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哥,你力氣真大!”
“真的嗎?”
“嗯,真的,比阿旺力氣大!”
“哈,這你都能有比較。”
手里拎滿東西,沒再擠公交,陳文在建材市場攔了出租車,兩人快速回到了鐵路后街。
張娟跑回自己家,拿來一只鐵鍬,跟著陳文來到陳家。
“陳叔叔好!謝阿姨好!”
“小娟你好!哎,小文你怎么回事,怎么讓你女同學來我們家干裝修!”
“沒事,體力活我干,張娟打下手,你們倆出去玩吧。”
“小文你會不會做這些活啊?”
“媽你就放心吧,你兒子干裝修是專業級的!”
“那行,你們忙吧,我和你爸上你紀叔叔單位去一趟。”
爸媽出門,陳文輕松了,拉著張娟干活。
兩間臥室已經騰空,張娟不用等陳文吩咐,抄起鐵鍬已經開始鏟墻皮了。那干活架勢,麻利得,一看就是平時玩慣了鐵鍬的人。
墻上原先的粉飾,早已破敗。都說房子三年不住人,必然破破爛爛,這話特別適合陳家老宅。
陳文從衣柜里找出一條自己當年的秋褲,拿剪刀從中間剪開,舉著一條褲腿,湊到張娟身后,替她圍住口鼻。
張娟笑嘻嘻:“蚊子哥你真體貼,我在家里干活的時候,阿旺從來不會這樣疼我!”
陳文從身后輕輕抱了下張娟:“蚊子哥永遠疼你!”
張娟身子一陣的顫抖,不是緊張,也不是害羞,更沒有抵觸,她發自內心愿意被蚊子哥欺負。
去年夏天,就在這間正在鏟墻皮的小臥室,張娟脫了衣服,和她心愛的蚊子哥有過親吻。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對,但她不后悔。
陳文今天做的施工,放在1993年來看,略微有點超前。
這個時期的民宅墻壁粉刷,工藝普遍比較簡單,一是直接刷石灰,二是在石灰水干透之后涂抹彩色油漆。
陳家原先就是第一種,紀叔叔家是第二種。之前陳文在楊浦小區弄那兩套房,也是第一種。
前者的弊端是掉灰,你身子蹭到墻上,衣服沾一肩膀的白灰。后者的毛病是氣味大,遇到劣質油漆,甲醛高的,你就認倒霉吧,影響男人生育力。
陳文小學同學鄒曉松家,墻上貼的是瓷板,這個檔次明顯比石灰和油漆高一個檔次。
像墻紙、木板這些,90年代初期普通民宅非常少見,誰家要是搞這么高檔裝修,很容易招賊,這種基本上只存在于星級酒店。
陳文今天做的工藝,流行于90年代中后期。
他今天買的是墻體粘合劑兩大桶,價格是石灰的十多倍!
石灰,幾十塊錢一麻袋。這兩桶粘合劑,兩百多塊一桶。
粘合劑,加入彩色的泥灰,再加入比例合適的水,攪拌均勻,就做出了彩色的墻體涂抹材料。
這種調和材料,它一不掉灰,二粘合牢固,三還防潮,四帶著顏色比較美觀。
臥室房間五個面,天花板和四面墻。
張娟鏟除完墻皮,陳文拿掃把掃了一遍墻體,又拿粗砂紙打磨一遍,再拿濕拖把將墻面拖了一遍。天花板那塊,他是站在桌面上弄的。
隨后,陳文找來家里的陳年搪瓷臉盆,勾兌出他牢記配方的涂抹材料。
張娟眼睛都直了:“蚊子哥你好厲害啊!比我們初中化學老師還厲害!”
陳文笑道:“我現在是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否則我要是干裝修,一定能賺大錢!”
說笑間,陳文抄起泥瓦匠的抹墻兩件套,左手鐵,右手木,兩把刮刀互相配合,腳邊放著彩色粘合材料,從天花板開始,花了一個小時就把自己小臥室給弄完了。
淺藍色的涂裝。
陳文喜歡把房間裝修成這個顏色,有唐瑾的味道,而且這個顏色也適合男孩子房間。蘇淺淺愛穿紅色衣服,但大紅不適合做男人臥室的主色調。
“蚊子哥,你真厲害!”
“走,上我爸媽房間。”
“蚊子哥,已經1點了,我們先吃飯吧?”
兩人一身的灰塵,洗干凈手和臉,出門回到豆腐店。
張娟媽立刻要下廚炒菜,陳文指著店里早上賣剩下的早餐物件:“阿姨別忙了,我倆趕時間,吃這個就行了。”
陳文和張娟狼吞虎咽,重體力活,餓壞了。
張娟媽打了一鍋蛋花豆腐湯,撒了一把蔥花,端了兩碗送過來。
“哎呀,小文你真是能干,我們家小娟沒福氣啊!”
張娟臉一紅:“媽你說什么啊!幸虧阿旺不在跟前,沒聽見你這話。”
張娟媽理直氣壯:“他在跟前又怎么了,我該說照樣說,他就是不如小文!”
陳文隨口問:“阿旺兄呢,
我回來兩天了,咋沒見著他?”
張娟媽嫌棄的表情:“他啊,敗家去了唄!”
陳文故意問:“咋了,阿旺兄染上賭錢了?”
張娟媽看了女兒一眼:“他哪有賭錢的本事。你借給我們家的錢,有兩千塊是給阿旺做本錢的,阿旺拿了錢……算了,我不多嘴了,你讓小娟慢慢給你說吧。哼!”
陳文看向張娟。
張娟低頭小聲:“趕緊吃,吃完回你家,我再說給你,這邊人來人往,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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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口喝完蛋花湯,兩人回到陳家。
剛吃飽,不宜馬上做重活。
陳文牽著張娟的手,坐到客廳那個破沙發,將女孩抱入懷里。
前世就在這張沙發上,陳文和張娟做下難以彌補的錯事。
這一世嘛,陳文如今的定力已經好多了。他饞張娟,也饞很多美女,比如兩個劇組的女演員和全體女妖精,但他不可能在清醒的情況下胡來,他會調節情調。
張娟被蚊子哥摟著,感覺到蚊子哥的手在她的腰上留下十足的力量,女孩帶著強烈的委屈和不甘心,講述了這一年來她家的各種事。
去年陳文拿了一萬五給張娟,這筆錢三個用途,八千塊是張娟哥哥在老家結婚的彩禮錢,兩千塊是給阿旺做生意的本群,五千塊是張娟老家蓋房子的錢。
張娟弟弟今年初中畢業,要從鄉下老家來洪城讀鐵路技校,還需要將近兩萬塊的打點錢。張娟已經找過徐曉茜,從班花那里拿走了陳文預留的一萬塊。
阿旺做的生意,就是洪城鐵路職工們很多人在做的事,利用職務便利,從滬市和羊城買貨,帶回洪城賣掉。賣場,除了全市的街頭巷尾夜市,最集中的地段就在陳文家門口這條鐵路后街。
阿旺拿到兩千塊本錢,去年8月份就開始忙這事。他是機務段的,不跑車。為了方便行事,阿旺申請了調動崗位,央求張娟從她弟弟那一萬塊的費用里挪了三千塊給他,打點了相關管事的人,給阿旺弄進了洪城羊城的乘務組,成為了一名乘務員。
必須要打點,否則進不了這個肥缺乘務組。
8月底,在陳文飛巴黎的同時,阿旺也第一次走上了離家的征途,倆人真是神同步,像極了本尊和影神的關系。
陳文第一次贏大野申二和前川信義180萬美刀的時候,阿旺也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幾次帶貨,轉手倒賣,兩千塊變成了五千塊。阿旺立刻還內債,把三千塊還給了張娟,實在是張娟媽天天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