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傍晚了,不宜立刻繼續趕路。
老湯米帶路,找了一個當地人的旅館住下。
納庫魯的城市規模非常小,都不能稱之為城市,分明是一個村鎮。
總共只有10萬多一點的人口,城區范圍里居然有一個濕地保護區,保護對象是火烈鳥。
下榻的旅館,就在火烈鳥保護區邊上。
打開房間的窗戶,直接能夠看見成群的火烈鳥,背景是湖泊沼澤和連綿的山。
很遠的位置,在濕地湖泊的另一側,隱約出現了兩頭犀牛。
陳文從背包里找出四倍鏡,仔細觀看。
他認出來,那是一大一小兩頭白犀牛。
陳文想起一件事,前世他死亡前的一年,2018年,看過一則新聞,說是全世界最后一頭雄性白犀牛在肯尼亞去世,由于僅存的另兩頭白犀牛全是雌性,因此白犀牛這個物種等同于即將滅絕。
湖泊另一邊的兩頭白犀牛,應該是母子。
它倆的出現,意味著1993年的時候白犀牛仍然處于正常的繁衍狀態。
雖然瀕危,但還沒有滅絕。
,還有25年,這個物種就完蛋了。
在這一刻,陳文有點恨那些盜獵者,順帶他開始討厭老湯米這種象牙采購商。盡管老湯米做的是象牙生意,而不是犀牛角,但陳文恨的是這一類的人,無差別的。
肯尼亞地廣人稀,納庫魯更是人煙稀少,整個地區才10萬人。
客棧是專供游客觀賞火烈鳥和白犀牛而修建的,住宿條件很寬松,每人一個大單間。
陳文沒打算占老湯米的便宜,他支付了己方三人的費用。
晚飯之后,詹妮弗找上了陳文房間。
兩天沒跟這個英國女孩接吻了,陳文也不是害羞之人,關上門立刻跟詹妮弗親在了一起。
一邊吻著,珍妮弗一邊說話:“親愛的陳,答應我,陪我去看看象牙好嗎?”
陳文吻著女孩的嘴,身體里雖然攢了好些天的小火焰,但腦子可沒糊涂,他立刻明白這女孩今晚來找他可不是單純為了荷爾蒙。
前有老湯米的聘請商談,現有他女兒的以身勾搭,陳文也是笑了,他自己貨真價實的本事不多,玩槍和殺敵便是兩件,恰好被這對父女給看上了。
陳文的手上一邊忙著,嘴里敷衍地用法語哄著:“你看今晚的夜色多么美好,你是多么的美麗。工作上的事情,等一會再說。”
硝煙散盡。
詹妮弗問:“你能不能答應我,陪
我和我父親去驗收象牙?”
陳文摟著英國女孩的好身材,笑嘻嘻說:“請不要把我們兩人之間的這種事情當作談判的籌碼。剛才我已經表了態,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父親的事情而放棄我尋訪自己父母的任務嗎?”
詹妮弗表情有些失望:“對不起,我可沒有把自己視為做那種交易的女人,我沒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你做保鏢。”
陳文大手拍了拍詹妮弗的身體:“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事實上,我不認同你父親和你們家族做的生意。你們,以及犀牛商,正在導致一些動物走向滅絕。我無權改變你們,也沒有實力去改變這個產業,更不可能參與到你們的生意里。”
詹妮弗一時沒話可說。
今晚她跑來跟陳文歡好,主要目的就是想拉攏陳文。
陳文在火車上打死好幾個索馬里土匪,那番勇敢和果敢,以及強悍和快速的身手,讓老湯米和詹妮弗同時興起了招攬拉攏的念想。
有件事詹妮弗一直沒告訴陳文,那是她的秘密。
這次來到肯尼亞,詹妮弗主要目的是為了熟悉家族的生意。大學的學業可以中斷,將來再補,父親的生意如果出了問題,那才是大事。
詹妮弗的那個被土匪在火車上打死的男朋友,是一名退伍的英軍士兵。那個人不久前離了婚,破了產,窮得叮當響,但擁有一副好槍法。
于是詹妮弗找了他做男朋友,以旅行為名,借助他的能力來做護衛。到詹妮弗這一代,她家族就是四代的象牙商了。
對這種老牌的殖民者家族來說,生意和賺錢是首要的,男朋友、女朋友是隨時可以換的,反正又沒有結婚,分不到她家的財產。
前職業軍人男朋友死了,老湯米和詹妮弗很需要立刻尋找一個能打的保鏢。肯尼亞當地人的軍事水平太差,從英國本土再找一個人又顯得時間來不及。
就在這個當口,簡森父女在火車上遇到了陳文三人組。
西蒙尼其實也是不錯的人選。但是當老湯米父女得知西蒙尼是陳文雇的保鏢,便不再打西蒙尼的主意。因為挖墻腳需要付雙倍的金錢代價,西蒙尼是米蘭大賭場的人,他們是懂行的。
抱著再試一試的心態,詹妮弗又一次懇求陳文:“我真的很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不是嗎?”
陳文已經在這個女孩身上吃飽了一次,方才火焰攻心的時候他都沒有妥協,這會怎么可能掉入陷阱。
老妖笑瞇瞇說:“我確實很需要你,哦,需要你的身體。你如果也需要,我不介意我們再玩一場比賽。”
詹妮弗明白自己的招攬手段沒能達到預期,不過英國女孩對男女之事看得極開,僅次于法國女孩嘛。
她起身離開陳文的懷抱,穿上衣服。
陳文雙手墊在自己的后腦勺,笑嘻嘻看著這個捕獵失敗的母豹子,他感覺自己才是百毒不侵的“平頭哥”蜜獾。他用漢語嘀咕了一句:“非洲亂不亂,獾哥說了算。”
詹妮弗正在穿小衣服,
扭頭用法語問:“你說什么?”
蜜獾陳笑著用法語回答:“華夏俗語,你們女孩身子真好看。”
1月29日,星期五。
清晨,6點半。
陳文起得很早。
昨晚借著詹妮弗的利益訴求,老妖散掉了他從吉布提攢到肯尼亞的火焰,整個人是神清氣爽。
納庫魯的海拔比內羅畢稍微降低了一點點,但也在1500米以上。此地在南半球,不到南緯1度,非常接近赤道,但由于海拔較高,氣溫卻不熱。
吃早餐的時候,陳文通過四倍鏡,再次看見了那對白犀牛母子。
巫小柔搶過四倍鏡,也興致勃勃觀看到了白犀牛,開心得她差點大呼小叫。
陳文及時捂住了富家女的嘴,叮囑道:“這里不讓大聲說話,會嚇到小動物的。”
早餐有一道菜是炒蛋,滿滿一大盤子被旅館的老板娘端上桌。
那份量,五個人足夠分,即便再來兩個人也夠吃。
巫小柔用英語問老板娘:“你炒了多少個雞蛋啊?太多了,吃不完浪費。”
黑人老板娘笑著回答:“我只炒了一個。”
巫小柔驚奇地問:“一個雞蛋?怎么可能!”
老板娘從廚房拿來敲破的蛋殼,用托盤裝著。
眾人一看,全都笑了。
一只巨大的蛋殼,原來是鴕鳥蛋。
難怪炒出來像是十幾只雞蛋的效果。
陳文笑道:“你不是走遍全球見多識廣嘛,今天出洋相了吧!”
巫小柔抬手掐住陳文腮幫子:“不許說不許說!”
詹妮弗坐在桌子對面位置,看著這倆人帶有打情罵俏意味的動作,臉上露著氣鼓鼓的表情。
巫小柔看見了詹妮弗的表情,女孩心里可美了,打敗了情敵一般。
陳老妖心里好笑,反正他已經降火了,英國妞的身子他也玩到了,他是不可能被老湯米雇傭的,找到東線工地的華夏施工隊,他立馬跟這對做不道德的象牙生意的父女分道揚鑣。
當然了,這個詹妮弗如果再來找他,陳文倒也不介意再跟她踢一場友誼賽。這洋妞的身材還是很讓人回味的。
吃飽喝足,退房走人。
坐當地人的小卡車,回到了納庫魯火車站附近。
納庫魯是肯尼亞內陸地區西部的重要交通樞紐,三條鐵路線和四條公路線在這里交匯。
但在1993年,其中兩條交通線正在施工,尚未完成通車。
一條是向東北延伸去馬拉拉爾和南霍爾的公路,這條公路是通往裂谷保護區東側的公路;另一條就是向西北延伸的鐵路線。
納庫魯和內羅畢之間的鐵路線,七十年前就修建了,那是英國人主導下修的窄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