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會過絕境逢生的感覺嗎?
你品嘗過死里逃生的滋味嗎?
你經歷過柳暗花明的體驗嗎?
生與死在一瞬間之間顛倒,那種令人心臟幾乎震爆的體驗,不外乎是眼前這一幕了。
楚痕等人無法理解,林北辰手中之物到底是什么東西。
但和所有的云夢人一樣,他們隱約感覺到,今天的死局,好像再一次被林北辰,用最不可思議的方式給破局了。
所有云夢人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信仰的力量,猶如烈油火烹一樣高漲。
林北辰身上的乳白色神力波動,也不斷地飆升。
他背后的一對劍翼,近乎于凝結為實質,閃爍出金屬一般的光澤,風刃犀利到了周圍的空氣流過都會形成猶如海浪一般的分流!
神力波動不斷地狂飆。
數息之間,竟是已經到了二級武道宗師境界的水準。
這對于林北辰來說,簡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質變。
因為他之前的神道修為,也就是大武師級別而已。
一朝逆轉乾坤,收割萬千韭菜。
信徒的精神力瘋狂燃燒。
林北辰感受到了神道修行方式的恐怖。
而這時——
“夠了吧。”
容主教在林北辰的腳下,跪伏了整整二十息的時間,然后從喉嚨里,發出了似乎是地獄恐獸咆哮怒吼一般的陰沉憤怒的聲音。
見持海神之令者跪拜。
但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跪拜,乃是表達對于至高無上的海神冕下的尊敬。
而不是對持令者的臣服。
何況這枚海神之令,還掌握在一個異族人類的手中。
林北辰身形瞬間后退。
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通過當日威脅龜忝,林北辰已經搞清楚了海神之令的具體用法。
所以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以為擁有這個令牌,就真的永遠都吃定了容主教。
容主教的臉,陰沉的仿佛是可以擰出水來。
她緩緩地抬頭。
眼神怨毒地盯著林北辰。
然后緩緩地起身。
抬手擦拭去嘴角的血痕。
“說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容主教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表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連說話的聲音,都異常的平靜。
唯有眼眸深處那一抹難以消逝的怨毒,才能說明她此時真正的心情。
林北辰呵呵一聲,道:“你覺得呢?”
容主教冷冷一笑,道:“持海神之令者,可以向海族提出一個要求,但如果是異族持令的話,那這個要求,必須是
不損害海族的大利益,所以,如果你想要讓我族大軍,從陸地上撤離的話,那還是免開尊口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北辰道:“你就不怕,我讓你自戕在此地嗎?”
容主教心中一凜。
如果林北辰要她自殺的話,的確不算是損害海族的大利益。
她絕無任何回圜的可能。
“如果你這么愚蠢的話,那就可以試試。”
容主教貌似平靜地道:“不過,怕是我身后的這兩個人,你就只能為他們收尸了。”
配合著她的話,龜謀士龜忝將韓不負和岳紅香兩人,推到了前面。
兩人都被海族以秘術封印了五官。
此時并不知道外界的情況。
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只要輕輕發力,就會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林北辰云淡風輕地笑了。
他看著容主教,不無譏誚和挑釁地道:“我賭一根三十年的衛龍辣條,你不敢殺他們。”
當容主教開口用韓不負和岳紅香兩人來威脅林北辰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自己的恐懼展露在了林北辰的面前。
就已經徹底處于下風了。
容主教的表情,再度陰沉。
“就是嘛,生氣你就露出生氣的表情,讓我看著也覺得爽,不要假裝你很淡定,我就不信你這種更年期的老女人,不會有脾氣。”
林北辰繼續嘲諷著。
“說出你的要求。”
容主教處于暴走的邊緣,強咬著牙忍住,胸部劇烈地起伏著,深呼吸,道:“如果你要讓我下令,放你們云夢人安全離開的話,我可以答應你。”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餌。
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而山上的云夢人,一下子眼睛也都亮了。
原來真正的破局契機在這里。
原來林大少讓所有人都集合,宣布要帶著大家一起離開,他真正的底氣和把握在這里。
這簡直是不能更完美的計劃。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生存的曙光,在過去的數個月的時間里,從未如此璀璨,如此觸手可及。
林北辰用中指揉了揉眉心,道:“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呢,容主教真的是為我們云夢人操碎了心啊……呵呵,不過,如果我還想要一路上足夠這近萬人吃的食物,比如海鮮之類的呢?”
容主教冷笑著道:“那就是第二個條件了,你只有一枚海神之令,只有提一個要求的資格。”
頓了頓,她又道:“我必須提醒你,如果你提出云夢人安全撤離的要求,那么這兩個人,你就救不了了。”
她指的是韓不負和岳紅香。
說這句話的時候,容主教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快慰之色。
他期待著看到林北辰做出艱難選擇時的痛苦表情。
這只是報復的第一步。
“冤冤相報何時了。”
林北辰很真誠地笑了笑,道:“不如這樣,海神之令的要求,先放一放,我們先來交換一下人質,如何?”
他凌空一攝。
半死不活的笑忘書,被他攝取,提到了手中。
“神使,救我……容嬤嬤,救我……”
笑忘書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他再度看到了活著的希望。
自己畢竟是衛氏的使者,海族應該會救自己的吧?
然而——
“你在開什么玩笑?”
容主教冷淡而又陰沉地道:“你想用一個人族,來換另外兩個人族的命?呵呵,想的未免也太美了,你手中的那個廢物,沒有任何的價值,隨便你怎么處置,是死是活,根本毫無意義。”
“你……”
笑忘書又驚又怒。
他沒想到,自己被放棄的這么徹底。
林北辰嘆了一口氣。
“我早就知道。”
下一瞬間,他催動了笑忘書體內的野草種子。
綠色的野草在血肉之中穿行,將肌肉、皮膚和骨骼盡數絞碎,又將他的五臟六腑吸成干枯的碎塊。
在凄厲如凌遲一般的哀嚎聲中,這個兩族開展以來最大的人奸,就此結束了自己的恥辱而又卑鄙的生命。
“我好悔啊……”
在意識消亡的最后一瞬間,他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林北辰將其尸體隨手丟向下方。
“對了,你就不好奇,我手中的這枚海神之令,到底是從何而來嗎?”
林北辰看著容主教道。
后者冷哼了一聲:“哪怕是帝國的公主,盜取神殿海神之令的行為,都足夠她后半生徹徹底底地在海眼監牢之中度過余生了。”
她的猜測,和虞親王一樣。
都以為這一枚令牌,是長公主盜取之后,交給林北辰的。
林北辰笑了笑,也不解釋。
畢竟這玩意真沒法說。
難道告訴海族大軍,是因為老子在珍愛網上撩騷了你們的海神冕下,這個神經質變態的老女人,以恩報仇,給了老子一枚令牌?
林北辰用中指揉了揉眉心。
他又道:“其實在龜忝大人為我詳細地解惑海神之令的威能之前,我并不知道它的正確用法,說到這里,我還要好好謝謝歸田大人呢。”
林北辰說著,沖龜忝招了招手,道:“嗨,自信點,不要懷疑,說的就是你,龜忝大人,看這里,多謝啦,我親愛的老朋友。”
龜忝一張臉,就像是背上的龜殼突然變綠了一樣尷尬和憤怒。
他知道這是林北辰在故意挖坑。
但他有口難辯。
“哦,對了,說起來,也是龜忝大人告訴我一個秘密,容主教的身上,還有一枚海神之淚,乃是海神殿的圣武,持之可以號令陸地海族,但在絕對權力秩序上,要比海神之令弱一籌,對嗎?”
林北辰笑瞇瞇地道。
“你什么意思?”
容主教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林北辰立刻很夸張地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他邊笑邊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啊,我持海神之令的要求,就是……你,麻溜的,把海神之淚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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