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香欲強行催動真氣再戰。
但已經無法站立。
忠心的近衛隊戰士,將她扶著瘋狂后退。
還有人不斷地沖上去,試圖以血肉之軀擋住對面這個中年秀士,但卻在瞬間被滅殺,化作腥風血雨,殘肢斷臂亂飛出去……
韓尚香心在滴血。
同時,她的心里,也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疑問。
‘洪流軍團’中有一位準星帝坐鎮,為何至高統帥事先未能察覺?
這種戰略級的部署,不應該瞞過至高統帥的推算才是。
巨大的焦急擔憂涌上心頭。
如果沒有后手的話,那這次‘念香戰部’要全軍覆沒了。
她掙扎著站起,道:“本帥斷后,所有兄弟們……后退,速退,這是軍令。”
敗局已定。
必須保存身邊這些大好兒郎,為人族保存有生力量,不能盡數埋葬在此地。
“呵呵呵,不愧是星銳之矛,受了我‘裂天手’一擊,竟然還能站起。”
中年秀士面帶微笑,踏空而來,恐怖的氣息涌動,許多‘念香戰部’的戰士,就算是燃燒生命和靈魂,也不能欺進其身前二三十米,當空化作血霧齏粉。
“不錯不錯,很有意思的調教對象,哈哈,小丫頭,留下來吧。”
中年秀士抬手一抓。
恐怖的偉力涌動,方圓千米之內的一切皆被定格,被準星帝級的氣機鎖定,無法動彈,宛如被施加了定身術一樣。
帝級面前,一切皆為螻蟻。
中年秀士的手,抓向韓尚香。
眼看著大勢已定。
就在這時——
轟隆隆。
奇異的雷霆轟鳴聲,從后方猛虐、肆狂兩大紅魘獸人大營方向傳來。
那是很奇異的聲音。
好似是某種來自于地獄的兇獸在咆哮。
其間還夾雜著一種很奇特的音樂旋律,似乎能給人一種奇特的力量增幅:“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連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這聲音是如何回蕩在星空,無法解釋。
但它具備神秘力量。
緊接著,一陣緊促急密的警鐘聲響起。
“有人沖營。”
“人族殺過來啦。”
一陣怒吼咆哮哭喊聲不絕于耳。
只見紅魘獸人大軍瞬間陷入混亂。
遠遠看去,似是有一道紅白相間的絕世利刃,宛如流星般掠過,將這一方天地無情地撕開。
白衣秀士微微皺眉,扭頭朝著雷霆之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樣的變化,并不能引動他的心弦。
強大的實力帶給他高高在上的自信,甚至都沒有出手將韓尚香先擒住。
他微微感應,就偵知到,遠處那一道紅白相間的雷霆之光,乃是一個星君級的人族強者。
星君級?
白衣秀士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呵呵,這就是你們那位號稱無所不能的至高統帥布置的后手嗎?”
他看向韓尚香,道“一個星君級的小角色的突陣?”
韓尚香只覺得籠罩在全身的氣機散去,已經可以開口說話。
但她沒有說什么,而是也朝著獸人陣營混亂的源頭方向看去。
星君級嗎?
這是大帥的布置嗎?
心底里升起一絲希望。
大帥的布置,絕少出現失誤。
這一次,也不會吧?
但她的心里,又有一些疑問。
按照她的了解,至高統帥用兵,極少出現今日這種讓己方蒙受重大損失之后才亮出底牌的現象,這不是他的風格。
難道只是巧合意外?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就糟糕了。
人族的星君級強者,千萬不要隕落在這樣的必死之局中啊。
快走。
快離開這里。
韓尚香張嘴大喝,卻發不出聲音。
白衣秀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不用著急,他已經察覺到了這里,要過來了……”
嗚嗡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霆聲迅速靠近。
白光一閃。
只見一員白袍戰將,用一種很奇怪的騎跨姿勢,輕松沖開了一切阻攔,電光石火之間就來到了百米之外。
這白袍戰將一身白衣,頭上戴著一種很是精致時尚的白色頭盔。
琉璃透明面甲之下,隱約可以看到一雙眸子璀璨明亮如暗夜星辰。
韓尚香下意識地覺得,那雙眸子的主人,一定很年輕。
“嘎吱。”
白袍戰將自己嘴里發出擬聲詞。
然后一個類似于甩尾的動作,猛然斜斜地停在了五十米外。
那種震耳欲聾的雷霆聲,小了很多,但依舊可聞。
咔嚓。
琉璃面甲被掀起。
“人族?北辰軍事集團?”
沒有面甲覆蓋的眸子,更加明亮清澈,宛如清泉一般迷人,而他的聲音也有一種常人難及的醇厚晴朗,讓人聽了就好像是又一股溫暖的泉水流淌在心田之中,滋潤著你整個人的靈魂,有一種莫名的親切親近欲望。
“你是何人?”
白衣秀士目光上下打量,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在下‘洪荒第一帥’宇文秀賢,不接受反駁。”
白袍戰將依舊保持著神經病一般的詭異虛空騎跨姿勢,笑瞇瞇地道:“你是人族哪位前輩?”
“他不是人族……他是紅魘獸人的幫兇……是敵人。”
韓尚香終于可以開口說話,大聲地提醒:“快……快走。”
“哦?敵人啊?呵呵,沒事,不牽扯。”
‘宇文秀賢’非但不急,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摘下頭盔,對著看不見的后視鏡整理了一下發型,直接捋出一個大背頭,才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聚焦在韓尚香的身上,露出帥痞的笑容,眼睛放電,道:“美女,那你又是什么人?”
周圍其他被鎮壓的‘念香戰部’將士們,驟然覺得眼前猛然一亮。
白色奇異頭盔之下,真的是一顆大好頭顱啊。
就連白衣秀士周圍準星帝,也都驚訝了一瞬。
如此相貌,何止英俊?
世間竟有如此俊逸出塵宛如謫仙般的人?
至于韓尚香?
她怔住了。
好……
好帥。
饒是韓尚香身經百戰,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尸山血海中走出來,錘煉的一顆心堅韌如玄冰,不知道拒絕過多少‘北辰軍事集團’的年輕俊彥的追求,一心只想為人族再現榮光的偉大事業而奮斗,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私人感情,甚至都不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女人的……
但是,在這一瞬間,當她看到這個‘宇文秀賢’的相貌時,也不由得心房猛然顫動,好似是被電流激了一下。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美女?美女?”
林北辰揮揮手,提高了音量,道:“喂?你沒事吧?”
“啊?哦……你快走。”
韓尚香回過神來,大聲地道:“此人乃是準星帝,你快走。”
韓尚香一直催促對方快逃,以剛才那種風馳電掣的雷霆急速,也許可以逃脫準帝級的追殺。
“準星帝?”
‘宇文秀賢’大驚,目光重新又轉移到了白衣秀士的身上。
然后他的眼神逐漸興奮。
“講真,我還沒有見過活著的熱乎的準星帝呢。”
他上下打量白衣秀士,大刺刺地問道:“二十四條血脈道,你修煉那一脈?”
韓尚香:“……”
這反應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白衣秀士的眉毛,也微微皺起,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
他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沒有回答的打算,他抬手猛然拍下。
就像是要拍死一只蟲蟻。
翻滾震蕩的氣機,將準星帝級的力量,瞬間彰顯出來。
這是可以一擊滅星辰的力量。
一聲爆響。
能量震蕩涌動。
白衣秀士臉上浮現出一絲
意外之色。
對面。
‘宇文秀賢’被急退數十米。
“媽的……”
他罵罵咧咧地道:“你個老東西,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個十七八歲的帥小伙。”
‘宇文秀賢’甩了甩手掌,裂開的皮肉傷勢瞬間愈合。
在準星帝面前,他依舊不是對手。
畢竟任何玩意兒,沾了一個‘帝’字,就有了凌駕于眾生的力量。
白衣秀士臉上的意外之色迅速淡去。
他面色驚喜,仿佛是將有重大收獲,道:“沒想到今日還能遇到一個人族的后起之秀,年紀輕輕有如此實力,當真是不俗,若無意外,日后你必可成帝,前途無量。”
“老東西你倒是有點兒眼力見。”
‘宇文秀賢’嘿嘿一笑,傲然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呵呵呵,可惜啊,不成帝,不成功,你近日遇到我汪倫,注定命中劫難。”
白衣秀士冷森地道:“殺了你,等于再斬人族一縷氣運,可比滅掉‘念香戰部’這群螻蟻收獲巨大多了,哈哈哈,今日真是吾之幸運日。”
韓尚香在一邊大急,一個勁兒地使眼色,示意他快逃。
“哈哈哈,美人兒,你為什么一個勁兒地朝我拋媚眼?”
‘宇文秀賢’卻是一點兒都不著急,笑瞇瞇地道:“你就算是想泡我,也得分個場合啊……別著急,先等等,我這個人啊,貪財好色,一身正氣,很好泡的。”
韓尚香:“……”
你踏馬的腦子有疾吧?
她發現自己有點兒跟不上這個白袍戰將的思路和節奏。
這時,遠處的英俊劍仙號也已經沖至近前。
而宛如赤潮一般的紅魘獸人大軍,也洶涌而來,形成了合圍之勢。
猛虐和肆狂兩大獸人戰部的統帥,也現身逼來。
所有人人族都被包圍了起來,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唉。”
韓尚香氣急無語。
這人怎的是一個繡花枕頭一草包,大好的逃脫機會,被浪費了。
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別擔心,我雖然不是準星帝的對手,但是我有一位小弟弟,名叫宇文秀兒,殺準星帝如殺豬。”
‘宇文秀賢’得意洋洋,說著,扭頭對著空氣喊了一句:“小弟,出來干活了。”
“在的。”
一個與‘宇文秀賢’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出現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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