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置身小鎮陷入棋局,到那時等待眾人的只有和女螝之間不死不休!
為何要用不死不休加以形容?關鍵在于女螝和執行者之間存在著一層尖銳矛盾,是的,女螝知道詹米一定會返回小鎮,‘她’的最終目標也一定是殺死詹米,而他們這些執行者毫無疑問亦必將不惜代價保護詹米,這是場不可調和矛盾沖突,女螝需想盡辦法殺死詹米,執行者則需拼盡全力保護詹米,為免受到阻撓,女螝勢必不會放過執行者!
(事態逐漸惡劣,逐漸朝不利方向發展,瑞文埃爾又非去不行,看來是時候進行構筑下一輪應對計劃了。)
吱嘎。
“喂,何飛,你呆坐那瞎想什么呢?走,我們該出發了!”
思緒龐雜悄然涌現,冷汗流淌覆蓋額前,就在何飛獨自端坐擔憂琢磨時,響動發出,房門推開,吉姆探長步入其中,一邊走向墻角衣架一邊將青年從思緒中拉回現實,說話間,中年人拿起風衣套在身上,見狀,何飛若有所悟,隨即明知故問尋起身詢問道:“怎么了長官?走?我們去哪?”
不出所料,問題剛一出口,對面已穿好風衣打好領帶的吉姆探長果然眉毛微揚公布答案,緊了緊脖頸領帶,接著略一擺手催促回應道:“去哪?當然是跟蹤那小子了,負責監視的幾名同事剛剛匯報說嫌疑人有所動作,目前正和他那位律師朋友駕車遠離市區,走,咱們現在跟過去,哼,我倒要看看那嫌疑犯打算去哪!”
雨后道路布滿了泥濘水漬,雖說雨已經停止,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天氣卻演變為霧蒙蒙狀態,霧氣中,視野略有受限,而天空那部分仍未消散的烏云則同樣阻礙了陽光照射,抬頭仰望,感覺天氣并沒有預想中那樣好。
轟隆隆。
汽車逐漸離開城市,在行駛了約兩小時路程外加途徑數條高速公路后,伴隨著陣陣機車轟鳴,紅色汽車逐漸駛進一座公路大橋,橋下為一條寧靜河流,河流將小鎮與外界隔開,不錯,大橋便是連接瑞文埃爾與外界官方通道,橋旁豎立著一塊偌大路牌,牌體較為破舊,充斥歲月滄桑,內容為一幅堪稱美麗小鎮彩畫,風景下則標有一行醒目文字:
歡迎來到瑞文埃爾,一個寧靜的家園。
不消片刻,駕駛汽車的詹米便穿過大橋繼而將車開進小鎮大街,亦是從此刻開始青年正式踏足小鎮區域,而此地無疑是那座擁有一定歷史且遠離城市的瑞文埃爾鎮,正如牌中所寫,鎮內的確寂靜,無論是來往車輛還是過往行人統統稀少,相較于尋常小鎮,這里安靜太多,沉寂太多,唯一與原電影有所不同的是,這次來到小鎮的并非詹米一人,而是兩人,他的律師朋友趙平也隨同一起踏足小鎮,至于那具令詹米極為在意的詭異的人偶亦同樣隨身攜帶,此時此刻,人偶比利正靜靜橫躺于后排車座。
誠然瑞文埃爾掛了鎮子標簽,但其面積卻著實不算小,此處馬路寬闊建筑成群,道路兩旁豎立著很多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民房住宅,這里沒有高樓,沒有大廈,最多的只是居民住宅以及鎮內那隨處可見濃郁樹林,如單單用審美眼光予以看待,毫無疑問,映入眼簾的乃一座頗有藝術氣息美麗小鎮,只可惜……
由于地理位置太過于偏僻,伴隨著歲月流逝,這里現已破敗,沒落,失去往日繁華,很多居民先后搬離,雖說鎮里仍有不少人滯留居住,但卻再也不復往日景象,剩下的只是蕭瑟,以及眼前這條因無人清掃而遍布落葉的小鎮街道。
呼啦,呼啦。
微風不時刮過,裹挾著片片樹葉劃過半空,而后緩緩降落回歸地面。
待用凝重目光掃了圈車外街道后,副駕駛前,趙平可謂心情復雜,類似于早先過往,自打進入任務世界起他就一直在為自己的安全著重計劃著,盡可能規避風險遠離危機,結果卻事與愿違,他雖千算萬算,可唯獨沒有料到詛咒會冷不丁為執行者發布一條通知,一條必須進入小鎮的強制性通知,于是,無可奈何的他只能和詹米一起驅車前往,繼而來到這座與原電影幾乎完全一樣的蕭瑟小鎮,當然以上這些僅僅只是其心中腹誹,現如今真正令這名眼鏡男坎坷不安膽顫心驚的卻是隨后要發生的事!
即,按照劇情發展,詹米來到小鎮后所趕往第一個目的地便是其老家,也就是原電影里鎮中唯一一座莊園別墅,那里住著詹米的父親以及其繼母艾拉!
一想到即將要面對那名叫艾拉的女人,哪怕是心理素質極其過硬的趙平都忍不住內心發寒!
想必凡看過《死寂》電影的大都知道詹米那位繼母有多么可怕,艾拉真實身份非同尋常,赫然是一具人偶傀儡,一具由女螝瑪麗肖親手制作人偶傀儡,同時也是這世間最為完美傀儡人偶!何為完美人偶?曾經瑪麗肖畢生愿望就是制造一具完美傀儡,在她眼里所謂的完美傀儡必須是一具既有生命又有自我意識并且無論哪方面都和尋常人無異的人偶傀儡,唯有這樣才算是完美人偶,不錯,瑪麗肖生前沒有完成的愿望在她死后幾十年里獲得了實現,他利用一名女人身體制作出了完美人偶,她的愿望實現了,既然愿望已經實現,那么,接下來所要做的便無疑是利用完美人偶向當初殺害她的人復仇了!
生活在這座小鎮里的居民她不會放過,尤其是詹米所在奧爾家族則更是需徹底殺光的重點對象!
幾十年前曾帶領小鎮居民將瑪麗肖殺害者正是鎮里那對姓奧爾的有錢夫婦,而詹米則赫然是那對夫婦的孫子!
死,必須死,所有奧爾家族的人統統都要死!
結果,瑪麗肖成功了,至少成功了大半,之所以如此形容,關鍵在于女螝已基本屠光了奧爾家族,電影里當詹米返回小鎮前女螝瑪麗肖就已經將整個奧爾家族的人全部殺光然后將尸體統統制成了人偶傀儡,其中就包括詹米父親,也就是說電影里當詹米首次到達莊園首次見到父親時,他的父親,奧爾家族現任家主就已經是一具毫無生命的尸體了,一具雖失去生命但仍在繼母操控下活靈活現乃至與活人無異的人體傀儡!
可以想象,作為奧爾家族最后一名因置身鎮外而幸免于難的族人,在女螝的滔天恨意下,詹米就這樣成為其必殺目標,于是便出現了《死寂》開頭那一幕,由于某種原因,瑪麗肖無法攻擊小鎮外的詹米,但擁有清醒神志的瑪麗肖卻利用計謀將詹米引入小鎮,殘忍殺死其妻麗莎最后將這位重情重義的金發青年引至小鎮死地!
正所謂知道的越多膽子就越小,每每想到這里,眼鏡男總是一陣背脊發涼,然,無奈的是,受規則限制,這件事他不能說,無法將真相立即告知詹米,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忍耐,演好自身角色的同時并隨著劇情發展找到線索而后以推理方式將真相逐步透露給詹米,唯有這樣才算符合邏輯符合理由從而避免扣分懲罰,想法固然正確,但并非現在,目前小鎮劇情才剛剛開始,很多原劇情里的線索他還暫未接觸,所以接下來他幾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著頭皮隨詹米一起前往莊園,去那見詹米父親以及其繼母艾拉!
(好在這場任務不禁道具,萬一發生危機我至少能憑借道具加以脫身。).
“趙平你怎么了?一路行來就沒見你說過一句話,還是說你正想些什么?”
許是對這位律師好友的全程沉默深感不解,當汽車正式駛進小鎮后,有所空閑的詹米最終好奇心起發出疑問。
“沒,沒什么,第一次來你家鄉,別說,這里風景倒挺優美的。”
眼鏡男自然不可能把內心想法告訴對方,恍然回神,忙錯開話題談及其他,當先談起風土人情。
之前說過,身為電影主角的詹米不是笨蛋,笨蛋也堅持不到影片最后,他知道趙平正轉移話題,話雖如此,但令他有點想不通的是……
對方為何一直是那副心事重重模樣?莫非對方有事瞞著自己?
不過,既然對方不想說,目前滿腦子都是盡快見到父親然后從父親那得知真相的詹米卻也沒心思繼續追問,待趙平剛一言罷,青年也只是面露陰郁搖了搖頭嘆息道:“風景優美嗎?不,差太多了,記得八年前我仍住鎮子時,那時的鎮子還沒這么破敗,一晃多年過去,不曾想如今竟變成這樣。”
交談之間,汽車前行不休,沿小鎮大街七拐八拐,待拐過數道路口又途經一片幽深樹林后,最終,一棟建筑映入眼簾,毋庸置疑,那里便是奧爾莊園,是詹米自小長大的地方,那里有童年歡樂,有少年苦悶,同樣也有自母親死后所難以言喻的憎恨憤怒。
汽車駛向樹林邊緣,隨著與莊園距離逐漸接近,透過車窗,可以明顯看出莊園的確如原電影那樣占地頗廣,尤其是位于莊園正中的高聳別墅更是整座小鎮最大一棟建筑。
注視著前方建筑,感受著環境壓抑,很快,汽車停于莊園大門,按趙平個人預計,接下來那名原電影只出現過一次鏡頭的看門老頭會過來打開大門迎車放行,果不其然,汽車并未停留太久,僅僅停滯數秒,看門人便已出現,從右側一棟破舊木屋小跑而出趕來開門,可……
出乎預料的是,前來開門者卻并非如原電影那樣是名白人老頭,而是兩人,兩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老頭的家伙,如果說角色改變已算意外,那么真正令眼鏡男心中大驚還在后面……
趕來開門的兩人趙平居然全都認識,非是旁人,赫然是李天恒與陳水宏!
(原來如此,詛咒給這倆家伙所安排的身份是莊園園丁,如此身份倒也符合了詛咒那必須涉事其中硬性要求。)
想是這么想,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類似于趙平身份為詹米好友,類似于何飛身份為探長助手,如果說以上兩人一個和主角扯上關系一個和重要配角扯上關系從而雙雙涉事其中,那么李天恒和陳水宏也一樣免不了類似安排,道理誠然無錯,但問題是他倆卻畏懼于這層身份!
二人剛進入任務世界,便當先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處做夢都沒想到的地方,非是他處,赫然是整部電影最為危險的地方之一,奧爾莊園!
毫無疑問,曾完整看過《死寂》電影的兩人當然知道奧爾莊園有多危險,中央別墅內不僅藏有大量被制成傀儡的男女尸體,最讓人毛骨悚然的還是艾拉,那具由女螝制作的唯一完美人偶也在里面!可以可這么說,奧爾莊園完全算得上整部電影最為恐怖的地方,同小鎮墓地以及廢棄戲院并稱為《死寂》三大恐怖之地,這樣一個地方沒人愿來,更沒人敢來,不料詛咒給他倆安排的身份卻恰恰是莊園園丁,一個負責園內打掃,一個負責看守大門!
見狀,先不談李天恒心理活動如何,當發現自己竟成了莊園園丁且和還是李天恒待一起后,陳水宏被當場嚇成了半死!中年胖子傻眼了,一張肥張臉頃刻間難看到極點,不錯,通過交談試探,他已經摸清了李天恒底細,對方不是資深者,僅僅只比自己早一場任務加入團隊而已,嚴格來說毛刺青年和他一樣都算新人,任務經驗并不比自己強多少,如果說身邊有個資深者他或許還能涌現出少許安全感,可,結果呢?結果詛咒卻把他和李天恒這個基本等同新人的家伙分到了一起,加之此地又是原電影最為恐怖的奧爾莊園,種種可怕現實加起來足以令陳水宏肝膽俱裂,近乎絕望!
(娘啊,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