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一見面,陳凱哥并沒有立刻把王大佬的話表達給陳文,這里面的信息就有趣了。陳文覺得,其中一個解讀是陳凱哥有想法。
陳文智商不如林靈兒蒂特林,但琢磨人心是超強的。他考慮找個機會敲打一下陳凱哥,別以后越來越難辦。
心里有事,陳文臉上嘻嘻笑道:“另一件小事,你能不能在《霸王別姬》里幫我弄個植入,或者片尾字幕加一個。我沒錢給你投費,這樣吧,主院和北院,任意一排廂房,兩房一廳,你挑一個,我送你一年入住,365天,時間不限,你用完為止。”
這筆賬陳文已經心算清楚了,就拿張國容和唐赫德住的這處北院東廂房來說,一年的房費二十二萬。陳文拿二十二萬到陳凱哥的《霸王別姬》里換一個植入,絕對是很劃算的。
陳文還有一層不可說的心思,以今天為例,“福王府”有三間房是空閑的,說明全年總有幾間房是浪費的,與其閑置,不如拿來做人情。
假如拿一個單獨的院子去送人情,陳文是不會舍得的。一排廂房,代價不大,可以接受。
這個人情有沒有用?
太有用了。
365天,兩個客房730天/次的入住,能住進來多少導演、編劇和男女演員呀!
可以讓唐瑾去慢慢和這些人打交道,只要結交一兩個,成文瑾公司的合作伙伴,賺回來的錢也不止二十幾萬呀!
陳文不在乎這仨瓜倆棗的錢,他看重的是人脈。當然了,兩間在數據統計上的空閑房間為唐瑾換來足量的演藝圈工作量和額外收入,這件事的意義遠遠大于賺來的二十幾萬。
果然,陳凱哥立刻拍板:“陳老板你這提議,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我同意了。嘿,我剛說要長包你的房,你直接把訂單送回給我,你做生意真厲害。”
陳文說道:“我一點也不想賺你的錢。好啦,別打擾我寫歌,正琢磨旋律呢。”
陳凱哥笑道:“得,我不說話了。”
張國容抿著嘴,微笑看著陳文。
忽然,陳文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他決定為華夏電影史,為《霸王別姬》這部電影原創一件幕后花邊故事,順帶敲打一下陳凱哥。
再過幾年就是知天命之年的人了,難得頑皮一下,陳文覺得自己可以被縱容。
他笑嘻嘻說道:“陳大導演,商量個事。”
陳凱哥說:“你又要干嘛?”
陳文說:“我需要
女人,幫我增加靈感。”
陳凱哥皺眉道:“我沒有辦法為你解決啊!”
陳文說:“不用你準備,我自己家就有女人。我現在需要小婉。”
陳凱哥哦了一聲:“前臺那個張經理啊,你喊她來啊。”
陳文微笑道:“小婉在值班,她來陪我,沒有人迎門了。”
陳凱哥問:“你什么意思?”
陳文嘆氣道:“我寫歌必須摟著我的女人,咱們這里四個人,你說吧,讓誰去。”
陳凱哥看了眼房間里幾個人,張國容肯定不能去客串前臺,銀行家唐赫德也不能去,這老哥垂頭喪氣說道:“行吧,為了我這部電影主題曲,我豁出去了!”
陳凱哥出門離去,張國容嬌笑道:“陳老板,你這是醉翁之意啊。”
陳文對張國容那是必須很客氣的,用認真的表情回答道:“看破不說破,永遠好朋友!”
唐赫德拿起啤酒瓶,給陳文加滿一杯:“此番帝都之行,結識陳老板這般精彩人物,人生快事啊,干杯。”
不一會,張婉來了。
陳文吩咐她:“泡一壺好茶,我們吃一肚子烤鴨,消一消油膩。”
張婉取來紫砂壺、小電爐子、鐵壺、茶葉罐以及兩組小茶杯,為三人伺候校園里培訓出來的茶藝。
陳文看了一會,臉上泛起了微笑。
從茶藝的功夫來講,張婉的水平根本沒法與秦揚相比。
但就眼下的氛圍來說,張婉烹茶倒也給陳文三人帶來了舒緩情緒的機會。
張婉長得很美,又是半年前剛畢業的大專生,在“福王府”這樣的民宿賓館里做了兩個月的經理,身上的氣質既有風塵之美,又含著一股學院風。
陳文看了一眼張國容和唐赫德,他倆看張婉時,眼睛里是純凈的欣賞神采,毫無男女之念。
陳妖孽是知道謎底的人,而且方才在對話中也已經通過表態,贏得了張、唐兩人的好感和友誼,他明白,這二位對女色是絕對不感興趣的。
張婉烹著茶,陳文快速地在紙上寫下了歌詞:“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
著名的歌曲《當愛已成往事》,提前了大約十天誕生了,前世李宗勝創作的這首名曲被這一世的陳大盜給截胡了。
寫完歌詞,陳文把簡譜標注在上面。
老板,請過目。”陳文將歌譜遞給張國容。
“哇,陳老板大才!這么快就寫出了主題曲!”張國容雙手接過紙張。
唐赫德笑道:“你們兩個啊,互相叫對方老板。不知陳老板可有英文名,你和萊斯利應當可以更不見外。”
陳文說道:“我倒沒有給自己起英文名,在法國留學的時候,一位國際友人曾經稱我為Win,就是勝利的那個英文單詞,理由是我的中文名與這個單詞發音很像。你們喊勝利或者陳勝利,似乎土氣了一些。”
唐赫德和張國容全都笑了。
陳文又說道:“其實這部《霸王別姬》講的是舊時候京劇演員的故事,那個時候人們管京劇名角都是喚作某老板,比如梅蘭芳先生是梅老板。我喊萊斯利做張老板,萊斯利喊我陳老板,倒也貼合這部電影的氣氛。我倆即將合唱這首主題曲,算是我沾了張老板的光,也客串了一下京劇名角的待遇。”
張國容說道:“如此,我便認了你這個陳老板。”
陳文笑道:“如此,多謝張老板賞識我這個小老弟了。二位,你們稍坐。小婉,走,我們把陳大導演替回來,我需要去打個電話。”
領著張婉,陳文來到前臺小屋。
陳凱哥一臉無聊表情坐在柜臺里,眼睛瞪著房梁發呆。
“行了,老陳,回去吧!”陳文笑呵呵,“這里涼,張老板那邊暖和,你回去暖暖吧。”
陳凱哥問道:“你不寫歌了?”
陳文淡淡道:“寫完了。”
陳凱哥深吸一口氣:“這么快?”
陳文說:“這次算慢的了。”
這話還真是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和節奏,陳文完全可以隨口就唱出來,就像他以前獻歌給蘇淺淺和唐瑾那樣。
陳凱哥驚訝道:“真的啊?”
陳文微笑:“張國容正在練歌,你可以去旁聽。快走快走,我要打電話。”
陳凱哥轉身就跑。
陳文看了眼手表,已經下午3點多了,坐到張婉身邊,抓起前臺電話,撥打了唐瑾杭城家里的號碼。
聽筒里,振鈴聲只響了兩下,就接通了。
唐瑾那播音員的動聽聲音傳來:“喂。”
“唐姐,是我。”
“呀!我就知道應該是你打來的!”唐瑾問道,“我今天睡了舒服一覺,最近幾天最舒服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