亮出自己的肌肉。
王忠一看,頓時面色不善。
這肥鼠竟然還想打死我?
林北辰仔細觀察,發現這兩個家伙的確是氣血旺盛,體質改善,怕是各自都增加了不少的力量,而且隨著藥力的逐漸消化,還能在提升一些。
至于其他妙處,用眼睛是看不出來的,需要他們自己日后仔細體會。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兩人都沒有覺醒火焰屬性的玄氣之力。
看來赤朱果中的火焰屬性力量,的確是被自己完全吸收了。
但即便是如此,果干中殘存的神性力量——姑且這么稱呼吧,畢竟是來自于神界的東西,依舊可以讓這一界的生靈,受益匪淺。
勤儉持家的傳統美德不能丟啊。
幸虧當日樸素的勞動人民價值觀發揮了作用,將這個干癟的果干從貢盤拿了回來,不然的話,估計神殿的上小祭司們,會把它當成是垃圾一樣,全部都丟掉吧。
林北辰暗中慶幸。
他看了看手中還剩下的果干,心中逐漸有了一些想法。
“王忠,你明天一早,就去請我師父,楚痕、劉啟海和潘巍閔三位主任,還有小白、不悔來家里吃午飯……另外,你再去打聽打聽,云夢城中的排的上號的煉丹師、煉藥師接不接私活,我有事要辦。”
林北辰道。
“是,少爺。”
王忠一臉興奮地站起來,想到了什么,道:“少爺,您找煉丹師、煉藥師,是不是想要利用這神果果干,配置出來一些鍛體藥物,在城中出售賺錢?”
林北辰點點頭:“不錯,正有此意。”
這狗東西,這個時候倒是機靈起來了。
看來以后有事還是直接吩咐的好。
不能再亂丟眼神了。
王忠聞言,嘗試著建議道:“少爺,潘巍閔主任和劉啟海主任,都是城內有名氣的藥劑師,你如果有什么想法,不妨找他們,都是咱們自己人,操作起來更加方便。”
是嗎?
林北辰頓時有一些汗顏。
接觸了這么長的時間了,竟然還不知道兩位主任的拿手絕活……
罪過罪過。
他正這么想著,突然腦海之中,傳來了一個清晰的手機提示音——
“叮咚。”
“系統更新期限已經晉入倒計時,請問是否立刻開始更新?”
“倒計時10,9,3,2……”、
我屮艸芔茻。
9后面不應該是8嗎?
更新更新。
我這就更新。
不要催了。
林北辰亞歷山大,立刻在腦海中回應。
他跳起來躥回臥室。
下一瞬間,林大少鬼哭狼嚎般的呻吟聲就傳了出來。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第三學院。
教習宿舍,窗明幾凈。
盤坐在床上丁三石,渾身白霧繚繞,緩緩睜開眼睛。
臉上不自然的蒼白退去。
他張嘴吐出一口濁氣。
氣息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還是壓制不住……”
丁三石皺了皺眉。
他解開上身的衣袍。
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照在他的上身。
一層層繃帶將他的身軀纏住,簡直和還未完工的木乃伊一樣。
斑斑點點點殷紅血跡,從繃帶里面滲出。
一層一層地解開繃帶。
令人觸目驚心的畫面出現了。
一道道令人觸目驚心的新傷舊痕,宛如猩紅色的蜈蚣一樣,層層疊疊地在他的前胸腰腹以及后背上蜿蜒著,有些地方已經初結痂,有些地方還在滲出殷紅濃水,有些地方皮肉被削去,可見白色的肋骨……
丁三石解開了所有的繃帶。
夜晚冰涼的空氣,簇擁著一道道可怖的傷口。
他取出備好的金瘡藥,一點一點地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看來,為這孽徒做好了修煉計劃,找到了合適的功法之后,得再離開一趟,去那弄劍閣走一趟,需得想辦法弄到幾副玄真青霜散,才能徹底接觸這暗傷。”
他的額頭,沁出一層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種傷勢的疼痛,便是武道宗師,也很難撐。
而這些傷,都是在去爭奪紫金鎖陽的戰斗中留下的。
五百年份的紫金鎖陽,乃是世之寶藥,何其珍貴?
當初的爭奪,持續了月余時間,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武道強者參與,大武師級別的高手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便是宗師、大宗師級別的強者,亦有數十位,丁三石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數次死里逃生,才將那紫金鎖陽安全帶回來。
這么做,只是為了徒弟而已。
只是希望林北辰可以盡快成長起來。
白海琴師徒給的壓力只是很小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留給林北辰的時間不多了。
自己一時沖動,收了這個徒弟,到底是保護成全了他,還是害了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但不管如何,都不能讓林北辰吃虧。
所以,哪怕是身上的暗傷明明還未恢復,今夜那孽徒開口,他還是不顧傷勢復發而出手,將那個虞老,斬殺在了云夢城外。
只是這次出手,不可避免地再度引發了舊傷。
丁三石意識到,自己的傷勢,又快壓制不住了。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吧。“
丁三石嘆了一口氣,用新的繃帶,將自己上身又一點一點地纏住,仔細地綁緊。
然后,他拿出紅色百寶囊、翡翠鐲子,仔細觀察了起來。
“倒也不是很難……”
“咦,這兩件儲物寶具上的禁制,已經被孽徒的火焰,破掉了一些……”
“這孽徒的火焰玄氣,還有這樣的能力,莫非真的是傳說之中的皇道龍炎?”
“這樣一來,破解禁制的時間,應該比預想之中的短了很多,明天早上應該可以完成。“
他面露喜色,開始嘗試破解封印陣法起來。
“爹,那林北辰竟然是神職主祭,真是讓人意外,不過,他殺了余萬樓、聶扶光、郭芙等人,一點兒余地都沒有留,就算是主祭,怕是也擔不住這后果,海安王、新津領主等人聞訊,必定會報復……”
城主府。
書房中,崔明軌努力維持著心緒平靜,將包間里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崔顥聽完,半晌,才嘆道:“小小云夢城,還真的是藏龍臥虎,這個林北辰,真是一個大大的變數,每一次,別人都以為他要栽跟頭了,結果最后栽跟頭的人確實他的對頭,這個少年人,讓我看不穿,就算是當初的林聽禪,也沒有這樣的難以預料,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林近南的影子。”
“爹,您就別在這里感嘆了。”
崔明軌著急地道:“這可是大禍事啊,海安王和新津領主,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強勢人物,不可能咽下這口氣,到時候報復以來,爹您瓜田李下,也難免被卷入其中,萬一……”
崔顥笑了笑,道:“萬一他們遷怒為父,到時候有口難辯嗎?”
“是啊。”
崔明軌一臉憂愁地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父子,就站隊吧。”
崔顥道。
“啊?”
崔明軌一愣。
旋即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
父親如此心志超脫的人物,終究還是難逃這世間權貴恩仇的漩渦嗎。
他點點頭,附和地道:“是啊,也只能提前站隊了……孩兒這就親自去一趟海安領和新津領,以同學的身份,前去報訊吊唁,順便……”
崔顥瞪了兒子一眼,道:“誰說要站他們了?”
崔明軌再愣住。
崔顥道:“年輕人的目光還是不夠啊……從明天開始,你以短期實習的名義,去第三學院做一個月的實習教習吧,多多和林北辰親近,能夠和他成為朋友最好。”
“站林北辰的隊?”
崔明軌大吃一驚:“這……為什么?”
崔顥笑了笑,道:“直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