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美刀的打賞發揮了一點小效果,盧斯滕伯格小心地問道:“兩位是否打算前往阿爾卑斯山游玩呢?如果是的話,我愿意幫你們聯絡優質的酒店,力爭拿到最佳的折扣。”
陳文說:“我第一次來瑞士,我們這次正是前往阿爾卑斯山探望朋友,行程已經安排好了。謝謝你的好意,酒店就不麻煩你了。”
盧斯滕伯格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給兩位出發建議了。我謹代表快板賭場全體同仁,歡迎兩位將來在方便的時候,再來我們伯爾尼快板賭場。”
霍萊吩咐盧斯滕伯格,再打包兩份可供五人份量的糕點,她愿意支付費用。
盧斯滕伯格笑著拒絕了費用,傳喚侍者依照美麗小姐的指令,去準備食物。
離開賭場酒店,找到旅行車。
霍萊駕車,陳文坐副駕駛,離開了伯爾尼。
路上,霍萊解釋了一番。
從伯爾尼向南可以抵達阿爾卑斯山瑞士境內最著名景點少女峰,車開不上去,只能停在少女峰腳下的德林內爾瓦爾德火車站,乘坐齒軌列車上山游覽,終點站是全歐洲海拔最高的少女峰火車站。
陳文和霍萊這趟旅行,與少女峰是兩個方向。
出了伯爾尼,向東路過盧塞恩,再從蘇黎世的南邊抄近路,繼續一路向東前往瑞士和列支敦士登邊境的下烏爾嫩,隨后向南進入阿爾卑斯山的腹地,前往一個叫庫爾的小鎮,班得瑞那伙人目前就呆在那里。
陳文問:“你打包五份糕點干嘛?庫爾沒有餐飲嗎?”
霍萊笑道:“庫爾是德語區,那里的人生活方式與德國人完全一樣,我吃不慣德國食物。”
陳文哈哈大笑:“只要班得瑞那兩個人的住處有廚房,我能夠給你做華夏菜!”
路上加了一次汽油,中午之后,抵達了小鎮庫爾。
庫爾很美,很安逸,很寧靜,很有古代風。
一座人口僅3萬多的小鎮,當年是羅馬帝國的軍事重鎮,鎮守阿爾卑斯山口的交通要道。
霍萊隨身帶了大哥大,但當她嘗試撥打班得瑞創始人的電話時,發現沒有信號。陳文樂得不行,前世他聽說過,歐洲的移動信號向來是一坨屎,未來二十年也不會改。
陳文指著一幢明顯高于小鎮大多數建筑的房屋,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霍萊看了一眼:“我也從來沒到過這里,看那房子樣貌,應該是圣盧修斯大教堂。”
陳文依稀想起來,自己每個星期五的課《西方建筑史》,教材上好像有這幢建筑物的照片。不過課程還沒上到那么遠,他出發前忘記提前預
習功課了,鬼知道這個大教堂有什么講究。
法國的大哥大,到了阿爾卑斯山東段山口小鎮沒了信號,陳文和霍萊也搞不清到底是國際漫游有問題,還是庫爾當地信號原本就差勁。
在當地一家小店,找到了有線電話,霍萊撥打了班得瑞創始人彼得博薩的號碼,這是霍萊的朋友給她的電話。
電話振鈴了整整一個循環,直到忙音聲響起,也沒有人接聽。
陳文笑道:“那倆家伙沒準是進山搞音頻采集了,阿爾卑斯山那么大,咱們該上哪兒去尋啊?”
霍萊輕輕嘆了口氣:“我的朋友把我們的行程已經提前告訴給了彼得博薩,他們不應該在今天出門呀。”
陳文提議:“再打一遍。”
這一次電話振鈴幾聲之后,被接聽了。但接聽之后,好半天也沒人與霍萊說話,聽筒里傳來兩個男人激烈的爭吵。
陳文湊到霍萊腦袋邊,一塊聽聲音,對方用德語在吵,而且語速很快,陳文聽不懂德語,只能辨別出一個叫做安妮的名字被多次提及。
陳文不懷好意地心想:班得瑞兩大創始人難道是為了一個叫安妮的女人開搶?這事太來勁了!
電話那頭繼續吵了能有一分鐘,這才有人答話:“嘿,這里是彼得博薩在講話。”
霍萊趕忙說道:“我是伊蓮娜霍萊,朋友介紹我來拜訪彼得博薩先生和奧利弗施瓦茨先生。”
彼得博薩哦了一聲:“抱歉,我和奧利弗正在為創作的事情開展討論。你是霍萊小姐,啊,歡迎。我把地址告訴你,你能夠自己找過來嗎?”
霍萊說:“恐怕很難。我第一次來庫爾,對這里很不熟悉。”
彼得博薩說道:“把你所在位置告訴我,我來接你們。”
霍萊請店員幫忙交待完位置,放下電話。
陳文感覺到很冷了,他只穿著T恤和襯衫。
這會已經快5點,太陽西斜。庫爾位于阿爾卑斯山的山口,海拔不低且風向通透,雖然小鎮建造在三面環山的谷地,但周圍大山之間的豁口足有幾公里,寒風吹在人身上,體感相當不爽。
霍萊見陳文在哆嗦,趕忙問道:“你行李只有一個背包,應該沒帶御寒衣服吧?”
陳文說:“羽絨服放在凡爾賽了。我哪知道庫爾會這么冷。”
霍萊說道:“你等我一下。”
她跑回旅行車,拉開車門,從后排座拎出她的行李箱,找出了兩件加了內膽的棕色迷彩中長款軍裝,扔了一件給陳文。
陳文趕忙穿上,尺碼居然挺不
錯,比他的身形略大一號,穿著寬敞舒適。他腦補了一下,如果自己在里面再穿秋衣和毛衣,這件軍裝會挺合身。
身著長袖套頭衫的霍萊,也穿上了另一件軍裝,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帶御寒衣服,昨天買了這兩件,一件替你準備的。”
陳文找回了緩和的感覺:“謝謝你!否則我要凍死的!這是哪個國家的軍裝?”
霍萊回答:“我們法軍的,山地部隊秋冬裝。”
陳文低頭看了看軍裝上的迷彩,發現法軍迷彩花紋的紋路特別細,與華夏87式迷彩寬大粗狂的風格截然不同。
兩人正說笑著,兩個年輕人趕來了。
他倆看準了陳文和霍萊,徑直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用英語打招呼:“哈,霍萊小姐!我可是你的歌迷呀!歡迎來到庫爾!我是彼得博薩。”
陳文能聽出來,彼得博薩的英語非常純正。
另一人用帶著強烈德國腔調的英語問候:“歡迎朋友們,我是奧利弗施瓦茨。”
霍萊是公眾人物,在法國家喻戶曉,到了瑞士和德國也有不少人知道她。更何況眼前這兩人是圈內人士,又得了中間人朋友的提前打招呼,認出她的臉是很正常的。
霍萊將陳文介紹給兩人,這哥倆向陳文表示了基本的禮貌,便將主要注意力放在霍萊身上。霍萊朝著陳文做了個抱歉的笑容。陳文回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班得瑞哥倆帶路,四人鉆進旅行車,霍萊將車開到了一處三層樓的房子前。
下車,進門,上樓。
陳文見識到了草創期班得瑞營地的樣貌。
一個詞:豪華!
各種樂器齊全,鋼琴都是一臺三角。諸多錄音設備分門別類,擺放在不同的架子上,極其專業化,甚至還有一間用隔音玻璃隔出來的錄音室。
陳文曾經在滾石公司滬市機構的錄音棚錄過單曲,還是有點見識的。
趁著班得瑞兄弟和霍萊聊天的工夫,陳文端詳了一會,這間大屋子里裝備,碾壓趙經理那個地下工廠的錄音室。除了沒有大型的中控臺,其他物件基本上跟滾石唱片的錄影棚能拼一下。
四人從二樓又下到一樓,班得瑞兄弟一邊聊著天,一邊下廚做晚飯。
霍萊向陳文做了一個富有內涵的怪笑容。
面包、香腸、粘稠的湯,陳文嘗了一口那湯,差點想吐。他終于明白霍萊為什么要打包5份瑞士賭場酒店的糕點了!
彼得博薩是瑞士人,奧利弗施瓦茨是德國人,兩人的第一語言都是德語,英語也說得沒問題,但不會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