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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朝宗看著面前這個攔在前邊的傻小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問:“什么價?”
李叱笑著回答:“一壺老酒一碗肉,一蓑煙雨任平生。”
虞朝宗搖頭笑道:“太便宜了,有沒有貴一點的,我還行,買得起貴一些的。”
李叱回答:“王侯將相寧有種。”
虞朝宗點頭:“要這個。”
半個時辰后,車馬行。
莊無敵看到虞朝宗的時候居然哭了,雖然沒有哭出聲,可是眼睛里的濕潤卻騙不了人,他本是一個不茍言笑連話都不愿意多說的人,誰想到居然如此感性。
虞朝宗看著都頗為感動,快走幾步拉著莊無敵的手說道:“二弟,你這是對我如此想念?”
莊無敵有些哽咽的說道:“總算是......”
虞朝宗問:“什么?”
莊無敵道:“有理由喝酒了。”
虞朝宗:“......”
余九齡道:“你不是每天都喝?”
莊無敵:“......”
虞朝宗:“二弟,你什么時候也會如此做戲了?”
莊無敵看向李叱,李叱心說關我屁事啊。
客廳,虞朝宗笑著問李叱道:“你是算計到了咱們燕山營會有人要進城來,所以一直都在城門口那等著?”
李叱點了點頭:“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虞大哥會來。”
虞朝宗道:“我來,其實不只是想念你們,也有些要緊的事一定要親自來看看才踏實。”
他問李叱:“你能猜到我想的是什么事?”
李叱搖頭:“不行。”
虞朝宗臉色微微變了變:“什么不行?為何不行?”
李叱道:“虞大哥還不能打冀州城的主意,哪怕羽親王出兵在即,暫時也還是收了這想法的好。”
虞朝宗嘆道:“果然也只能是你,一眼看穿我的心思,可是為什么不能?”
余九齡笑聲對夏侯琢說道:“為什么他一說要緊事,我就想到了青樓。”
夏侯琢:“閉嘴......”
莊無敵壓低聲音道:“我也是。”
夏侯琢:“......”
李叱耐心的解釋了一遍冀州城現在的特殊,虞朝宗認真的聽李叱說完,又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了很久很久,連水都忘了喝,看得出來,他的腦子里正在不停的權衡利弊,到底是打冀州城還是不打。
他是一個決策者,他必須要在每一個決策之前作出最謹慎的思考。
他不得不對比李叱說的那些弊端,利是什么?利是一座堅城,可若真的被困死在這冀州城里,也就只剩下這一座城,堅城就變成了大棺材。
有十萬大軍,可以攻城略地千里,如果死守冀州,最終十萬兄弟可能變成這冀州城的一層地基。
虞朝宗長出一口氣,看向李叱說道:“聽你的,我回去之后就和弟兄們說,不打冀州。”
李叱嗯了一聲,又把唐匹敵引薦給虞朝宗認識,虞朝宗聽唐匹敵說完藏虎三千之計后,眼睛都亮了。
“隊伍里分派出來三千人,根本不算什么,這三千人連一座縣城都打不下來,可若是藏匿于冀州城內,將來這三千兄弟就能里應外合拿下冀州。”
虞朝宗起身,朝著唐匹敵抱拳一拜:“唐兄弟,多謝你這金玉良言,燕山營以后能不能穩占冀州
,全在唐兄弟這一番話里了。”
唐匹敵這時候稍稍明白了一些,為什么李叱對虞朝宗這個人如此推崇。
和那些做官的相比,和其他叛軍首領相比,虞朝宗算得上坦蕩,有一說一,不做作,不矯情,最主要的是心胸容人。
虞朝宗道:“唐兄弟,若你愿意的話,這燕山營里有你一把交椅。”
唐匹敵搖頭道:“多謝大當家信任,只是我這人難當大任,還是留在李叱身邊給他做個幫手吧。”
虞朝宗連忙道:“也好,都聽你的。”
話到即可,絕不強人所難,這便是虞朝宗的做人風格,所以唐匹敵也越來越覺得和虞朝宗這樣的人相處,應該不會很不舒服。
“對于,虞大哥,我們明日可能要出去一趟。”
李叱笑了笑道:“去做一筆兩萬兩的生意,這筆銀子到手之后,就可以多存一些糧食,以后三千兄弟進了冀州,也不至于會餓肚子。”
虞朝宗好奇的問道:“是何生意?”
與此同時,許家。
許元卿在大院子靠北邊一側擺好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來,院子里有數百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那,他們面容肅穆,等待著主人的吩咐。
“陳先生,你先來說?”
許元卿問了一句,他身邊站著的人,就是羽王世子楊卓的貼身護衛陳峰獵。
陳峰獵搖頭道:“這是許大人來說的好,我只是過來協從辦事,一切也都要聽許大人安排調度,世子說,這件事全權交給許大人處置,我自當遵命行事。”
許元卿嗯了一聲,看向院子里那些人說道:“那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些人,明日做事,也好方便溝通。”
他看向站在第一排最右邊的那個中年漢子,這人身材不算高大,但極為強壯,肩寬腰窄,形如牛頭。
“這位,是冀州城里原來金羽樓的三當家。”
許元卿道:“金羽樓表面上是和青衣列陣可抗衡的暗道勢力,可其實早就已經被青衣列陣吞了,只是明面上不愿讓人知道,三當家石蘇因為厭惡青衣列陣的行事,所以離開金羽樓,投靠到我門下已有兩年多。”
陳峰獵聽到這句話后微微愣了一下,如果金羽樓三當家投靠許家已經有兩年多,那么許家知道金羽樓其實就是青衣列陣的勢力也有兩年多,那時候連府治連功名都不知道這件事。
許家知道了,卻在連功名被打壓的事情里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去,足可見許家的人有多陰沉。
當時如果許家給連功名稍稍通風報信一下的話,連功名暗地里的力量也不會輸的那么快那么慘。
“這位。”
許元卿指向第二個人:“這位是風雷門的供奉,風雷門門主,也是青衣列陣的陣門之一,門主被姚無痕殺了之后,大弟子袁碑接管風雷門,成為了新的門主,也接任了青衣列陣的陣門,但相對來說,袁碑還要向他叫一聲師叔公。”
第二個人是個看起來已經有六七十歲的老者,他站在那都有些搖搖晃晃,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下似的,所以陳峰獵有些不理解,這樣一個老人還能有什么用。
許元卿道:“袁老叫袁千壽在風雷門中地位很高,上一代門主也是他的師侄,風雷門中的第一高手從來都不是那個門主,而是袁老。”
袁千壽俯身道:“大人謬贊了。”
許元卿又看向第三個人說道:“她叫公叔瀅瀅,陳先生不用知道她最擅長什么,只需知道她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我想袁老也應該清楚,如果要殺一個人,袁老可能會失手,但公叔瀅瀅一定
不會失手。”
袁千壽看了那個年輕女子一眼,似乎眼神里還有些淡淡的畏懼,他點頭道:“公叔姑娘的本領,我是真心佩服的。”
站在第一個的那個叫石蘇的中年男人,看了公叔瀅瀅一眼后就立刻把視線挪開,他眼神里不僅僅是有畏懼,還有厭惡。
許元卿又補充了一句:“公叔姑娘不但會很快殺人,也能很慢的殺人,據我所知,她殺人最慢的一次殺了七天還沒有把人殺死。”
公叔瀅瀅羞澀的笑了笑說道:“那不是最慢的意思,最慢的一次殺一位富家公子哥,實在是生的太漂亮,舍不得一下子殺了,所以殺了十三天。”
陳峰獵的心里一緊,后背都跟著冷了一下。
許元卿又指向第四個人說道:“這位是一位習慣獨行天下的人,他叫堯不圣,去五百里外殺人,當夜就能回來,輕功身法,江湖上怕是無人能出其右,堯先生的劍法也極為出眾,少有對手。”
他看向第五個人:“這位叫鐘大樹,無他,天生神力,力扳奔馬,拳倒牤牛,真真正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這個叫鐘大樹的人,身高比陳峰獵還要高一個半頭還多,陳峰獵的個子已經算高的了,這個家伙看起來就不像是個人,而是個人形的猛獸。
許元卿笑道:“這五個人,給陳先生幫忙,再帶上數百好手,如果這樣再不能殺了那個叫李叱的人,那只能說他的命天都不收。”
陳峰獵笑了笑,對這五個人極為滿意。
“很好,很好,許大人如此安排,世子殿下應該也很欣慰,這件事做完之后,世子那邊我也好有交代,許大人也好有交代,另外......”
陳峰獵道:“世子殿下讓我轉告許大人,許大人選出來的那些年輕人,都已經安排進親兵營了。”
許元卿哈哈大笑:“那就多謝殿下了。”
陳峰獵道:“明日一早出城,自有武備軍開路,諸位切記不要誤了時辰。”
在場眾人,全都對他抱拳行禮。
羽親王府。
羽王看向節度使曾凌問道:“城外諸軍是否都已經到齊?”
曾凌回答道:“除了燕山營之外,各路人馬都已經到了,我派人讓虞朝宗分兵五萬過來,他一兵一卒都沒有派來,此人就算現在還有所用,以后也必須除掉。”
“嗯......”
羽親王點了點頭:“但現在離不開他的燕山營,北邊門戶都要靠他守著。”
他冷笑了一聲后說道:“虞朝宗以為自己將來還能有大圖謀,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這樣出身的人,還想爭天下,吃了虧就會明白,那句亂世之中,人人都可爭天下不過是句謊言,天下,從來都不是天下人的。”
他起身,在屋子里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你覺得,誰留守冀州合適?”
曾凌道:“其實,臣下留守冀州最合適。”
羽親王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你留下最合適,可是你若留下,我擔心沒人可以壓得住羅境......”
他沉默許久之后說道:“世子留守冀州,你看如何?”
曾凌也沉默許久。
然后俯身道:“世子,心性不穩......若是夏侯留守冀州,萬無一失,可世子他確實差了些......”
羽親王再次沉默下來。
“你.....”
又是許久之后,羽親王看向曾凌道:“你幫我去見見夏侯,問他可否愿意見我,我想和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