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霍萊一把抓住陳文的手,激動地說道:“陳,你給女朋友寫的這首歌,太適合我的風格了!我……我請求你,能不能把這首歌賣給我的唱片公司啊?”
陳文心想:這首歌壓根就不是寫給我女朋友的,只是為了假裝一下,避免在你面前弄一個什么七步成詩嚇著你!
陳文笑道:“當然可以賣給你們,這首歌在我手里不會發揮什么效果,我的歌迷在華夏,如果我忽然推出一首法語歌,他們都不知道唱的是什么詞。這首歌放在你手里,才能夠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伊蓮娜霍萊再三道謝,并且懇請陳文把歌詞和簡譜寫下來。
陳文愉快地照做了。
樂譜寫好之后,約瑟芬教授將塑料袋拎過來,招呼兩人啃狗。
這會已經過了中午一點,三人全都餓壞了,氣氛愉快地吃著在法國人看來很正常的午餐。
伊蓮娜說道:“今天下午我就會帶著這首歌去見唱片公司的經理,一定為陳先生謀求一個最好的價格!”
陳文說道:“這事你盡力就行,不論價格高低我都接受,畢竟咱倆在約瑟芬教授的班里做了一個上午的同班同學。”
約瑟芬教授笑道:“你們兩個人,一個是我以前的學生,一個是我現在的學生,伊蓮娜你演唱,陳你創作詞曲,簡直太完美了,我居然是你們兩人的老師!我一定要告訴給我認識的每一個人,讓他們分享我的喜悅!”
約瑟芬教授的這番話,贏得了陳文巨大的好感,這簡直就是個老班主任的形象,他想到了自己初中和師專的兩位班主任老師。
陳文不由得想象,這一世如果他不折騰各種大任務,在鐵路二小踏踏實實地教書,也許三十年后也會像這幾位老教師一樣,收獲桃李滿天下的快樂!
忽然,伊蓮娜霍萊開口說了一句話,讓陳文和約瑟芬教授大為吃驚。
伊蓮娜霍萊說道:“哦,不,約瑟芬教授,我懇請您不要這樣做!”
約瑟芬教授正在吞狗,口齒不清地問:“怎么了,我的孩子,你說什么?”
伊蓮娜霍萊說:“我懇請您,不要把陳創作這首歌的事,泄露出去。”
約瑟芬教授停止了咀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對于音樂界的一些事,她為音樂歷史課的教授,算是業內人士,絕對是知道很多內幕的。
伊蓮娜霍萊表尷尬地解釋道:“陳,非常抱歉,唱片公司叮囑過我,希望我自己能夠找到作曲的靈感,他們認為,新的抒歌曲最好是由我本人寫出來的,實際上他們的創作團隊也正在努力幫我作曲,幾首曲子都不能讓各方面滿意。所以……所以……陳,你能不能……”
陳文立刻明白伊蓮娜霍萊的訴求了,這女孩希望把詞曲作者的名字落在她的名下!
對于這件事,陳文心底里是沒有絲毫抵觸的。
前世這首歌就是伊蓮娜霍萊和通力唱片的團隊弄出來的,他陳文這一世不過是占了金手指知識的便利,提前三個多月把人家本主的歌盜給了霍萊。
物歸原主,陳文覺得應該的。
另一方面,唱片公司捧原創歌手的這種做法,也是業內慣例。
別的歌手陳文不敢下結論,滾石唱片和陳文合伙捧老男孩樂隊,就使用了這種“冒名頂替”的做法。陳文自己親手玩過這種手段,當然不會責怪伊蓮娜霍萊和通力唱片。
陳文腦子里一陣琢磨,伊蓮娜霍萊緊張壞了,她還以為陳文不同意把詞曲作者的權利轉讓給她。
伊蓮娜霍萊咬著嘴唇,態度誠懇地說道:“陳先生,請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向唱片公司去談,爭取為你謀求盡可能多的利益。”
陳文正準備開口答應,約瑟芬教授忽然大聲說道:“太不像話了!太無恥了!你們唱片公司怎么能做這樣的事!以前我只是聽說,沒想到你們真的這樣做!我要向凡爾賽大學董事會報告此事,我要向媒體揭發你們!”
伊蓮娜霍萊立刻說道:“教授,請您體諒我們,唱片公司的決定我無法干預啊!”
約瑟芬教授用力將手里還剩的半只狗扔進垃圾桶,扭過頭不看她昔的徒。
陳文將吉他放在一旁的空沙發上,起走了幾步,坐到教授邊,摟著老人家的肩膀,笑著說道:“約瑟芬教授,我感謝你的仗義直言,不過呢,唱片公司對歌手的這種包裝方式,實在是業內的常規。”
伊蓮娜霍萊猛點頭。
陳文繼續說道:“很多原創歌手,他們的一部分歌曲是歌手本人創作的,另一部分是唱片公司的團隊給予的助攻。這種事,不論是在你們法國,還是在我的國家,都是常態。我們沒必要為這種事生氣,更不需要把事捅到公眾面前。教授您如果這樣做了,歌迷會失去一個他們喜歡的歌手,我的歌曲也會失去傳播的機會。”
約瑟芬教授抓著陳文的手:“我的孩子,可是這首歌,這首這么美麗的歌,它是你的作品啊!”
陳文笑道:“我不在乎歌曲的詞曲作者名是誰的,只要歌迷獲得了一首好聽的歌,我就知足了。”
約瑟芬教授用力拍著陳文的手:“陳,你是我見過的襟最大度的學生!好,這件事我不多說!請你記住,你在凡爾賽大學如果遇到任何學業方面的事,我都愿意幫助!”
陳文沒領會教授這句話的含義,僅僅客地說了一聲謝謝。
約瑟芬教授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申請讀我的博士生!”
陳文驚得咳嗽兩聲:“什么?博士生?我才是一個一年期的本科游學生,您居然讓我攻讀您的博士生?”
約瑟芬教授認真地說道:“以你方才展示的那首歌曲體現的音樂創作水平,結合你的人品,我認為你完全具備我招收博士生的條件!”
陳文問道:“我現在算是本科一年級,能申請博士嗎?”
約瑟芬教授笑道:“現在你肯定不可以,但你可以申請繼續讀本科,把你的游學轉成本科,再繼續攻讀碩士,直到讀我的博士。”
陳文問:“天,這得讀多少年啊?”
約瑟芬教授說道:“三年三年再三年,九年吧。”
陳文心想:這事有好處啊,白撿九年的簽證!加上自己這一年的游學簽證,前后就是十年啊!
博士,陳文肯定沒那耐心去讀,但十年的簽證太有好處了,而且還是申根,他可以隨便進出歐洲眾多國家,這事對他賺錢太有幫助了,比那些什么商務簽證更實惠。
見陳文的表全是笑容,約瑟芬教授說道:“每周三四五的中午,我會在辦公室,你可以在簽證到期前,隨時來見我,我們再商量具體的事。”
陳文大喜,他真是很感激這個老太太,連忙答應了。
陳文想好了,明年找個機會從非洲回法國一趟,找約瑟芬教授幫他把簽證的事給申請延長。至于上課,無需他費心,他已經瞧出來的,約瑟芬教授很欣賞他今天的大度表現,而不是他在學術上的本事。
約瑟芬教授和陳文暢聊好一會,伊蓮娜霍萊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敢打擾恩師和詞曲作家。
等兩人聊完,伊蓮娜霍萊主動遞了一張名片給陳文,索要并且記下了陳文的電話號碼。
看著伊蓮娜霍萊的內疚表,陳文大度地說道:“得了,你別為教授的話太難過,她是疼我這個學生。你也是她的學生,如果你吃了虧,她也同樣會為你仗義直言的!”
伊蓮娜霍萊嘆氣道:“陳,你真是令人欽佩的紳士。”
陳文說道:“我是個缺錢的紳士,請你幫我多向你們唱片公司討幾萬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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