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經理問道:“你打算怎么辦,你不是想直接拿幾百萬去哄他,說這是他自己賺來的吧?”
陳文反問:“我不可以這樣做嗎?”
方經理問:“你以什么名義這樣做呢?你有沒有想過他老婆會怎么想?你難道把實話說給她,讓她恨上你,啊,是你坑了他老公的認購證,把他老公給逼瘋的。”
陳文笑了:“你說的還真是有可能啊,對人性的分析很到位。”
方經理說道:“幾百萬啊,不是一萬塊,人家不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相當麻煩的。”
陳文問:“那你說怎么辦?”
方經理說:“這樣吧,你拿幾萬塊,頂多十萬塊,不可以太多。名義嘛,老謝的朋友,或者他們兩個女兒的同學,學雷鋒做好事,這樣比較容易被他們家接受。”
陳文追問:“10萬塊夠謝老伯的治療費嗎?”
方經理嘆了口氣:“哎喲喂,陳文你聰明一世,怎么在這種小事情上想不到呢?10萬是給他老婆的,你可以另外悄悄去一趟精神病院,替他把未來一兩年的治療費提前支付嘛!”
陳文沉默了,以他和謝家姐妹的親密關系,尤其是和謝甜甜的關系,只拿十幾萬華夏幣去幫姐妹倆的爸爸治病,他覺得數額少了點。
不過陳文在心底里承認,要說對人情世故的了解,對人性的判斷,在證券行業做小領導的方經理絕對是高手。這與一個人活了一世還是兩世無關,如同林靈兒在考試方面的智商,方經理處理人際關系也是天分。
陳文的優勢是人生經驗和前世記憶,他在智商和讀人這兩件事上,自認不如林靈兒和方經理。
想通這一層,陳文便不再盲目地想拿幾百萬華夏幣去救謝家了,這件事必須講究方法方式。錢的數量不是很重要,用恰當的辦法切入才是關鍵。
掛斷方經理電話,陳文又琢磨了一下方法。
方經理的建議,他聽進去了,這個時候他再考慮這件事,已經沒了盲目送錢的沖動。在把他對謝家姐妹的感情壓下去之后,陳文的思路立刻清晰了。
與其自己單打獨斗,不如找個好幫手。
幫手在哪?
陳文微笑了一下,從沙發站起身,敲響了雅子的臥室房門。
房門打開。
雅子笑瞇瞇問:“陳君你打完電話了?”
陳文點點頭,走進房間,轉身輕輕抱住雅子。
雅子心里是非常喜歡陳文的,那天在銀行里,她做過飛蛾式的表白。這會被陳文抱住
,雅子沒想太多,回應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陳文嘆氣道:“最近一個星期,我的情緒總是不好,你一度猜測是不是我的精神狀況出問題,后來我告訴你,不是我有問題,是我朋友家出了事情。這些事,你還記得嗎?”
雅子說:“當然記得啊!”
陳文抱緊雅子:“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幫我去幫助我的朋友。嗯,其實也是你的朋友。”
雅子好奇道:“我的朋友?”
陳文吻了一下雅子的額頭:“是謝家姐妹。”
雅子剛想回吻陳文,卻被他的話給驚得忘記了接吻:“我的天啊!陳君你說的是和我們住在這棟房子里的謝家姐妹嗎?”
陳文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抱起身材小巧的雅子,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謝老伯精神錯亂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在講述中,陳文對其中一些事實做了刪改。
他抹去了自己賣認購證給謝老伯的內容,把方經理扮演的角色改為杜撰了一位在精神病院上班的工作人員。
事情的核心部分,陳文如實做了表達,謝家姐妹的爸爸因為在金融市場投資失敗,導致精神出了問題,目前處于間歇性的錯亂。
聽完陳文講述,雅子表情擔憂地問:“你的意思是謝家姐妹現在還不知道她們的父親犯這種病了?”
陳文說:“前個星期天,她倆往滬市郵電局打電話,但是她們的父母沒有接電話。我告訴你,我那個在精神病院做醫生的朋友說,那個時候謝家姐妹的父母都在醫院里,一個被治療,一個做陪護。所以我判斷,謝家姐妹母親沒來得及把消息告訴給女兒。”
雅子思索一番,驚呼道:“這個星期天她們又要往華夏打電話了!她們很可能會得知父親的壞消息!”
陳文說:“是呀,你真聰明。這個星期天我在意大利,要和你的那兩個同胞對決賭場。我不在家,需要你幫忙照顧謝家姐妹。”
雅子表情難過道:“她們兩人一定會很傷心的,我該怎么勸啊!”
陳文說道:“我估計她倆會先哭一陣,哭完之后,你告訴她倆,什么事情也不要擔心,我愿意出一大筆錢,資助她們去給謝爸爸治病。”
雅子張嘴嘆了大大的一口氣:“陳君啊,和你做朋友真是幸運的事情。”
陳文叮囑道:“剛才我在門外已經思考過,假如我直接拿錢送給謝家爸媽,可能會引起很多麻煩,對方不一定能坦然接受。所以我考慮把錢送給謝家姐妹,由她們兩人把錢轉給父母,這樣會比較容易接受。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勸勸她
倆,愉快地接受我的饋贈。”
雅子微笑道:“我一定努力完成陳君交辦的任務。”
陳文抱緊雅子,吻住了日本女孩的嘴,兩人輕柔地,互相吻著。
一邊吻著,陳文一邊思考著自己在這件事當中的意義。
陳文覺得自己不應該被批評。
謝老伯犯精神病是因為冒險投資和對股市走勢的判斷發生失誤,這件事與陳文無關。
陳文和方經理從謝老伯手里買了10套認購證,兩人在幾個月后賺了350萬,這件事并不是他倆坑害謝老伯。因為,即便他倆不買,也會有其他人買謝老伯的認購證,謝老伯在那個時候存在必須賣掉認購證的主觀愿望。
一個讓人不得不接受的遺憾命題出現了,謝老伯賣認購證的動機是雙胞胎女兒要來法國留學,老伴也支持兩個女兒,家庭會議一對三,盡管謝老伯不想賣認購證,卻最終妥協。
留學這件事到底是對還是錯?陳文不想做事后諸葛亮,他認為,就當時那個背景下,謝家姐妹渴望出國留學是符合她們家條件的愿望。
姐妹倆來到法國以后,各方面表現也很好,學業上努力爭取獎學金,生活上積極打工掙錢,從沒沾染其他華夏留學生身上的壞毛病。
至于“謝甜甜”接受了10萬美刀答應做他的留學女友,陳文認為這與女孩的人品毫無關系。在他看來,當他使勁去追女孩的時候,大多數女孩不會具備抵抗力。而且在這幾個月的合租相處中,陳文已經確認了謝家姐妹都很喜歡他。
思來想去,陳文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拿錢幫助謝老伯治病,這事是做好事。
原本他跟謝老伯是路人,完全沒有責任和義務去管這個閑事,他看在謝家姐妹的份上才決定出手救人。
陳文明白了,他與謝家姐妹之間已經產生并且存在了兩份感情,他是出于美好的感情才去幫忙,這個感悟讓陳文覺得很輕松。
重生至今快一年了,陳文第一次感覺到,用錢去處理感情的事情是可以做到輕松和愉快的。
以前他多次用自己的感情去處理他和女孩子們的感情問題,搞得異常辛苦,好幾次差點犯精神病,多虧了唐瑾和秦揚以不同的角色幫他開解,這才助他避免崩潰。
陳文似乎找到了花錢和收獲感情的一種平衡點,他對于這個發現感到驚喜。
想到如此愉快的感悟,陳文不由自主地將雙手從雅子的毛衣下擺伸了進去。
美了沒兩分鐘,電話鈴響了。
雅子笑著說:“陳君你快去接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