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士拉登陸,我們換乘早已停在港口等候的面包車直向東北而去。
沿著阿拉伯河一路北上,在三角洲的起點,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分道揚鑣。而兩河流域千百年來自然形成的沖擊平原上,肥沃的土地上曾經孕育出了偉大的民族和歷史。蘇美爾人、阿卡德人、巴比倫人、亞述人以及迦勒底人,都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縱橫馳騁,為人類留下了璀璨的文明之光。
這里曾經催生出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城市、第一種法律、第一個制陶器的陶輪,以及制定了第一個七天的周期,第一個闡述了上帝以七天創造世界和大洪水的神話。
沐浴在濃濃的異域風情之中,感受著和煦的暖陽和微風,我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淡淡的給林靜三人組講述著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歷史和傳說。
在我停下來喝水的時候,和尚突兀的問道:“殿下,你說的歷史,和現在我們所知的歷史,有很大的出入。”
蒂芙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不知大師,你就不能讓殿下賣弄賣弄他的學識?”
和尚一怔,卻是摸了摸光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我又忘了,橙弟曾經告訴過我,不要嘲笑殿下曾經寫過這件事。”
我無語的轉頭看著窗外。
林靜卻笑著說道:“今月,別理和尚,他就是不會說話,這一點比大喬還差勁。”
大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和尚,笑著說道:“從平東島走的時候齊姐姐對我和武宮說,少說話,多做事。凡事聽今月和蒂姐姐的,免得上了外人的當。”
和尚驚奇的望著他說道:“我又不是外人,我現在也是鴻鵠小隊的一員了呀。”
正興致勃勃的在前排看凌晨開車的武宮轉過頭說道:“和尚大師,我對你是很尊敬的,但是他們說你還沒有給小隊做出過貢獻,所以還沒有通過我們的考核。”
和尚低頭想了想,抬起頭對笑看著他的蒂芙尼說道:“沒關系,下一次的任務,我來承擔。”
蒂芙尼捅了捅我,我轉頭說道:“和尚,這是你說的啊!這個要求讓人太難以拒絕了。”
眾人都笑著豎起了大拇指,連凌晨也轉頭對和尚說道:“大師,您真棒。”
沿著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向北,從巴比倫尼亞進入亞述地區之后,地勢逐漸起伏,丘陵和荒漠增多,當到達西北部的沙漠邊緣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我們在一個名叫多米格的小鎮住下。
這個小鎮的建筑風格與沿途所看到的房屋基本一致,都有著土坯和蘆葦混合而成的矮墻、平整的屋頂以及圓形的門窗,整體土黃色的色調與周圍的荒漠地形相映成趣。
走進墻上地上都鋪著毛毯的房間,蒂芙尼盤膝在地毯上坐下,笑著說道:“這地方不錯,挺別致的,很像神境的中央森林的獵人家。”
我走到陽臺上坐下,看著外面清冷的月光,說道:“正是因為有別于我們生活的環境,才會讓你有新鮮感,人們喜愛旅游,也不過是想去看看與自己生活中不一樣的環境,或是不一樣的人。”
蒂芙尼想了想,白了我一眼,別過話頭說道:“凌晨說的荒漠神廟,不知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我正要答話,卻聽外面大喬大喝一聲:“什么人?別跑。”
蒂芙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陽臺。
我按住她,說道:“走樓梯吧。”
畢竟這里不是我們的地盤。
出發的時候,我就和凌晨商議好,還是按照他們以前的行事風格,不透露出我們身懷仙力,免得引起麻煩。
下了樓,卻見眾人已經在院子里站定,幾個員嶠峰的弟子手執槍械,正在圍墻邊警覺的盯著外面。
我問大喬道:“什么情況?”
大喬沒好氣的說道:“尼人,帶翅膀的。凌門主不讓我追。”
我轉頭看了看凌晨。
他有些尷尬的對我說道:“這個地方,尼人和人類是和平相處的。”
我點了點頭,神之冰的所在地,當然尼人和人類是共存的,否則神之冰到處幫助尼人,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和尚卻是對我說道:“殿下,我出去看看吧。”
我想了想,說道:“好吧,反正你說了你要上繳投名狀的。”
和尚笑了笑,說道:“我不走遠,打探打探,就回來,沒什么危險,這個不算的。”
林靜笑著說道:“和尚大哥卻是老實人,就憑這一點,我同意你入隊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我對和尚點了點頭,他打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我轉頭吧對眾人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回房后,凌晨對我說道:“我安排人手值夜。”
我點了點頭,回房對蒂芙尼說道:“我去看看和尚,一會就回。”
蒂芙尼笑著說道:“早知道你不會讓他一個人出去的。”
我笑了笑,帶上手槍和望月劍,想了想,又把望月劍放下,從包里拿出從洪英門的珍寶閣找到的那把游龍刀,從陽臺上一躍而出。
避過員嶠峰值夜的人員落在街上后,我將游龍刀跨在腰間,略微放出仙力感知了一下,便沿著街道向前緩步而行。
走了不到五分鐘,便看到和尚那堪比指路明燈的大光頭,在月夜下散發著圣潔的白光。
我在街角站住,看著前方的和尚。
他正站在一家大門緊閉的人家門口,彎著腰不知在做什么。
我運起仙力,卻一眼看到他一只手里撫摸著一只小貓,另一只正從懷里摸出一根手絹。然后將貓咪流著血的前腳包扎起來。
我嘿嘿一笑,走過去對正把喵喵叫的小貓放在這戶人家門口的和尚說道:“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大師慈悲心腸,阿彌陀佛。”
和尚回頭看到了我,卻是咧嘴一笑,說道:“出家人嘛,應該的,這是和尚最基本的自我修養。”
轉過身他又像是想起來,問道:“殿下怎么也出來打探了?你不是已經是正式隊員了么?”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抬頭向天上望去。
和尚奇怪的看著我的行為,也抬頭向天上望去。
荒漠的天空湛藍如湖,即使是在晚上,漂浮的云朵也仿佛隱隱透著亮光。月色雖然明亮,但天空中的光亮,明顯不是月光所致。
半晌,和尚終于忍不住問道:“殿下在看什么?”
我低下頭,笑著對他說道:“沒什么,鼻子有些不舒服,仰起頭讓血液回流,免得流鼻血。”
和尚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盯著我看了看,又摸了摸腦袋,笑著說道:“哦,我以為你在看對面房頂上的兩個尼人呢。”
對面的屋頂上,確實有兩個身穿白紗的蒙面六翼尼人,從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可以看出,這是兩個女性尼人。
我笑著對和尚說道:“尼人有什么好看的,回去了。”
和尚說“哦”,轉身卻要離開。
對面的兩個尼人卻撲啦啦的飛下房,在街道上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笑了笑,對兩名尼人拱了拱手,說道:“二位當街攔路,可是想要搶劫?”
和尚呆了一呆,說道:“搶劫?我們又沒有帶錢,否則布什給二位女施主一點,也未嘗不可。”
我笑著對和尚說道:“沒錢好辦啊,沒錢,可以劫色嘛。”
和尚卻是大驚失色道:“殿下,這個玩笑開不得,我可是和尚啊。”
我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卻聽對面街上一個聲音傳來:“武忠天王殿下果然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乃是個貪財好色的登徒子。”
我踮起腳,從兩個女尼人的肩膀看去,只見對面街角轉過來一個穿著迪史達什,戴著庫非耶的年輕男子,背后還跟著兩個和女尼人一樣裝束的女人。
男子穿著當地人的服裝,手中卻搖著一柄中式折扇,不倫不類的很是有趣。
我笑著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尊駕是?”
男子笑著說道:“我乃當代神廟守護者貝拉。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另一個名字,冰魄之魂。”
我眼角一抽,將手放在了腰間。
貝拉卻笑著說道:“殿下不用緊張,神之冰其實對人界、對仙神界,甚至對殿下,都沒有敵意。”
我微笑著說道:“貝拉閣下,尼人是人族的敵人。”
貝拉笑了笑,用扇子輕輕的拍了拍兩個女尼人的肩膀。女尼人側身對貝拉微微鞠躬,閃到一旁站定。
貝拉看著我,笑了笑,說道:“本來想明天到神殿再與殿下相見的,可誰知殿下這么迫不及待,我只好先跟殿下聊聊了。不知殿下有興趣否?”
我呵呵一笑,說道:“沒興趣。”
貝拉一怔,隨即合上扇子,哈哈大笑道:“殿下果然有趣。”
我微笑著看著他,卻見他用扇子指了指四個女人,說道:“兩個是尼人的選美冠軍,兩個是我神廟的冰晶,殿下如不嫌棄,就送給殿下了。”
我笑了笑,正要說話,和尚卻說道:“阿彌陀佛,這位貝拉施主,我們都不吃人肉的。”
我笑著對貝拉點了點頭,意思是和尚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貝拉又笑了起來,看著和尚說道:“殿下和這位大和尚,都是有趣的緊。”
轉過頭,他又對我說道:“那好吧,那就明天神廟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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