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漂亮女孩說的話,陳文是不懂的,但是她的語氣和神態,陳文能看出來,那是嘲諷的語氣和不屑的表情。
陳文有點懂了,出來留學的學生都不是傻子,而且是人精扎堆,這四個南朝鮮女孩都是聰明人,她們早就看出來了,今天這堆昂貴的食材不是金佑振買的,所以崔喜善才有了方才那番做作的感謝,那個漂亮女孩才會用惡劣的態度諷刺金佑振。
陳文心里樂了,自己都不需要出手,四個南朝鮮女孩就羞臊了金佑振那個心機男。
烹制牛排是不需要費多少時間的。
半小時后,6份牛排做好,每個盤子里還有煎蛋、面條卷、洋蔥和西蘭花,盤子里澆上了番茄醬。
6個人坐在長條形餐桌前,愉快地邊吃邊聊。
那個出言諷刺金佑振的漂亮女孩,就是崔喜善的室友,名叫李允姬。陳文心想,難怪崔喜善和李允姬這么有默契,在一個房間里睡了一年的室友嘛。
另外兩個獨占兩間臥室的女孩,名叫金泰英和姜敏恩。
南朝鮮女孩性格都很開朗,異常活潑。謝甜甜已經很活潑了,但是跟這四個女孩相比,謝甜甜簡直是乖巧型的。
四個女孩不但說話聲音很大,笑起來特別狂放,最讓陳文印象深刻的是她們對于男女的話題不忌口,那滿口的葷話,真是讓小皇叔資深大作家陳大膽感到汗顏。
李允姬問金佑振:“去年剛入學不久,你給一個南朝鮮富家公子當領路人,來過一次我們的住處,你是不是想和我們睡覺?”
金佑振一臉尷尬,齜牙咧嘴地笑著,連聲否認。
李允姬瞪著他:“佑振哥你明明想睡我們,卻連話都不敢說,你這個樣子,以后怎么辦啊,恐怕將來畢業回國的時候你還是處男!”
金佑振被逼急了,大著膽子問道:“如果我現在追求你,你會跟我睡嗎?”
李允姬不屑的表情:“跟你睡?你是什么人啊?你是窮人!”
金佑振表情堅毅地說:“我不會永遠一直窮下去的!”
李允姬說:“那就等你有錢以后再來找我們!”
金佑振恨恨地說:“等我將來有錢了,我才不來找你!”
長得不怎么好看的金泰英說道:“佑振哥,你如果將來發財了,來找我吧!我陪你睡!哈哈哈哈!”
陳文被逗得差點笑出聲,這幾個女孩的說話太厲害了。
趁著四個女孩七嘴八舌圍攻金佑振,陳文悄悄端詳了一番相貌。
四個女孩當中,長相最漂亮的當屬李允姬。
當然了,這個最漂亮是相對的,李允姬僅僅是這座住處里最漂亮的女孩。
以陳文的審美,客觀地說,李允姬的容貌比謝家姐妹還要稍稍差一點點。但如果把狂放的言談作風當作加分的話,李允姬的魅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其次呢,就是今天呆在家里迎接陳文和金佑振的崔喜善了。
這姑娘的容貌肯定是沒法跟李允姬相比了,但總算是五官端正,屬于陳文下嘴親也不會反感的水平。
至于金泰英和姜敏恩,陳文認真地下了決心,不跟這倆姑娘發展男女關系。
趁著金佑振上衛生間的工夫,機智犀利的崔喜善把身子趴在餐桌上,隔著桌子把腦袋湊近陳文,小聲問道:“陳君,你說實話,今天這些東西到底是誰買的?”
李允姬也把腦袋隔著桌面湊過來:“你如果說假話,以后我們就不歡迎你來這里做客了!”
陳文明白了,這幾個姑娘早就已經看出金佑振撒謊,她們歡迎的是真正有錢的訪客帶著昂貴的食物來做客,而不是窮兮兮又懷揣色心的同胞。
與其說空話,不如拿證據。
陳文從桶包里拿出手包,拉開外側的拉練,從小夾層里拿出家樂福的小票和信用卡刷卡底單,連同自己的學生卡一起遞給了李允姬。
四個女孩抓過去一看,立刻明白了。
小票和底單上有半截卡號,號碼與陳文的學生卡一致。
李允姬撓了一下崔喜善的癢癢:“你這個女人還是很機智的,看穿了金佑振的謊話!”
崔喜善嘻嘻笑道:“他又不是第一個做這種事的男人,我早就見多了。他那種人,就是想找我們睡覺。”
長相一般的姜敏恩說道:“就算是要跟男人睡,我也要跟有錢的男人睡!”
同樣一般的金泰英說道:“你啊,你還是不要去想有錢男人了!這一年來,到我們這里的男人,都是沖著李允姬和崔喜善的!你自己想一想,有沒有哪一個男人是沖著你來啊!”
姜敏恩眨了眨小綠豆眼:“等我有錢了,我就去把眼睛做大一點,還要拉一個雙眼皮!”
由于四個女孩說的都是法語,陳文能夠聽懂。陳文心想,南朝鮮人做整容還真是傳統豐厚,現在是1992年,這幾個女孩已經開始琢磨著往自己臉上動刀子了!
李允姬將小票和學生卡還給陳文,表情認真說道:“陳君,我們歡迎你經常來做客,只不過,你需要表現得足夠友好。”
崔喜善笑嘻嘻補充:“她說的友好,就是你要帶蔬菜水果過來!”
陳文問:“我直接帶錢來行不行?”
李允姬拋了一個白眼給陳文:“當然不行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又不是做那種生意的女人!”
陳文還想再扔兩句厲害的話,但這時金佑振從衛生間出來了,他不得不中止了與四個南朝鮮小姐姐打情罵俏的交談。
金佑振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副撲克牌,邀請女孩們打橋牌。
橋牌是四人玩法,陳文不會這個,主動讓位。
崔喜善也表示不想玩,陪著陳文坐在沙發上,兩人聊即將開學的課程。
今天陳文進門的時候,便在互相交流中得知,崔喜善和他都是文學院的,而且同為西方文學專業。
崔喜善讓陳文拿出課表給她看看,陳文從桶包找出課表。崔喜善看了一眼,驚喜地告訴陳文:“新學期我們兩人有兩門功課在一起上啊!”
陳文問:“我是一年級,你是二年級,為什么我們會有課在一起呢?”
崔喜善說:“大學的課程都是選課的,學生可以自己選課,老師也可以選學生。你想上什么課,先上什么后上什么,你自己選。”
陳文又問:“如果幾個年級的學生全都扎堆選同一門課,豈不是這一門會很擁擠,其他課卻沒人聽?”
崔喜善笑道:“所以我剛才說了啊,老師也可以選學生。你看,比如我們共同的一門,這個教授的課最多接納30個學生。上個學期我想選的,但人數滿了,我只能這個學期再修。”
陳文懂了,他是一年期的游學生,學校替他安排了兩個學期的課,而且都是最受歡迎的熱門課。像崔喜善、李允姬這些多年期的留學生,比如四年期的本科和兩年期的碩士,就需要她們自己去選課了。
選課是一門學問,不是你想怎樣就能夠怎樣,要拼手速、拼運氣的,跟特么搶紅包一樣!
下午四點,陳文提出告辭。
金佑振是不想走的,但在被李允姬狠狠瞪了一眼之后,金佑振不得不乖乖跟著陳文離開。
四個女孩齊出動,將兩人送到了車站。
從別墅到車站一路,陳文默默地記住了四個女孩住處的地址和位置。下次他再來,騎山地車可以很方便找到。
路上,陳文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崔喜善她們四人在戶外公共場所的說話聲音很小,而且彬彬有禮。這與之前她們在自己住處的那番狂放言談,完全是兩種畫風。
陳文還發現,大街上的路人沒有大聲說話的,甚至連說話的人都很少。
送到車站,四個女孩沒有說任何過分的話,僅僅是禮貌地表示歡迎再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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