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始終話不多,笑呵呵看著駱桑。
陳文覺得,柏林的眼神就像父親看兒子。
飯局結束,陳文把新辦的call機號留給這對師徒,扛著一麻袋報紙,打車來到德勝門賓館,爸媽已經回到房間了。
第一件事,把call機號也寫給了爸媽。
謝友芳摸著兒子的腦袋,自己一身的疲憊秒消失:“兒子你買這么多報紙干嘛呀?”
陳文笑道:“出國三個月,好些事我都脫節了,補一補時事。”
陳虎吩咐:“小文,把你已經看過的,留給我。”
陳文擇了一會,留下大半報紙給老爸。
鐵道和中建總部會議的事,謝友芳和陳虎一個字沒提,但陳文似乎感覺到一些不是很愉快的氣息。
他問老媽:“你們什么時候回洪城?”
“現在還不好說,還得在帝都多呆幾天,可能4月份回家吧。”謝友芳問道,“爸媽明天沒有會,你帶我們去看看你的賓館好不好?”
陳文當然答應了。
“對了,爸媽,我記得你們喜歡李鈴玉。”說著話,陳文從手包里掏出十幾張李鈴玉簽名照,送到老媽手里。
“喲!李鈴玉!我看看來!”陳虎來了精神,從老婆手里搶過照片。
“老東西,看見兔子精,你就來勁了!”謝友芳笑著嘲笑老公。
“看看,有什么關系。你不是也喜歡她嘛。”陳虎舉著李鈴玉照片,仔細端詳,“漂亮,真是好看。哎,小文,你哪來這么多她的照片,還都簽名了,你不簡單啊。”
陳文隨口胡謅:“我一個朋友在唱片公司上班,我托他幫我弄來的。爸媽你們還喜歡誰,我全給你們弄來簽名照。”
陳虎沒吭聲。
謝友芳笑道:“你爸還喜歡一個叫朱什么的女演員,就是里演女兒國國王那個。哦,還喜歡里面那個薛寶釵。我告訴你啊,你爸夜里睡覺……”
“行了,哪有這回事。”陳虎把一疊照片扔到床上,看電視去了。
電視里,正在播放。
謝友芳撿起照片,一張張地端詳李鈴玉,看一張,夸一聲長得漂亮。
陳文笑道:“我說實話啊,李鈴玉不如老媽你漂亮,那個女兒國國王倒跟你差不多,那個薛寶釵嘛,我覺得她長得比老媽你差遠了。”
這話還真不是無下限恭維,陳文是真的有評判標準,自己老媽打扮一下,絕對能跟女兒國國王持平。
謝友芳微笑道:“媽媽歲數大了,哪里能比得上這些女明星。唉,不說了,你爸又該說我了。”
陳文腦子里忽然一動:莫非爸媽睡覺的時候,老爸會讓老媽假扮玉兔精、女兒國國王和薛寶釵,甚至呼喊這幾個角色的劇中名稱?
這個推理實在是太合情合理了!
謝友芳叮囑兒子:“你去和蘇家爸媽說一聲,明天大伙一塊上你賓館參觀。”
約好明天一早陳文來接爸媽。
離開爸媽房間,陳文探望了蘇星程和宋青青,約上這二位,明天游覽“福王府”。
告別蘇家爸媽,陳文打車,又來到了李鈴玉家。
唐瑾、張婉、戴饒都不在帝都,也不知道陳曉藝那個妖精躲在哪里,眼下陳文能玩的女人就這一個,多玩幾次,趁著還沒玩膩。
敲門敲了很久,李鈴玉才開門。
“我就知道是你。”李鈴玉表情有些厭煩,“真不想給你開門,就知道糟蹋人家。”
陳文嬉皮笑臉摟住玉兔精:“好啦,別做怨婦了,昨晚我可沒糟蹋你啊。”
過氣兒皇后不敢得罪當紅大才子,忍氣吞聲地任由陳文的手輕薄她。
陳文也想通了一個道理,既然他無法為李鈴玉帶來快樂感覺,那就別再瞎折騰這個女人,干脆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讓他自己降火就行了。
在這個指導思想之下,兩人之間的事情反倒變得好辦。
硝煙散盡。
兩人并排躺靠在床頭,一人一根煙。
煙是李鈴玉的,女士煙,萬寶路,細長款,帶一點薄荷味。
陳文左手摟著李鈴玉光潔的肩膀,調侃道:“玉姐你還敢說自己是窮人,你抽的煙比我的貴哦。”
“少他媽笑話我。”李鈴玉哼笑一下:“我可是聽說了,你買的那個‘福王府’,四個四合院連起來的,花了差不多五百萬。你這個宅子,已經超過我總資產了。”
陳文知道80年代歌星收入數據真心不高,李鈴玉撐死只能從中唱拿到一百萬。她攢下的收入,大半來自走穴。
商演?這事要是能讓演員賺到大錢,哪至于全國歌星都在跑私活,搞什么拼臺演唱會呢。
發財的辦法,陳文有的是,他也不介意多帶一個小伙伴一起發財。
但是,陳妖孽不是慈善家,他的列車有兩條上車準則。
一是乘客能夠幫到他,至少能替他做點他不愿親自去做的俗務。按照這條標準,方經理是典型的好幫手,就連常小海那個混蛋也能符合條件。
二是搭車的人必須聽話,優先青睞那些絕對服從的人。祝潔、戴饒是這一類的代表,張娜是不聽話例子。
陳文左手摟著的李鈴玉嘛,這女人前世一輩子就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人的勸,更別提被人指揮了。
真是不曉得這個女人怎么對周邊人會有這么強的反抗和排斥。
陳文不太想帶她一起發財,剛才聽她提及“福王府”,他心中一動,問道:“玉姐你對我家賓館有興趣嗎?明天陪我去一趟怎么樣?”
李鈴玉吐出一口薄荷味的煙箭:“你不會是想在你那個賓館里禍害我吧?我給你講啊,我不去!你賓館里住了好多人,被他們曉得我被你弄,我名聲就完蛋了!”
陳文笑道:“我爸媽來帝都開會,明天他們鐵道的人休會,我說好了帶二老參觀我家賓館。我爸媽很喜歡你的歌,我想請你露個面,哄他倆開心。”
李鈴玉嘻嘻甜笑:“你還是個孝子。喂,我幫你哄你爸媽開心,我有什么好處?”
陳文咗掉最后一口煙,扔掉煙頭:“好處?我可不給你寫歌了。上回兩首歌,你們大地保密太差。昨天滾石老大聯系我了,后天他的人擺一桌鴻門宴,滾石和寶麗金的人聯手向我興師問罪。我啊,恐怕我要被迫寫歌謝罪了。都是你們大地害得。”
李鈴玉側過身,好身材貼住陳文的胳膊:“哎,這次我饒了你,下回再找你約歌,你可不能拒絕啊。”
陳文微微側身,右手摸著李鈴玉的臉頰:“玉姐啊,寫歌的事,將來讓大地的人跟我來談價格,只要錢到位了,讓我給你寫浪曲都沒問題。我給你一個別的好處吧。”
李鈴玉原本想對“浪曲”做點反駁,但聽到最后一句,立刻來了精神:“什么別的好處?”
陳文放出了一個承諾:“將來我做投資,可以給你一次搭車的機會。”
李鈴玉表情有點不屑:“你投資?水平行不行啊?你寫歌我是知道的,價碼萬一首,這事你賺了挺多錢。投資,你會不會投資啊?別是吹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