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點點頭,小聲把盧芹齋的亂七八糟爛事說給了唐瑾聽,最后把杰西卡的身份告訴給唐瑾。
唐瑾抬手捂著嘴,表情吃驚問道:“那個華夏頭號文物大盜的曾外孫女,就是那個金發女孩啊?”
陳文咧嘴笑道:“是的,她跟我同一個專業,比我高一屆,算是我的師姐。”
唐瑾問:“馬老師讓你去看紅樓,是不是惦記人家家里的存貨啊?”
陳文點點頭:“不瞞你說,那老東西拿愛國大義綁架我,幸虧我立場堅定,否則真犯錯誤了。”
唐瑾看了一眼杰西卡風騷嫵媚的樣,噗嗤笑了:“你是個挺講衛生的人,應該不會為了買文物把自個當生理犧牲品的。”
陳文笑道:“還是唐姐最懂我!來,游過去,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文物大盜的曾外孫女!”
泳池另一側,陳文和唐瑾雙雙游到杰西卡那伙人身邊。
杰西卡對陳文的印象挺不錯的,她有八分之一的華裔血統,與陳文在學校里又是同專業的學生,聊得也很愉快。
陳文把唐瑾和杰西卡互相做了介紹,杰西卡友好地與唐瑾在水里握手。
唐瑾由于知道對方祖上的糟糕名聲,在握手時表現得有些勉強。
杰西卡則笑道:“陳,你的女朋友剛從華夏過來吧,你們華夏人都挺害羞的!嗨,唐,你只要在法國呆上一個星期,你就會變得很開朗的!相信我!”
杰西卡問道:“陳,那天在小巴黎遇到你,你的朋友說你從蘇富比拍下了一件拍品,能說說是什么嗎?”
陳文比劃著說道:“一件唐代的桌面飾品,一只銅胎包金的駱駝,大概這么大。”
杰西卡說:“我祖母小時候也有許多這樣的玩具,都是華夏的小玩物,但是幾乎全都賣掉了。你的這件藏品,我很感興趣,你能給我看看嗎?”
陳文正愁找不到機會跟杰西卡拉近文物主題的關聯,杰西卡主動提要求賞寶,陳文立刻答應:“咱們別游了,上我家去看吧。”
杰西卡立刻與那群法國男生道別,隨著陳文和唐瑾上岸,三人各自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
陳文推著自行車,騰出左手摟著唐瑾的肩膀,杰西卡走在唐瑾的左側。
三人步行,20分鐘后抵達了合租別墅。
天已經黑了。
謝家姐妹做好了晚飯,和中村雅子正等著陳文
和唐瑾。阮氏香打工去了,從來不在家吃晚飯。
杰西卡說:“讓我欣賞一下你的藏品,我看完就走,不打擾你們晚飯。”
陳文說:“既然趕上了晚飯,必須一塊吃。”
于是,杰西卡被陳文邀請,和大伙一塊吃了個晚飯。為了不影響其她女孩的飯菜份量,陳文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條。
吃完飯,陳文領著唐瑾和杰西卡上到閣樓,從抽屜里取出了那只精美的銅胎包金的唐代西域駱駝。
“太漂亮了!握在手里太舒服了!”杰西卡把玩了好一會,“陳,這件駱駝它是純金的嗎?”
“不是。”陳文搖頭,“他是銅胎的,內里是銅,外表包了一層薄薄的黃金。”
陳文指著駱駝的局部:“你看這里,由于千百年來經常被人用手摩擦,這塊地方的黃金已經磨禿了,露出了里面的銅胎。”
杰西卡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為是純金的。”
陳文說道:“在華夏古代物品中,全身純金的飾物也是有的,但我沒遇到。”
杰西卡問:“陳,你是華夏古物的專家,你們國家的文物你一眼就能看出底細。”
對于杰西卡的恭維,陳文一點也不感冒。
他心想,老子才不是華夏文物專家,你的那個做文物大盜的曾外祖父才是專家,把10萬件文物盜賣去了歐美。
陳文回憶起,下午杰西卡說過,她祖母小時候也有不少華夏古玩小物件。
杰西卡的祖母,當然就是那個文物大盜最小的女兒了。
抗戰結束后,至解放戰爭結束前,杰西卡的祖母和她的外交官老公曾經到華夏來任職,跟老蔣當局攪合在一起,弄走了不少好東西,走的是滬市碼頭的法國客輪。
想到這里,陳文還是有點滄桑感的,他和蘇淺淺游玩過的黃浦江碼頭,當年杰西卡的祖母從那里將無數箱文物偷運上船。
陳文問道:“你說過你的祖母也有很多藏品,改天能帶我觀瞻嗎?”
杰西卡說道:“噢,陳,我不想讓你傷心,但恐怕不行。我祖母的那些藏品幾乎全都賣掉了,少數留存的古物被她的其他孩子瓜分了,我父親什么也沒得到。”
陳文心想,你這話說得跟沒說一樣。
杰西卡問道:“陳,你是不是對購買華夏古物很感興趣呢?”
陳文點頭道:“是的。如果你有合適的渠道和貨源,請告訴我,我愿意以適當的價格買下,將那些流失在海外的我國古物帶回家。”
杰西卡說道:“明晚有一場小型的私人藏品拍賣會,據我所知應該會有幾件華夏的古物,我很樂意介紹你去參加。”
陳文當然對這種拍賣會很感興趣了,他現在挺有錢,買幾件文物不會有太大壓力。
商量好明天下午放學后一塊去巴黎市區,杰西卡告辭。為了安全起見,陳文帶著唐瑾,駕駛三廂車送她返回公寓樓。
坐在后排座上,杰西卡說道:“陳,你的女朋友長得真美,比我見過的所有華夏女留學生都更要漂亮。”
陳文淡淡一笑:“謝謝。對了,你和你的新男友相處得怎樣,就是那個香奈兒的后臺老板公子。”
杰西卡說道:“噢,你說的是蒙蒂,我和他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明晚我可以在拍賣會見到他。”
送完杰西卡,陳文駕車帶著唐瑾回到家,出乎他意料,接到了老媽從非洲打來的電話。
陳媽媽問:“上個禮拜六我打電話,你去哪兒了,怎么不在家?”
陳文說:“跟著一個朋友去了一趟瑞士,拜訪了另外五個朋友。”
陳媽媽說:“打你電話你不在家,我就打給蘇家姑娘了。嘿,你還別說,你的那個大哥大真是方便,我一打過去,蘇家姑娘就能接著。”
陳文說:“周五和周六兩個晚上,蘇淺淺都會在家里守著大哥大,老媽你隨時可以打過去。”
陳媽媽說:“不光我打過去,蘇工和宋工也打了,他們現在和女兒通電話可方便了。哎,兒子啊,你是不是真有幾百萬了?”
陳文心想,你兒子絕不僅僅是幾百萬華夏幣,身家已經幾千萬啦!不過他還是沒敢把老底全交待,在法國等幾個國家賭錢的事可不能說,否則必然挨訓。
他敷衍道:“上回給你說過了,是真的。”
陳媽媽說:“你在法國別把錢全都給敗光了,你看啊,將來你是要娶蘇家姑娘的,你得留點錢買房。”
陳文笑道:“已經買了,嘿嘿,房子位置在財大對面,房產證寫蘇淺淺的名字。”
陳媽媽說:“臭小子你這事做得漂亮!”
陳文說:“你兒子在法國認識了好些有本事的同學,將來我做買賣一定越來越有錢,你就別管我啦!你們工程什么時候復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