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寒面色凝重。
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戰,如果拒絕的話,自己身為封號天人的名聲何在?
而且,這虞世北乃是敵國天人,氣勢洶洶而來,一旦自己退而不戰,必定會導致京城之中,士氣跌落,民風萎靡,進而影響帝國威望。
更重要的是……
高勝寒看了一眼林北辰。
林大少一臉懵逼地看著他,道:“幾個意思?別逞強,你可想好了,二級打三級,輸定了。”
高勝寒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道:“是嗎?我想試試。”
“就怕試試就逝世啊。”
林北辰苦苦勸阻,道:“果斷就會白給,你又不像是我這樣的神騎士,要小心啊,高老弟,你不知道,上一個二級潘森打四級螳螂的家伙,已經成了召喚師峽谷背鍋俠初代目,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啊?”
高勝寒二臉懵逼:“螳螂和潘森,那是什么?”
“是神……說了你也不懂。”
林北辰當下凝聲聚氣,正準備快刀斬亂麻,要越俎代庖,替高勝寒直接拒絕。
“好,一戰又何妨?”
高勝寒卻已經搶先吐氣開聲,豪邁大笑道:“主不欺客,我是主,你是客,所以時間,地點,你來定。”
聲音激蕩如雷,在四方虛空之中震蕩開來。
聲聞數十里。
隱約之中,四方想好像是傳來穿呼聲。
“好。”
碧翼沙雕上傳來那個沙啞詭譎的聲音,道:“不愧是北海帝國的封號醉劍天人,有魄力,有擔當……四日后,午時,風云第一臺上見。”
說完,巨型大雕騰空而起。
碧色的翅膀騰空而起,一振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碧色的翅膀?
碧翅?
林北辰豎起中指揉了揉眉心。
這個雕,應該重新起個名字。
他的身邊,高勝寒眼中露出堅毅鋒銳的精芒。
一種很少在他身上出現過的威壓霸道氣息,徐徐彌漫開來。
然后他一轉眼,看到林北辰,瞬間霸氣側漏……
然后就漏光了。
因為林北辰一副憋著笑的表情。
而且看著他的眼神,很賤,極賤,非常之賤。
就這么形容吧。
是那種你一對視就可以瞬間知道這孫子沒有憋好屁的至賤氣息。
“你想說什么?”
高勝寒意識到什么,眼神不善地道。
林北辰庫庫庫庫地賤笑了起來。
這賤人一只手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
高勝寒疾言厲色地道:“但是我勸你善良……請你閉嘴。”
林北辰此時卻已經再也忍不住。
他抱著肚子,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醉劍天人,哈哈哈哈,醉劍……哈哈哈,最賤……怪不得……哈哈……怪不得當初我問你封號的時候,你死活都不肯說,原來……原來……哈哈哈!”
林北辰直接趴在地上,以手捶地。
砰砰砰砰!
“啊哈哈,最賤天人,哈哈哈……”
林北辰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高勝寒:(▼ヘ▼#)。
他額頭一排黑線,眼中閃爍著兇芒,道:“我當初去天人認證的時候,為了調整狀態,只不過是多喝了幾口酒而已,結果就……該死的流氓守塔者。”
“啊哈哈,不管怎么樣,老高,我服你。”
林北辰一邊笑,一邊捶地,一邊投以同情的眼神。
高勝寒呵呵冷笑一聲,道:“是嗎?你又能好到那里去,淫賤天人,呵呵呵,我只不過是賤而已,可是你又淫又賤……五十步何必笑百步?”
林北辰一下子就被戳中的逆鱗。
笑容逐漸凝固。
他一個金龍魚打挺,腰部發力直接跳起來,咬牙道:“你說,我們北海帝國的這座天人之塔,是不是有毛病,為什么它賜下來的封號,都和開玩笑一樣?”
說起這個話題,高勝寒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惱羞之色,仿佛是被勾起了什么新仇舊恨一樣。
這位醉劍天人咬牙切齒又跺足地道:“還不是怪那個狗東西……呵呵呵,狗東西守塔人不當人子,亂起天人封號,現在已經被人追殺的不敢回天人之塔了……”
他將天人之塔的‘性格’,深受守塔者影響的原理,說了一遍。
然后又例舉了一些守塔者譚淙元的事跡。
林北辰聽得瞠目結舌。
他覺得自己在扮演腦殘這條戲路上的小金人成就,受到了深深的威脅和挑戰。
“如果不是現在忙不開,我也想報名去追殺這狗東西。”
林北辰道。
高勝寒點點頭,道:“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算我一個……好了,我得回去了,準備與虞世北的戰斗。”
林北辰想了想,有點兒過意不去地道:“對了,之前給你的那個劇本……呃,要不劇本上的戲份,我換個演員吧,你好好休養調息,準備去風云第一臺挨揍就行。”
“不用。”
高勝寒豪氣凜然地道:“武道一途在千日積累,不在數日突擊。”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走到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轉身,看著林北辰,道:“小老弟,記得到時候來觀戰……好好學,好好看。”
林北辰點點頭,道:“好的,高老哥。”
高勝寒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林北辰看著老高的背影,眼神中浮現出了一絲感激之色。
他不是傻子。
高勝寒明知道實力不敵虞世北,為何還要迎戰?
也許有很多原因。
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絕對是想要給他這個銀劍天人打個前哨,讓他好好看看,射雕神箭虞世北的真正實力如何,白銀封號的三級天人,全力爆發的實力,到底有多可怕。
借此,亦可以消耗一部分虞世北的先天玄氣。
總之,是在為他林北辰考慮。
朝暉大城一見,亦師亦友不過才數月,就可以如此生死相托嗎?
林北辰站在大廳門口,有些茫然。
他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昔日返回地球的執念。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執念竟然開始像是退潮一樣緩緩地消逝了?
人情世故,功名利祿,交織糾葛,層層疊疊地編制為成為一張網,會不知不覺地將你纏住。
哪怕你是低到塵埃中的白丁,還是高高在上的權貴,是連玄氣都沒有修煉出來的武道小卒,還是站在巔峰的頂級天人,就算是坐擁萬千信徒的神明,也無法逃脫這張網的捆縛。
這種欠人情的感覺,很不爽耶。
林北辰背著手,正要回去大廳里,突然看到王忠那個狗東西,牽著精神萎靡好像是腎虛了的龍斑風豹,又走了回來。
“怎么回事?”
林北辰一臉費解地道:“不是讓你牽著它去賣嗎?怎么又牽回來了?難道堂堂王級魔獸龍斑風豹,竟然還賣不出去?”
王忠詫異地道:“能賣出去啊,賣了好幾次了,戰獸.交易市場配種區,很多人都搶著買,不過,王級魔獸也不是鐵打的,一天太多次的話,它也受不了啊。”
配種?
林北辰一呆。
旋即暴怒。
配你奶奶個嘴啊。
我說的是這個賣嗎?
“禽獸,你這個禽獸啊,我鄙視你,超級鄙視你,你還是人嗎?啊?”
他沖過去就暴打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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