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天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糟糕。
已經有許久沒有再見過太恒的光輝了,重重烏云壓在星都的上空,一如既往地陰沉著。
這幾天已經比之前要暖和一些了,也許再過不久,星都中的人們就可以重新擁抱溫暖的太恒的光輝。
自從從醫院里醒來之后,他一直接受者星都的警備局的盤問,不同的人來來往往,向他詢問著相同或著不同的問題。
警備局的人并不太相信他的話,雖然他確是撒了不少謊,但這種不信任和像是審問罪犯的語氣和方法,讓他很生氣。
各種的測謊儀器都顯示他在說謊,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抵死不承認,警備局已經在準備對他進行嚴刑拷打,如果再過一段時間,各種的審批環節結束,到時候就有一頓好苦給他吃。
離開星河區警備局的時候,那些警員們還戀戀不舍的樣子,實在是警備局平時來的人很少,用得著使用刑訊逼供的人更少,許多警員還從來沒有試過,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自然舍不得他就這樣走了。
幸虧良心發現的艾冰臺知道了這件事,才過來把他給提了出來,否則到時候那些躍躍欲試的警員,指不定會把他怎樣呢!
艾冰臺身后的跟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云笑天很不喜歡,這個看起來像是艾冰臺男朋友的年輕人,總用一種好像自己搶了他老婆一樣的詭異眼神看著他。
一種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非常危險。他現在糾結要不要找個時間偷偷和艾冰臺說,這名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最好離他遠一點。
云笑天不明白,艾冰臺干嘛一直跟著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她一句話,警備局就立馬把他給放出來了,但是有美女跟著,總是讓人開心,云笑天也不例外,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像是艾冰臺男朋友的電燈泡。
“你一直跟著我,有什么事嗎?”云笑天結束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景,轉身問著跟在他身后的艾冰臺。
艾冰臺有些意外,轉而說道:“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妹妹而已……”
“真的?”云笑天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繼續問道。
“順便,我想要帶她去我那里……”
“不可能,我答應了他要好好的照顧他的妹妹的。”
云笑天拒絕,雖然不太相信艾冰臺會對她做什么,但是自己不可能讓這樣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帶走歐陽半夏的妹妹,雖然自己也還沒見過她。
“你保護不了她的,他得罪的勢力比你想象中要強大的多,找不到他,他們是不會放棄的,而他的妹妹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難道你就可以保護她嗎?”
“在這片星空下,如果我都保護不了他,那么不會有其他的人可以真正的保護她了”
艾冰臺仍然一副冰冷淡然的神色,平淡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云笑天認真的看著美麗自信的艾冰臺,清風拂過,吹起她的秀發,驚起她的衣袖,讓他看直了眼睛,小鹿亂撞。
艾冰臺被他看得小臉通紅,尤其想到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以那種無厘頭的方式,多了自己初吻的男人,現在被他這樣一看,更是一陣尷尬羞澀。
她身后的那個“年輕男子”,也就是他的外公,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早在艾冰臺來這里的時候,他就從她的神色里看出了一絲的不對,他是何等的敏銳,這種事情在他的眼里洞若觀水。
現在看見這種場景,哪里還不明白,小冰兒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瞞著他,那天晚上絕對發生什么事情,她沒有和自己說。
所以現在他看這小子,越發的不爽,什么樣的人他沒有見過,云笑天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窮小子。
正常情況下,一輩子都沒有可能和小冰兒有什么聯系,現在的苗頭非常不好,對于他而言,這是一件真正的大事,需要他特別的注意。
看著像是凝望的兩人,他難得的尷尬的咳了一聲,對于他的身份而言,哪怕是這樣稍微的注意到了云笑天,也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這種螻蟻,在自己的面前,本應像微塵一樣,視而不見。
云笑天看著艾冰臺,解釋道:“我做不了這個決定,他的妹妹住在我一個朋友的家里,你和我說也沒用,要她自己和我那個朋友同意才行。”
“你帶我們去就可以了,我會說服他們……”
“可以……”
無論是艾冰臺,還是她外公,都從來沒有做過空軌,這種東西離他們的生活太遠了,所以剛剛搭乘的時候還有一點不習慣,也有一些新奇。
還好這個時間點,人不多,否則云笑天相信,他們不會對乘坐空軌產生什么太多興趣。
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的旁邊的工地,在開著工,紛紛塵土飛揚,彌漫在空氣之中,一路走過來,并不太舒服。
陰冷的風帶著大小不一的砂礫塵土,刮在臉上,讓人生疼。
就在他們在往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的地方趕去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在演唱會中一直保護著艾冰臺的柳姐。
不知道她來這里干什么,但既然遇到了,就跟在了艾冰臺的身后,拘謹的站在艾冰臺的外公身旁。
云笑天身后的艾冰臺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柳姐?”
柳姐有些心虛,不太好回答,只好說道:“沒什么,前幾天被狗給咬了,我現在過來揍它一頓。”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在場的人都覺得云里霧里的,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說。
一行人就這樣走進了白虎貿易有限公司的大門,天氣有點冷,不過大黑很喜歡,除了吃飯的時間,其他的時候都舒服的躺在自己的狗窩里冬眠,對于外面的聲響沒有一點的興趣。
可這時它聞一股危險的氣息,柔軟的黑毛直樹,偷偷地把自己的狗頭擠出了狗窩,小心的盯著艾冰臺的外公,強忍著自己想要狂吠的本能,用自己烏黑的狗爪捂住狗嘴。
云笑天一回來,就看見了鼻青臉腫的林虎坐在石凳上,小黑在幫他用藥膏涂抹傷口,疼的林虎連聲慘叫。
云笑天走進來,也不見林虎回頭,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在院子中大樹下的石凳上,大喊大叫,連眼淚都給流了出來。
直到云笑天和他打招呼,他才不情不愿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云笑天,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越過他,盯著柳姐,突然怒喊道:“死三八,還回來干什么,想看小爺的笑話嗎,你個死三八,你個死八婆,看起來像是三十八歲,但不會七老八十了吧,是個老三八吧!”
林虎發揮著不怕死,不要命的,也要在嘴上占便宜的本性,迎視著面色不善的柳姐。
“怎么……,這里怎么有一只瘋狗在亂吠啊,是不是想要變成死狗啊……”
聽到林虎的話語,柳姐也是不甘示弱。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現在無論是誰也都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情。
艾冰臺拉著柳姐,叫她消消氣,無奈的看著現在尷尬的情景,不知道等下怎么開口要人。
云笑天也是拉著林虎,勸解著,但其實也用不著勸解,看見柳姐想要打自己又打不了的表情,林虎已經很開心了,他很賤的的感覺自己已經贏了,至少現在是贏了的。
心情大好的林虎,看著和柳姐一起來的艾冰臺,有些意外,問道“你們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想要帶歐陽半夏的妹妹一起走,畢竟他救了我,也是因為我才下落不明的。”
“更何況那些狂熱的邪教分子,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的,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她留在這里,那太危險了,對你們而言,也一樣的危險。”
林虎聽著艾冰臺的勸說,更時不時瞥一眼她身邊的那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認真的思索著,說道:“你們又是什么人,憑什么保護她,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們呢?”
艾冰臺不知和柳姐說了什么,之后,柳姐便拿出了一個木牌,說道:“聯邦軍部特別行動組一級黑衛柳飛霜預備少將,有權揍你”
看著眼噴怒火的林虎,淡淡的繼續說道:“小冰是想要避免沖突,讓你們放心,才和你們說這么多。”
“說實話,我不認為,把她留在這里對她而言真的好,你們能夠給她什么呢?對這里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林虎依然不為所動,質問著說道:“我怎么知道,你們把她帶過去會真的對她好呢,而不是把她帶過去當做是誘餌,誘惑那些想要要挾她的人呢?”
這時,艾冰臺走到臨湖面前,柔聲說道:“我可以認她當我的干妹妹,以我的人格起誓,一定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好好照顧”
林虎油鹽不進,不屑的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又不認識你,雖然你好像是個什么人物的樣子,但這并不足以讓我真正的相信你,你的人格,對我來說,真不值幾個錢。”
林虎一說完,不論已經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的艾冰臺的外公和柳姐,就連一直耐心溫柔優雅的艾冰臺也不禁暗罵,這家伙完全是個混蛋,嘴賤的要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云笑天看著這緊張的場面,感到對于林虎的不知死活和犯賤的程度,他一直都大大的低估了,難道他就忘了,自己剛剛被揍了一頓,臉上的包腫著呢!
聽到林虎的回答,無可奈何的艾冰臺尷尬的露出苦笑,無奈的說道:“我真的很有誠意的,就算不把她帶回去,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你們自己考慮吧……,我不勉強。”
林虎看著艾冰臺,思慮后說道:“我做不了決定,雖然那個家伙把人送到這里的時候,也沒和我說,但既然人在我這里,我就不會隨便的讓人把她帶走。”
“不要懷疑我有保護她的能力,我也許沒有,但我總會有辦法的……”
“你們自己去問她,她要是愿意跟你們走,我也不反對。”
林虎最后說道,并不想和他們有什么沖突,他和歐陽若雨非親非故,只要她自己不反對,他林虎也沒有幫她決定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