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德東直門分店。
七個人,一只烤鴨是不夠的。
陳文點了三只!
馬老師笑著說:“這不是胡鬧嘛!”
陳文說道:“大伙使勁吃,吃撐!剩的可以打包帶回家,慢慢吃!”
氣氛一下子融洽了。
大伙都是年輕人,陳文才19歲,唐瑾和洛桑20出頭,梁家兄弟一個35歲,另一個33歲,馬老師歲數最大,也才只有37歲,梁田老喊他老馬頭。
都是血氣方剛的人,沒點白酒,跟服務業要了一箱啤酒。
三杯下肚,氣氛更好了。
陳文開始琢磨著怎么給洛桑打預防針。
直接說教,這種做法陳文是不會做的。好為人師可不是什么好的美德,開口就訓人,除了惹人厭煩和逆反之外,基本上不會有其他效果。
怎么辦呢?引導唄!
陳文曾經對那姐使用過這招,他在那姐家四合院里夸唐瑾吃飯的姿態優雅,于是那姐不經意地修改了大口吃喝的習慣動作。
行,再來這一招!
給眾人敬了一杯酒之后,陳文手指捏著空酒杯說道:“各位,不瞞你們說,我剛拿到駕照!”
幾人一聽陳文起這么一個話題,都來了興趣。
馬老師說:“我活了快40年,都還沒考到駕照呢?”
陳文問:“你們誰有駕照?”
只有梁田一人表示有,梁佐、柏林和洛桑都搖頭。
陳文悄悄觀察了一下洛桑的表情,這孩子眼里是羨慕的神色。果然啊,洛桑對開車、買車這事是有向往的。
陳文繼續說道:“我在駕校練車的時候,我們教練給我說過一句話,叫做司機一杯酒,親人兩行淚!”
這話是交警的口號,被陳文臨場抄過來聊天而已,他也不知道1992年這話被官方采用了沒有。
眾人紛紛點頭,馬老師說:“是這個道理,好!”
梁田笑道:“我有駕照,有時候也開車,但我從來不酒駕。”
眾人給梁田喝彩。
陳文假裝有點醉意,晃晃悠悠著腦袋說道:“為了不讓我自己將來兩行淚,我在考駕照的時候給自己立了個規矩。”
幾人全都看著陳文。
陳文感覺氣氛到了,于是說道:“喝酒開車的人,我不跟他做朋友。不是朋友了,那他出了事,我就不心疼難受了!”
洛桑喝得有點大,硬著舌頭說道:“陳老師您放心,我洛桑絕不喝酒開車,我要是違反了,你就別認我這個朋友!”
陳文心里大樂,我預防針就是打給你的!
馬老師笑道:“好,陳文,洛桑,你倆都是好樣的!今天你倆這話我們大伙都聽見了,就像你說的,誰要是喝酒開車,我們大伙就不跟他玩了!”
眾人又吃喝一陣,酒足飯飽,散席回家。
與馬老師道別后,陳文和唐瑾牽著手,走在輔道邊的人行道上。
“壞家伙,我們晚上去哪呀?”唐瑾問道。
“唐姐,你想去哪呢?”陳文反問。
“嗚,我想下啊!”唐瑾琢磨了一會,“我想那姐了,還有振姐歡哥她們。我還想去大媽的院子看看。嗯……還想去后海酒吧玩玩!”
陳文笑道:“大媽院子的鑰匙在中介鐘經理那兒,現在天黑了,人家下班了,咱們明天白天去找他拿鑰匙。那姐她們嘛,這會太晚了,不知道她們現在有沒有別的安排,咱們冒然去,不方便。我看啊,咱們去后海吧!”
唐瑾親了陳文臉頰一口:“走!后海!”
兩人打車來到了地/安門東大街,下車向北步行,逛到了后海一帶。
在后海邊的樹蔭步道上,看見了幾對情侶,或牽著手,或挽著肩,十分的浪漫親密。
陳文感嘆,1992年的年輕人,開始膽子大起來了呀!
兩人走了一段,在酒吧一條街找到了許微駐場的那個小酒吧。
走進酒吧,陳文和唐瑾第一件事不是找座位,而是往靠墻的舞臺上張望,尋許微的身影。
很快他倆失望地發現,正在抱著吉他演唱的歌手不是許微,換成了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子。
陳文和唐瑾對望了一眼,唐瑾噘著嘴笑笑,兩人在靠近舞臺的區域落座。
服務員跑來伺候。
陳文問道:“小姑娘,我向你打聽一下啊,許微不在這里駐場了啊?”
小姑娘哦了一聲:“你們奔著許微來的啊!他已經走了,不在這里做了!”
陳文又問:“你知道許微去哪了嗎?”
小姑娘說道:“我不知道啊!他10來天前辭工的!”
陳文看向唐瑾:“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呢?”
唐瑾看了一眼小姑娘委屈的眼神,笑著說道:“不用換啦,就在這里坐會吧!給我們來半打啤酒吧!”
小姑娘的表情立刻從憂傷變喜悅:“您二位要不要再來點小吃呢?”
陳文看了下餐牌,隨便點了四盤小吃。
不一會,酒水小吃上齊。
陳文和唐瑾并排坐著,肩膀靠在一起,靜靜地看著舞臺的那個駐場女歌手,聽她唱歌。
女歌手大約20來歲年齡,長相算不上很美麗,絕對達不到蘇淺淺和唐瑾的水平,但也還算清秀耐看。
長發披肩,發梢垂在吉他上,彈奏演唱時自有一番與男歌手不同的韻律。
那女歌手唱了幾首蘇芮、鄧麗君的歌之后,忽然對著麥克風說道:“大家好,我是來自東北的歌手秋雁,今天是我在DìDū后海的第10天。下面我將翻唱一首男生版的歌曲,《外灘》,謝謝大家!”
一聽這姑娘要演唱陳文的成名曲,唐瑾立刻來了精神,雙手抓著陳文的胳膊晃了幾下。
陳文拍拍唐瑾的手,示意安靜聽歌。
秋雁一曲唱完,陳文感覺一般。
唐瑾說道:“她唱得不如你好聽。”
陳文笑道:“我是原唱嘛!”
唐瑾看著陳文:“我想聽你唱歌。”
陳文牽起唐瑾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站起身走向舞臺。
來到舞臺前,陳文禮貌問道:“是秋雁姑娘吧,能否把舞臺借給我,我也想演唱一遍《外灘》,給我的女朋友聽。”
秋雁爽快地答應:“可以啊,你來吧!不過你要先把演唱費交給她。”
秋雁指了指不遠處的服務員小姑娘,陳文掏出20塊錢,遞了過去。
陳文交完錢,秋雁讓開位置,把吉他交給陳文。
陳文坐到了歌手位置,右手掃了一下琴弦,試了試和弦,正版的《外灘》被他唱了一遍。
唐瑾看著陳文演唱,腦海里回憶起幾個月前,這首歌就是從她的節目,通過電波播放給全滬市的聽眾,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陳文。
時間過得真快,現在她已經和陳文是戀人了,她覺得自己既快樂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