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軒搖搖頭,整理著戰甲的破碎處,無奈的苦笑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跟過去。”
拓跋玉兒渾身上下一點事兒也沒有,一直也沒有什么意見,她就是一個高戰力的打手,該怎么做可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云笑天受的傷也不輕,血漬沾滿了身上的戰甲。
他現在是小隊的臨時隊長,迅速的理清了這里的局勢,他們幾人只要一起行動,勉強自保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難就難在即使是救了龍菲兒,單憑他們自己想要從這里出去那就是難如登天了。
只是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他們也要先找到龍菲兒再說,寄希望于她能夠有什么好的辦法從這里脫身。
最不濟還有白小椿,實在不行他們也只能向學院求助,放棄這次的比賽。
云笑天下定決心,說道:“跟上去!”
事實上,他們不算特別擔心,這里畢竟是海蓮星,又不是在星空戰場,只要人活著,還真沒有什么人和勢力敢跟海蓮星星府別院對著干,也許整個維斯商邦加在一起也才勉強夠看,可一個商都的單獨勢力,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學院中這一屆最為出彩的學員,更何況還正在參加校際交流的比賽,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完全跳出學院的視線,只是都已經走到那這一步,等到學院出面,有些丟臉罷了。
莊園內風雨大作,黑暗中被摧折的枝丫和綠葉漫天飛舞,伴隨著的是一道比一道更亮的電閃雷鳴。
龍菲兒向著莊園大門的方向急速逃跑,趙逸云越追越近,在她的正前方更有數十名的莊園護衛向著她包圍過來。
眼見龍菲兒觸手可及,趙逸云一個健步伸手就要抓住龍菲兒的脖頸,“噔”一聲,一枚淡藍色的原能彈從黑暗中閃出,不僅洞穿了趙逸云毫無防備的手掌,更是直接鑲嵌在了他左胸的肩胛骨處,一股死亡的氣息向趙逸云撲面而來,凜冽的冷意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在這莊園內,他又怎么可能會穿著戰甲,更是無法想象會有人蠢到敢在商都襲殺他,對那致命的原能彈根本就毫無防備,就差那么一點點啊,能夠在商都呼風喚雨的他就死于了那枚普普通通的原能彈之下。
“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捂著胸口的趙逸云面容扭曲的瘋狂吼叫著,極度的憤怒著,另一只手指著龍菲兒等人,向莊園的護衛下達了絕殺的命令。
發出原能彈狙殺趙逸云的是云笑天,方才他看對方將要抓住逃跑的龍菲兒,什么也沒多想,下意識的拔出原能槍對準趙逸云伸出的爪子就是一槍,子彈從龍菲兒的臉龐飛過時,倒是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局勢瞬息萬變,趙逸云倒在地上,莊園護衛也向龍菲兒包圍了過來,好在由于趙逸云的倒下,龍菲兒倒是可以向著后方逃。
云笑天思索著莊園內的情形,向著其他人大聲喊道:“列陣射擊……!”
局勢危機,眼前的人便是生死大敵,對于從來沒有上過真正戰場的他們而言,這里就是戰場,同為人族的莊園護衛就是敵人。
即使如此,他們所瞄準的也是莊園護衛的手部和腿部關節,可是一輪齊射之后,莊園護衛之中還是出現死亡。
一名護衛被原能彈洞穿了腦部,腦漿炸裂,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些護衛中有不少都是服過兵役,從星空戰場活著回來的老兵,在突遭射擊后,立即分散開來,盡可能的尋找掩體,伺機反擊。
莊園護衛的人數大大超過他們,經驗也是老道,只是不曾預料到莊園會受到襲擊,對商都趙家的自信讓他們身上并沒有穿著防護的戰甲。
而云笑天等人卻是準備充分,人人皆穿著品階不同的戰甲,見莊園護衛躲藏在掩體之后,也是藏進了黑暗中的樹叢之中,和對方對峙了起來。
趙逸云被莊園護衛拖到了一處低矮的白玉石石墻之后,瘋狂的怒吼著,命令護衛進攻。
“你們這些沒用的蠢貨……,還不快給我沖出去殺了他們!”
“我每年在你們身上花了那么多錢,你們就是這樣的飯桶……!”
“你們給我等著,等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全部碎尸萬段之后,我再和你們這些廢物好好計較計較……”
莊園內,除了寂靜無情的風雨聲,便只剩下趙逸云瘋狂的叫喊聲。
趙逸云好像并沒有意識到他的憤怒只是在不停地暴露自己的位置,明白了他所躲藏的地方,那里自然是云笑天他們重點關注的地點。
一枚又一枚的珍貴的穿甲彈從龍宇軒的槍口射出,他可不管威力巨大的穿甲彈會造成多大的殺傷力,他只想殺了那個綁架龍菲兒的趙逸云。至于他死之后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浪,龍宇軒可一點也在意,他需要在意嗎?
不,他不需要!
趙逸云被這一枚又一枚威力巨大的破甲彈嚇破了膽,即使憤怒,可死亡帶來的恐懼還是讓他乖乖的閉上了嘴。
他媽這不是軍用管控的物資嗎?這些小毛孩從哪里弄來的這些違禁物,他們難道不明白私藏使用這些違禁物的后果嗎?
躲藏在黑夜中的莊園護衛心中不解,漸漸意識到他們也許卷入了什么危險的爭端之中。
他們拿錢辦事,可不是拿命辦事。
如果不是因為護衛比到野外獵殺異獸要安全得多,他們當然更愿意去狩獵異獸,畢竟后者的回報要大得多。
只是誰又能想到有人敢襲擊堂堂商都趙家的莊園呢?
就在雙方對峙之時,龍菲兒也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被白小椿炸得墻面龜裂的莊園主建筑,她覺得在這里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像趙逸云這種人,壞事干得絕對不會少。
黑夜中不知多少只眼睛正盯著這里,豺狼虎豹環伺,一個個欲擇人而噬,現在顯然是個不錯的時機。
莊園中的沖突還沒開始,來自商都云城警衛署的警衛就已經從最近的地方抽調人手向著莊園這里趕來。這當然不是趙家的手筆,他們又怎么可能希望這些事鬧得滿城風雨,出手的另有其人。
在莊園的不遠處,停著一輛寬敞的復古黑色商務車,張公子輕晃著手中的酒杯已經不知多久,望著車窗外淅瀝的大雨,天色暗沉,只是憑著從莊園里傳出的聲響,他就已經把一切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一個純粹的看客,張公子很是好奇,今晚會發生什么樣的故事。
他可不比趙逸云那個蠢貨,他是個謹慎的文化人,在擁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是絕不會招惹那些讓他看不懂的人。
從星都而來,清一色的出彩少年少女,再加上他知道星府別院最近正舉行著一年一度的校際交流,稍稍了解了一下,他對這些憑空冒出來的出色人物的來歷就知道了個大概。
這不是些什么很難得到信息,他能查到,張公子相信趙逸云不可能不知道,即使知道還敢冒這些風險,他不得不相信趙逸云是真的蠢,而且蠢到家了。
明顯毫無收益可能的冒險,不就是活生生的作死嗎?
當然,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個看客,看戲的人,最多順手推波助瀾一把,或者一不小心的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莊園外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和張公子有著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
武裝甲車發出氣勢洶洶的轟鳴聲一輛輛駛來,來自警衛署的精英力量一個又一個的魚躍而下,迅速的包圍了整座莊園。
負責這次指揮的是一名經驗老道的老警司,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大半夜冒著風雨被丟到了這么一個地方。
像商都這種地方,直接的武裝沖突并不常見。
因為這太過不智,沒有人能夠從警衛署的天羅地網中安然逃脫。就像這一次一樣,沖突的雙方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已經被精銳的警衛分割開來,分別控制住了。就連躲藏起來的白小椿和逃到主建筑中的龍菲兒,也毫無懸念的被抓住了。
個人的力量即使強大,但和更強大的機制體制力量相比,那就顯得太脆弱了。
莊園的大門口,云笑天他們被鈦鏈能鎖拷上了,一根根帶著麻痹毒素的晶狀毒刺封鎖著他們周身的關節和經絡。
莊園的護衛也是如此,顯然知道事情的復雜,老警司不敢把事做絕,這本就不是他的任務,他所能做的只是讓這里的沖突暫停,至于之后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接手,他只需要等就是了。
“你們在干什么……?”
趙逸云對警衛的行為很不滿,他雖然沒被拷上,可他手下的護衛顯然并沒有接受這種特殊的優待。
這意味著什么?
他難道也是要被懷疑和審問的對象嗎?
他堂堂商都趙家的當家人,難道還需要和你們這些苦哈哈的警衛和警衛署解釋什么嗎?
“趙先生,請你們和我走一趟吧!”老警司不敢得罪趙逸云,但遲遲不見有人出面,不得不出聲小心翼翼的詢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