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昌說道:“羅斯柴爾德家族。”
陳文心里一驚,著名的投資銀行家族啊!
陳文想起昨天蘇淺淺在電話里的感嘆,留學真好呀!陳文現在也覺得來法國留學挺好,能夠在日常生活里遇到一些有趣的大家族大人物,這些經歷將來當談資都能夠跟人吹好多年的牛。
嘿,哥們我當年跟克虜伯的公子在同一場拍賣會買過東西耶!就是這感覺。
閑聊間,三人路經一家裝修十分考究的法國餐廳。陳文吃得起這家,但他們不打算在這里吃飯,因為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花錢壕吃,而是去塞納河畔找一家露天酒館。
可是到了這家豪華餐廳門口,三人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因為遇到了熟人。
凡大的萬人迷杰西卡,挽著一個帥氣的法國小伙,從餐廳里走了出來。
杰西卡一眼就看見了陳文,立刻喊著打招呼,于是陳文只能領著兩兄弟迎了上前。
陳文等人都知道杰西卡是凡大的校花一級的人物,也知道這女孩的生活作風,好奇地看向她身邊的法國帥哥。
杰西卡介紹道:“這位是蒙蒂維德摩爾先生,正在就讀于巴黎第1大學,他的父親和我父親是好朋友。”
蒙蒂維德摩爾微笑道:“很高興見到三位來自東方的朋友,歡迎你們來到我的祖國留學,‘小巴黎’十分迷人,祝你們愉快。”
這男孩說話很客氣,打招呼很禮貌,措辭很得體,頭兩句話體現了應有的教養,后兩句話則等同于道別。
此人能夠把問候和拜拜說得如此完美結合,陳文也是不由自主地學習了談話經驗。
對于蒙蒂維德摩爾看似友善、實則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氣,陳文沒有絲毫的不悅,自己三個人實際上是打擾了人家這對小鴛鴦幽會。甭管是真鴛鴦還是野鴛鴦,確實陳文三人是不速之客。
杰西卡說:“蒙蒂和我現在要去蘇富比,參加下午的一場拍賣會,蒙蒂要為他母親的生日購買一件禮物。”
周文昌忽然問道:“請問維德摩爾先生,你的姓氏與香奈兒有關嗎?”
蒙蒂維德摩爾尚未有表示,杰西卡立刻搶答:“是呀!蒙蒂的家族就是香奈兒的控股方!”
聽聞杰西卡的搶先解密,蒙蒂維德摩爾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這個大男孩的涵養遠在杰西卡之上,一瞬間他的臉上又換回了笑容:“親愛的,拍賣還有不到半小時就開始了,恐怕我們需要趕時間。”
杰西卡趕忙又多問一句:“陳,你們聽說過蘇富比秋拍嗎?”
不等陳文說
話,漢存水立刻助攻:“不但聽說過,今天上午我們已經參加過一場拍賣了,陳文拍下了一件1300年前的華夏古物。”
杰西卡立刻來了興趣:“陳,你的拍品在背包里嗎,可以讓我看看嗎?”
蒙蒂維德摩爾即使再有涵養,這會由于趕時間,他不得不出言勸阻:“親愛的,我們要遲到了。”
陳文微笑道:“回到凡爾賽,你再來約我吧。”
蒙蒂維德摩爾挎著杰西卡,快步離去。
陳文隱隱約約聽見杰西卡叨叨:“蒙蒂你知道嗎,我家祖上就是做華夏古物生意的……”
三兄弟繼續移步,來到了塞納河畔,找了一處門前有露天陽傘和桌椅的酒館,要了三扎冰鎮啤酒和一堆的三明治、烤腸、零食,觀賞美麗的風景,暢聊各自的閑事。
陳文他們落座的位置,能遠遠地看見一座又一座的古橋。周文昌指著隔臨的一座橋:“看,亞歷山大三世橋。”
漢存水提議:“一會我們去乘坐游船,暢享塞納河的美景吧!”
陳文笑道:“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我們兄弟三人一同坐船,似乎美中不足。”
周文昌也笑道:“今天只想著來旁觀拍賣會,沒準備來游覽‘小巴黎’,早知如此,若是提前約幾個女孩子,乘船才更有味道。”
三人不再提乘船的話題。
一扎啤酒入肚,漢存水又點了三扎。
陳文說:“我要駕車,剛才已經飲了一杯,四個小時之內我不能再喝了。”
漢存水說:“那我們今天就在‘小巴黎’玩到天黑再回凡爾賽,那個時候陳兄的酒應該醒了。”
塞納河巴黎段的河道均寬只有162米,落在陳文這種從小在1公里寬贛江游泳的浪里白條眼里,簡直就像是小河溝。
但名望這種概念,洪城的贛江是絕對無法與小巴黎和塞納河相比的。
正所謂山不在高,水不在深,山水的名望不在于它的體量,而在于文化和經濟地位。
作為巴黎首都,塞納河見證了/法/國/大/革/命/和歐洲文藝復興的演變,無數全球文人騷客在他們的書畫作品里描述過塞納河的景色以及兩岸的人文,使得塞納河在人類文明歷史上的地位,碾壓陳文家鄉那條長江七大支流之一。
東南亞兩兄弟去年夏天來到凡爾賽大學,“小巴黎”他倆多次游玩,對于此地的景致十分熟悉。
法國人根據河水流動方向將塞納河北岸稱為右岸,南岸稱為左岸。右岸是巴黎的主要商區與政治中心,左岸有著名的
咖啡店及拉丁區。
左岸談人文,右岸玩生活,巴黎人的生活就是如此講究。
漢存水侃完了塞納河與“小巴黎”的見聞,陳文又喝光了一杯檸檬水。
周文昌問道:“陳兄你與埃塞俄比亞的那個凱塔同學很熟嗎?”
陳文回答:“不算特別熟,我倆是體育鍛煉時認識的。你們如果有興趣,平時多跑跑體育館,凱塔每天都會在那里鍛煉身體。”
漢存水笑道:“每天在體育館里鍛煉的學生上千個,不見凱塔與哪位同學有交往,可見他與你相識是你們的緣分,我和周兄即便主動去結交,他也未必會理會。”
陳文沒說話,他不得不承認,漢存水說得很有道理。
周文昌又問:“陳兄知道他的身份嗎?”
陳文說:“沒有仔細問他的底細,那會顯得不禮貌。他平時出行帶著保鏢,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身邊沒有其他黑人兄弟結伴玩鬧,顯然他在他們國內的社會地位高于大多數同胞。”
周文昌說道:“凱塔的父親是埃塞俄比亞的第三號人物,陳兄你認識了一個真正的權貴公子啊。”
陳文嘿嘿一笑:“這個世界真奇妙。”
以陳文的酒量,扎啤他喝10扎才會有醉意。
不過為了踐行自己“喝酒不開車”的格言,陳文在最初的第一扎喝完之后,便不再喝了,而且他必須在消化了4個小時之后才會繼續抓方向盤。
從中午到下午3點,三人聊的話題全是歐洲和非洲的權貴,克虜伯公子、香奈兒后臺公子、埃塞俄比亞大政客的公子。
陳文覺得自己三人跟那些權貴公子比,實在是有點泄氣,便把話題往女人身上帶。引子嘛,當然是中午三人偶遇的凡大萬人迷杰西卡。
漢存水問:“陳兄與那個人盡可夫的杰西卡很熟嗎?”
陳文說道:“她是我們文學院二年級學生,我的同門師姐,一起上過課。”
周文昌趕忙更正:“漢兄此言差矣。在華裔眼里,生活作風隨意的女人是人盡可夫,但是在法國人眼里,這種女人是很有魅力的。”
陳文對這話深以為然,杰西卡每晚換床友,跟她祖宗干的活相比,她這事其實不算什么大事。杰西卡的祖上那才叫亂搞,她的曾外祖父來了個母女通吃,鬼踏馬知道盧芹齋那四個女兒到底誰是誰的娘。
漢存水笑道:“我并非瞧不起杰西卡那樣的法國女孩。實不相瞞,我認為我們這些東南亞人,乃至整個亞洲的男人,若能找一個像杰西卡這樣的歐洲白人女伴,也是值得炫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