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弗朗克這個農場經理的帶路和講解,陳文很快便對法國的農場有了相當不錯的了解。
法國是歐洲第三大水果生產國,其中蘋果產量占58,甜瓜和桃子各占10,另外還有杏、梨、獼猴桃、李子、草莓、葡萄等水果。
每年法國出產的水果有三分之一是出口,其中77的水果出口到歐洲各國,9的水果出口到非洲阿爾及利亞,6出口到中東國家,出口到俄羅斯和亞洲的水果分別占4和3。另外還有少量出口到南美和澳大利亞。
從出口的品類來看,出口量最大的是蘋果,占出口總量的七成。其次是杏,再往下是其余各類水果。
法國還是歐洲第五大蔬菜生產國,產量較大的品類為番茄、生菜、胡蘿卜、花椰菜、洋蔥、菊苣、韭蔥、卷心菜等蔬菜。每年法國出產的蔬菜,超過四分之一是出口的。
大弗朗克工作的這處農場是一個體量相當大的綜合農場,既有果園也有蔬菜園,他執掌的第二區是蘋果園區。
法國的蘋果品種80為一些傳統蘋果品種,例如嘎啦、富士、金冠、青蘋果和紅蘋果,也有一些特殊品種,例如爵士、蜜脆、粉紅女士等品種,約占全部產量的16。
在蘋果園區,陳文看見了許多正在采摘蘋果的工人。
陳文認識的人當中,地接馬克亮目前正在從事水果采摘,他的其中一位室友金佑振跟著一群南朝鮮學生也在掙這一波的錢。
陳文把馬克亮和金佑振的名字告訴給大弗朗克,對方查閱了工人的名單,回復說沒有這兩個人。
法國各地的大小農場成千上萬,找兩個人真是大海撈針,陳文也是隨便問問而已。
陳文問:“下午我和女朋友將前往波爾多考察紅酒莊園,現在是葡萄的采摘季嗎?”
大弗朗克回答:“葡萄根據品種不同,采摘季也是不一樣的。每年的7月開始、8月結束前是白葡萄的采摘季,8月底至9月最后一周之前是赤霞珠的采摘季。你們現在去波爾多,已經錯過了葡萄采摘季,但可以趕上第一批的新酒。”
陳文問:“新酒能喝嗎?”
大弗朗克笑道:“肯定能喝,只是口感不會太好。但如果是檔次一般的酒,不需要講究窖藏年份。”
四人走入蘋果園。
每遇到三三兩兩的采摘工,他們都會主動向大弗朗克行禮打招呼。
陳文明白了,這是領導嘛,第二區的扛把子。
大弗朗克介紹道:“這里的許多工人是背包客,有些是法國各個大學的外國留學生,有些是持WHV簽證入境的打工度假一族。”
陳文前世聽說過這個簽證,WHolidaysVisa,打工度假簽證,新西蘭和澳大利亞向華夏開放了這種簽證,但是歐美國家沒有。
遇到三個從美國來的年輕人,大弗朗克介紹說:“他們都是WHVer。”
陳文英語是二把刀,但唐瑾英語很強,美人與幾個老美聊得挺歡快。
沒敢耽誤人家干活,聊了兩分鐘唐瑾便回到陳文跟前。
陳文問:“你剛才跟老美聊什么呢,我聽見什么安全啊,什么的。”
唐瑾說:“我問他們,你們美軍在好幾個國家打仗,你們總統讓你們國民沒事別老亂跑,你們怎么還敢出國打工度假?那幾個老美說,危險的國家他們不去,來歐洲,來法國在安全上沒問題的。”
陳文心想,90年代法國的局勢還湊合,小犯罪遍地走,大麻煩看不見,但是二十年后法國可算是亂到家了,大麻煩一件跟著一件,沒完沒了的。
又遇到了一群黑人工人,他們恭敬地向大弗朗克問好。
瞅著大弗朗克雄赳赳的樣,對照著許多各種膚色農場工小心翼翼的表情,陳文看出了殖民地農場主的即視感。
大弗朗克示意陳文和唐瑾動手摘蘋果,兩人從枝頭各摘下一只紅富士。
大弗朗克說:“在果園里你可以隨便吃,吃多少都可以,但如果帶出果園,你需要花錢買了。”
陳文笑道:“早知道這樣,今天我就不吃那么多早餐了,唉,你母親手藝太好了!”
大弗朗克哈哈大笑:“陳,你是一個幽默的東方人,難得你的法語說得這么好!”
陳文嚼著蘋果:“我是凡爾賽大學文學院的學生。”
大弗朗克說道:“我能看出來,你是有錢的學生,你是幸福的人。”
陳文沒接這句話茬,他問了一件臨時想起的問題:“弗朗克先生,請問你,外國人購買法國農場能否獲得永久居留權?”
大弗朗克回答:“當然是可以的。”
陳文追問:“投資額度是多少?”
大弗朗克說道:“具體數額我不清楚,大約幾百萬法郎。如果你有這方面需求,我愿意幫你打聽一下。”
陳文愉快地與大弗朗克交換了電話號碼。
打聽這個事,絕不是想移民法國,他自己大事小事一大堆,哪有心思折騰這玩意。
陳文另有一番意圖,至于是什么,他現在自己也沒具體計劃,先把路子給問清楚,或許將來有用。
與大弗朗克談沒農場,陳文用的是法語,唐
瑾不懂法語,陳文也沒向她翻譯。
大弗朗克指著不同品種的蘋果林,介紹各自的成熟時間和最佳的采摘時間,陳文記不住,他也不關心這個。
從果園出來,大弗朗克帶著陳文和唐瑾參觀了包裝加工工廠。
一座大倉庫形式的廠房,內帶流水線作業。
采摘工們將采集的蘋果稱重,按重量計算工錢,但是這個工錢不是最終的工資。
上午是采摘時間,下午則是分揀和打包裝箱的時間,同樣的工人在不同時段扮演不同的工種。
采摘是按重量算工錢,分揀打包則是計件算錢,加起來才是最終工錢的計算標準。
至于蘋果以及其他水果的銷/路,大弗朗克簡單介紹一番,他們農場與一些經/銷/商簽訂了合作協議,所以不愁賣不掉。
這一塊內容與陳文設想是一致的,蘋果的種植和生產環節并不是最重要的,下游出貨才是最關鍵的地方。銷/路如果無法解決,蘋果就會爛在地里。
陳文從小讀過的教材里有介紹,“萬惡的美/帝寧可把牛奶倒在水溝里也不拿去給窮人喝”。
對于這種內容陳文是有客觀認識的,前世21世紀華夏也有過這種例子,蘋果、荔枝什么的,產地滯銷,果農將果子倒在路邊,甚至砍掉果樹,但是大城市超市里的水果價格依然很高。
逛了半個上午的農場,大弗朗克邀請陳文和唐瑾,以及他的父親,來到農場的食堂吃飯。
廚子是個20來歲的大男孩,他是一名英國的WHV簽證持有者。做的飯菜,陳文忍著巨大的頭疼,勉強吃了一點。
唐瑾悄悄地笑了一會,捏了幾下陳文的胳膊。
大弗朗克問:“很難吃是嗎?”
陳文嘆氣道:“比你母親做的飯,差遠了!”
大弗朗克哈哈大笑,邀請陳文下次再來訪問。
午飯后,陳文買了10箱水果,6箱是蘋果,其余是獼猴桃、油桃之類的各種花拼。全部塞進了三廂車的第三廂。
陳文和唐瑾向弗朗克父子道別,駕車向西南,趕往波爾多。
大弗朗克農場的蔬菜園,沒有了考察的必要,內容和流程與果園是一樣的,陳文已經懂了這里的構架就行了。
三廂車一路向西南,不到一個小時,進入了吉倫特省。
波爾多是吉倫特省的省會,陳文在滬市參加簽證面試時認識的一個男生正在波爾多大學讀大一,但陳文和唐瑾的目的地不是波爾多,他壓根沒想去找那個男生玩。
又不是美女,找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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