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敵于先,多用于兵法作戰中。
先要了解敵情,做出相應的對策,才能出奇制勝,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就是這個道理。
《孫子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龍青云神識里有龍嘯天十多年戰場廝殺,領兵作戰的經驗,對于這兵法之道自然是頗為熟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比武亮劍如此,戰場廝殺如此,國與國之間競爭,何嘗不是如此。
此時龍青云身處敵國東瀚了解戰馬,以及下一步準備到天庸劍院學習,都是為了回國建立強大的鐵騎部隊,為打敗東瀚、恢復中原所做的前期鋪墊準備。
“師夷長技以制夷!”這段“考察、留學”生涯,雖然異常兇險、艱難,也必須要去做。
這是龍青云得到湛盧劍后,秉承袁鼎天遺志,雄志在心。強烈地意識到,只有先到敵國東瀚考察一番,才能規避以后兩軍對陣時所面臨的潛在風險。
因為當年袁鼎天在朱仙鎮大捷時,中了敵人的反間計,被南雍皇室猜忌,結果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讓人扼腕嘆息。
身處敵國,就像和馬建武的交鋒,既要保全自己,不能被對方擊倒,又要偶露崢嶸,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不敢輕易招惹自己,達到震懾的效果。
這就要學會藏拙。鋒芒太露,畢竟遭人嫉恨,在敵國行走,也是兇險萬分。
接下來的比武環節,剩下的參賽選手為四人,董其茂、龍青云、馬建文、馬建豪。龍青云如法炮制,在五十招左右險勝馬建豪,為董其茂剔除了“勁草堂”最強的挑戰者。
“勁草堂”堂主馬步禪大為震驚,自己苦心經營一年的計劃落空,其實馬建豪為馬氏三兄弟中最強者,作為奇兵,專門對付董其茂。
董其茂和馬建文旗鼓相當,難分軒輊,戰至六十五個回合時,馬建文使出“狂刀三式”中的“山崩地裂”,董其茂對此招已經有所了解,劍走偏鋒。
董其茂的“薊北快劍”落在馬建文脖子上,冰涼刺骨,馬建文棄刀認輸。縱是如此,董其茂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左肩被“狂刀三式”所傷,滲出點點血斑。
此為團體賽,第一局比武環節,“雄風堂”獲勝。既然第一名、第二名都是“雄風堂”的子弟,就沒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
此時,司儀遼亮的聲音響徹演武場上空:“第一場比武結果,雄風堂第一,勁草堂第二,烈馬堂第三,下面舉行第二場比賽射箭,請大家移步射擊場。”
聽到司儀的聲音,馬建文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雖然自己落敗,但董其茂也已受傷。接下來的射箭、賽馬,董其茂已經不足為懼。
董其雯為其長兄包扎了左肩傷口,董其茂一臉憂色,愁云慘霧,沉聲道:
“我雖然受的只是輕傷,但接下來的射箭、賽馬,勢必會受到影響。”說完看向龍青云,一臉莊重和誠懇,道:
“接下來的比賽,就拜托龍少俠了。”
龍青云儀態謙和,向董其茂抱了抱拳,朗聲道:“公子只是輕傷,不礙事的,大局還是要公子定奪!剛才的比武,我也是湊巧險勝而已,接下來的射箭、騎馬,我盡力而為便是。”
看著龍青云謙遜有禮的儀態,鎮定自若的眼神,一股云淡風輕的感覺撲面而來。
“此人真的只有十六歲嗎?”董其茂一臉疑惑。
雄風堂射擊場。
就在演武場旁邊,乃長方形設置。四周皆是圍墻,東西長五六十丈,南北寬二十丈有余,場地極為闊達。
西面端頭,靠近圍墻處,九個箭靶一字排開。南北兩面設有看臺,呈梯步狀分布。董萬雄、馬步禪、竇四海三位堂主坐在北面的看臺高處,俯瞰四周。
東面毗鄰圍墻處,有一兵器房,門口兵器架上,掛滿了“刀、槍、劍、戟”等兵器,琳瑯滿目。旁邊屹立著一根碩大的旗桿,高兩丈有余,旗桿頂處,龍驤徽旗上“薊北雄風”四個隸書大字,筆力雄健,氣勢磅礴,迎風招展。
龍青云極目全場,掃視四周。頗為震撼,此地布局寬廣,極有雄闊之象,處處彰顯著主人的赳赳武風。
都說女真尚武,看來此言不虛。
龍青云、董其茂、董其盛等九人站在離箭靶四十五丈處,準備張弓搭箭,比賽射擊。
龍青云凝視著手中的弓,這是一把上好的牛角弓,由牛角、牛筋、蛇皮、魚膠、竹木胎等材料構成,看上去工藝繁復。
龍青云張開雙臂拉了拉弓,弓臂的彈性很好,弓弦的韌性也很棒。接著,右手拿起一枚箭矢,注目片刻,箭頭乃純鐵所鑄,箭桿為柘木制造,箭羽是雄鷹羽毛。
這把牛角弓箭和南雍的弓箭區別不大,甚至可以說不如南雍的弓箭制作精良,南雍的弓箭制作技術已經領先于東瀚,其弓弩的制作技術已經日趨成熟。
其中“神臂弩”為一時之冠,此處暫且不表,留待以后戰場廝殺時再展開細說。
“準備射擊!”司儀嘹亮的聲音響起。
“嗖嗖嗖!”八道破空之聲響起。龍青云極目而去,董其茂、董其盛正中靶心。馬建文、馬建豪也是正中靶心,馬建武稍有偏差,射中八環。
龍青云腳下一滑。“哎喲!”叫了一聲。“嗖!”地一聲,手中箭矢破空而出。
人群中爆發出失望聲、哄笑聲。眾人注目而去,還好,沒有脫靶,居然命中八環。
龍青云一臉訕笑,自嘲道:“上天保佑,居然沒有脫靶,下一箭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運氣。”
旁邊的馬建武恨的牙癢癢,一臉陰沉之色,怒視了龍青云一眼:“這家伙究竟會不會射箭?但從高超的武藝來看,斷不會這么不堪。”
竇氏三人,只有竇大為射中靶心,其余二人皆為八環。
從第一箭來看,“雄風堂”和“勁草堂”并列第一,“烈馬堂”屈居第二。
龍青云并不想在此役中太過惹眼。所以剛才哪一箭是有意為之,神識里的龍嘯天十多年疆場廝殺,早已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豈有射出八環的道理?
此乃對癥下藥之策。
馬建武射出八環,龍青云也就依葫蘆畫瓢射出八環,只要確保“雄風堂”獲冠即可。
斷乎不可鋒芒太露。搶了董其茂的風頭。以免遭惹不必要的麻煩,橫生枝節。只有這樣,才能順利進入天庸劍院學習。
這就是藏拙的必要之處。
此時的龍青云多番奇遇、歷練之后,心智開始成熟,隱隱到了藏劍無鋒的地步。
以拙為劍,是為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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