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宿舍樓大門,左手邊是宿管的房間,墻上開了個窗戶,里面擺著一張桌子。
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正抱著一本考研教材在苦讀。
童顏主動跟她打招呼:“師姐,我帶我朋友上樓一下,他幫我搬東西啊。”
那個備戰考研的眼鏡妹,頭也沒抬一下:“知道了,去吧!”
童顏扭頭看向陳文,小手往她自己的方向擺了擺,陳文知趣地沒出聲,跟著童顏跑上了樓梯。
陳文心想,那個眼鏡妹整個人都扎進備考的題海里,恐怕根本不知道童顏帶進門的人是男是女。
他還猜測,也許童顏很清楚那個學姐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態,巧妙地把他帶進了女生宿舍樓。
轉過半層的樓梯,陳文和童顏同時松了一口氣,雙雙小聲笑著,壓住音量,那感覺別提有多來勁了。
童顏前面帶路,陳文一路觀察四周的景致,跟自己師專的宿舍樓做比較。
陳文發現,其實理工大的女生宿舍樓,跟師專徐曉茜她們的宿舍樓挺相似。除了大樓土建結構不一樣,其她的細節有很多相似之處,甚至跟陳文自己在師專的男生宿舍樓也一樣。
比如每個樓層的樓梯口有一個大大的塑料垃圾桶,再比如筒子樓的格局,以及他后來發現的,童顏她們宿舍各個房間沒有單獨的衛浴,只在走廊盡頭設置了共用的大衛生間和洗浴房。
到了三樓,陳文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沒有長長的曬衣繩。陳文暗罵一句影視片瞎拍!別的大學他不知道,今天他可以判斷,滬市理工大的女生宿舍,不可能把衣服晾曬在走廊里。
走了不遠,童顏在一個門口停下,拿鑰匙捅開了門,領著陳文進門。
陳文關上門,順手把彈子鎖的反鎖鍵給按了下去。
童顏是菜鳥,陳文是有經驗人,防患于未然,萬一有人從外面拿鑰匙開門呢!
“看吧,這就是我們寢室。”童顏笑道,“你以前沒進過女生宿舍吧?”
“是啊,沒進過,你怎么知道的?”陳文東張西望。
“看你這樣子,那么好奇的表情,就知道你第一次進女生宿舍了。”童顏嬌滴滴的聲音。
陳文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在這間不大的寢室里走來走去。
童顏的寢室房間大約15平米,擺放了兩張上下鋪的床位,可以判斷是四人寢。兩張高低床分別位于左右兩側的墻根,在床頭和床尾,擺放著四張書桌。
已經放了暑假,寢室里另外三個女生都回家了,她們的床鋪收拾得干干凈凈,只剩木頭床板,被褥、涼席和蚊帳都不見了。
只有右側墻根那張高低床的下鋪,還支著蚊帳,那應該是童顏的鋪位。床鋪和窗臺之間的那張書桌,是桌面上唯一有物品的桌子,應該是童顏的書桌了。
陳文回過頭,抬眼望了下,寢室的半空中有晾衣繩,掛著幾件衣服。數量不多,他猜測那是童顏的衣服,其她女生已經離校,不可能在寢室里晾曬。
門背后的墻根有木架,上面碼放著幾個行李箱和大包裹。陳文猜測,那里是童顏的行李和四個女生的冬季被褥。
“怎么樣,是不是和你們師專的寢室一樣呀?”童顏甜蜜的聲音問道。
“比我們寢室好太多了。”陳文嘆氣道。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啊!”童顏說道,“我去過好幾個大學,到我同學和老鄉那邊看過,她們寢室和我們這里都是差不多的。”
“你們女生寢室條件還是可以的,據我所知,大多數是四人寢。”陳文說道,“你知道我寢室住多少人嗎?悲劇的八人寢啊!”
“哦,那是比較擁擠了。”童顏笑道,“我去過的其他大學,還有我們自己學校,他們男生寢室最多就是六人寢。”
“你看,我們寢室是這樣子的,在這里和這里,再加兩張高低床,你們床要往門口再拖一米多,才夠位置。”陳文連說帶比劃,“8張桌子,擺在兩邊的床之間,對,就是這里,頭對頭擺桌子。”
“天啊,那豈不是把整個過道都堵住了?”童顏吃驚道。
“對啊!全堵住了!”陳文說道。
“那如果有人要過去,桌子這里坐了人,怎么辦啊?”童顏問道。
“還能怎么辦,坐著的人站起來,讓開位置,要過去的人走過去,站起來的人才好重新坐下。”陳文解釋著。
“啊,太可怕了,八個人擠在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童顏嘆道,“我們好多女生還嫌棄這里條件不好呢,跟你們學校比起來,我感覺我們這里條件太好了!難為你了,在你們學校熬過來了。”
“也不算熬了,八個男生擠在一間寢室,就那么過來了。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讀書的日子還是很快樂的,我現在經常想念同學們,尤其我同寢室的幾個家伙。”陳文笑道。
陳文這話不假,他確實經常回憶起幾個室友,尤其是李辰,在他腦海里出鏡率特別高。還有女生那邊的徐曉茜,更是陳文挺喜歡的女同學。
“你已經畢業了,真好。參加工作,或者留學,都由得你自己做主。”童顏問道,“對了,上次你說過,你出國的事,現在辦得怎么樣了?”
“凡爾賽大學的OFFER已經拿到了,之前我回洪城辦護照,在老家呆了挺長時間,這個星期一剛剛回來,前天提交了簽證申請。中介說,要等簽證官下達體檢通知,然后,繼續按步驟走流程。”陳文解釋一番。
“真好,祝賀你!”童顏由衷說道。
“謝謝。”陳文笑了笑。
“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出去留學,真是羨慕你。”童顏輕輕嘆氣。
“童顏,你出國留學這事,你最大的困難是什么?”陳文問道。
“一個是法語考試成績,一個是學費啊。”童顏說,“不瞞你說,這兩件事對我來講,都挺難的。”
“法語考試這我知道,那個等級考試很難考高分的。”陳文接話。
“我必須考高分,這樣才有機會申請全額獎學金或者半額獎學金,否則我家里負擔不起我的出國費用。”童顏說道。
陳文知道童顏家是鷹市的,上次在火車上倆人聊天,他聽她說過,她父母是電廠的職工,其他內容陳文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清楚童顏家的經濟狀況如何,更不知道這女孩為什么非得費勁巴拉地要出國留學。
陳文正想問詳情,卻被童顏搶了話頭:“別光顧著說出國了,那個事還挺遠的。剛才你電話里說在火車上跟盜竊團伙打架,是怎么回事呀?”
陳文解釋了一番事情經過,童顏嚇得不輕,連聲說好緊張。
陳文用手在自己肚皮上比劃,說退伍兵的這個位置,被歹徒拿匕首劃了這么長的口子,他的血濺了我一身。
“是這里嗎?”童顏說著話,小手按在了陳文比劃的地方。
童顏的小手按在陳文的肚皮,軟乎乎的手,真的挺讓陳文喜歡。
上次在法語班大樓的天臺,兩人就已經抱抱親親過了。今天進門一直在東拉西扯地聊天說話,誰也沒主動觸碰對方。
童顏是害羞不敢,陳文則是對女生寢室過于好奇,參觀的愿望大于了抱童顏。這會童顏的手按在陳文肚皮,陳文心里小火焰立刻起來,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童顏!”
“嗯!”
“想我了嗎?”
“你壞死了,知道人家想你,這么久不來找人家!”
這么久不聯系,理由陳文已經解釋過,他明白,童顏這么說,不過是撒嬌。
陳文一把將童顏摟進懷里,低頭吻住了。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這一吻上,就分不開了。寢室沒有別人,宿舍樓里也沒幾個人,無所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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