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多謝道友了”青年男子抱拳致謝,率先表態。
他身旁的女子面色不自然,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先前她那種態度,對方非但不計較,還替他們解了圍,更讓他們師兄妹搭了順風舟一時間,她竟有些沒臉看蘇恒的尷尬。
其余三人仔細思忖片刻,點頭道:“那便打擾了。”
蘇恒擺擺手,笑容格外燦爛,“沒關系沒關系,小事小事。”
他笑得很開心,非常的開心,臉上像是要開出一朵花來,五人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冷月舞對他最是熟悉不過,看蘇恒這樣子,這會兒心神估計都飄飄然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忍不住傳音道:“臭家伙兒,你這一肚子壞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難不成想讓這幾個人給你做打手”
“差不多,差不多哈哈。”蘇恒回道“布落風死了,這下就算聚集地里的五王聯手都不怕了,咱可是有七個”
“嘁,人家也不一定會聽你的。”冷月舞嗤笑。
“聽不聽無所謂,我又不會使喚他們,反正這次人情他們是欠定了。”蘇恒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接著道:“第一,他們如果因為這次的人情助我們一臂之力那自然最好不過,即便是反目成仇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顧慮;第二,如果五王聯手,也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威脅,只要這幾個不是傻帽,就不會拒絕和我們合作;第三,七王同行啊嘖嘖,就算什么都沒做,這虎皮一扯,這面大旗也是桿桿的,哪個二愣子會傻不拉幾地上來送死”
蘇恒得意洋洋地分析著,愈發覺得自己這人情賣的簡直是神來之筆。
冷月舞雖然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沒好氣地道:“但愿你這英明的決定,到時候不會自添麻煩就好。”
“停停停,打住打住”蘇恒急忙以神念截斷了她的話,呸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而后,他有氣無力地道:“我的冷大小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嘴可是開過光的。我求你還是說點吉利的,行不”
“你嘴才開過光呢”少女黛眉一蹙,嘀咕道:“那不是巧合嘛,能怪我咯”
“就怪你就怪你”
“你”冷月舞怒道:“好啊本小姐這嘴就是開過光的,咋了哼哼,我還說你待會兒別掉水里的好”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別說了,是我是我,我嘴開過光行了吧”蘇恒真是怕了她了。
冷月舞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引來五人詫異的目光。
少女也不慌亂,很自然地看著蘇恒,巧笑嫣然,“臭家伙兒,幸虧你順手把飛天僵尸尸軀給收了,正好派上用場,不然還真是不好辦呢。”
蘇恒微笑頷首,心里卻是狂翻白眼,算你機靈,不然就露餡了。
五人見狀,也不再生疑。
蘇恒與冷月舞率先登上“寶筏”,腳下踩著飛天僵尸的胸膛,心底生出一種
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飛天僵尸的身體冰冷僵硬,宛如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山玄鐵,堅不可摧。蘇恒以腳尖點了點,低聲道:“這皮厚得跟什么似的,怪不得那幾腳沒踢穿進去。”
“確實很厚。”冷月舞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而后道:“也就比你的臉皮薄了一點。”
其余五人先后登上飛天僵尸的尸軀,腳尖在河岸一推,“寶筏”載著他們向河中心駛去。
河面上沒有風,河水也是如同一口古井,不起波瀾,可那“寶筏”就是這么行進著,顯得格外詭異。
不過眾人卻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這種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寶筏”悠悠,緩緩飄向遠方。
漸漸地,眾人開始熟絡起來,那五人之間沒有了利益沖突,也冰釋前嫌,談笑風生。一路上,蘇恒和冷月舞不時斗嘴,讓眾人莞爾。
慕容晴空,就是最先與蘇恒搭話的青年男子,羨慕地嘆道:“林兄和雁秋姑娘感情真好,著實羨煞旁人啊。”
說罷,他還感慨地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傷感。
他身邊叫玉兒的師妹神情平淡,眼角余光卻有意無意地瞥向他,好像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其余三人,常云天、古暮晨、以及一名叫上官凝霜的女子同樣點頭附和。
蘇恒和冷月舞相顧愕然,這幾人竟將他們當成了道侶。不過稍稍回想,他們的言談舉止還真是有讓人誤會的可能。
后者一張俏臉唰地紅了,恍若攀上了一抹火燒云,赤紅如火。
少女嬌羞萬分,努力想保持鎮靜,兩頰卻始終火辣辣的,慌忙道:“不不不是,我們兩個只只是朋友。”
蘇恒笑著道:“是的,你們誤會了。”
他分明是順著少女的話解釋,冷月舞心里卻莫名有些不自在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頓時又變成了另一個合理的解釋。眾人長長“哦”了聲,意味深長道:“沒事沒事,我們懂”
蘇恒啞然,我還說了什么嗎你們懂不是,你們懂什么了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解釋,幾人萍水相逢,沒必要事事都講得很清楚,誤會就誤會吧。況且,他們這些人說白了,到最后都會是競爭對手,哪怕下一刻就反目成仇也說不定。
弱水看起來與尋常河流并無兩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冷月舞纖手一抬,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肌膚,溫潤如水。她似是想把手伸進水里,卻又有些顧忌,終于,她鼓足了勇氣,毅然決然地又把手伸出一截
眾人目光紛紛望來,很想看看,“寶筏”上的人把手伸進弱水里會發生什么。
眼看少女纖手就要脫
離“寶筏”的范圍,蘇恒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皺眉道:“待會兒真掉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啊。”
“不管就不管”冷月舞抽出手來,不滿哼哼,但也沒有繼續嘗試。
眾人心里暗嘆,看來是見不到了。
這讓蘇恒心里很是膩歪,這些人不會真是白眼狼吧別真到時候忙沒幫上,盡給他倆添亂。
蘇恒忍不住腹誹。
無槳的“船兒”繼續前行,向望不到頭的另一邊河岸漸漸行去,再回首時,已然看不到最初的河岸了。
眾人仿若掉入海中的螞蟻,沒有半點方向感,舉目四望,一片茫然。
忽然,常云天眼前一亮,起身遙指遠處剛出現的一塊小黑點,“看,那里有人”
眾人聞言一驚,順其所指望去,那里果然也有一艘“寶筏”在行進,與眾人的前進方向斜了一個角度,照此趨勢,雙方十有仈jiu會在前路相逢。
“會是他們嗎”冷月舞傳音。
“不知道,看看再說唄,反正我們這么多人,也不怕他們。”蘇恒淡淡道,一點也不擔心。
那邊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眾人能夠感覺到,有數道目光正躍過弱水河,向這邊投射而來。
隨著兩艘“寶筏”的不斷靠近,蘇恒眼神一寒,對冷月舞傳音道:“是他們,布落云,還有生死門前的那兩名王者。”
冷月舞妙目望來,疑惑道:“他倆不是進入死門了嗎生門不是絕路,難道死門也不是”
“哪有什么生死門,都是唬你這種小屁孩的。”蘇恒輕輕一笑,“不管是生門還是死門,肯定都不是善地,對于有能力闖過去的人來說,走哪條都是生路,沒能力的,走哪條都是死路,根本不會有僥幸的可能。”
“你才小屁孩呢”冷月舞回了一句,突然看到布落云三王腳下的尸體,竟是一名修士的,青蔥玉指捅了捅蘇恒的后背,低聲道:“臭家伙兒,你真覺得,聚集地里隱藏了這么多高手嗎”
“不是沒有可能啊。”
話剛出口,蘇恒神情又是一滯,驚疑不定地道:“你是覺得說,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進入末日墳場”
冷月舞“嗯”了聲,朝蘇恒示意道:“你看這五個人,我對他們絲毫沒有印象。聚集地里若真隱藏了那么多高手,我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而且,他們又不像我們這樣已經得到了一塊殺氣之石,沒必要那么低調吧反正最后都是要暴露實力的。”
蘇恒越聽越覺得有道理,當下唏噓道:“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
冷月舞怎會不解其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呸道:“不要臉”
兩人以神念交流,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而這時,另一艘“寶筏”上的三個人也看到了蘇恒和冷月舞,布落云眸子一立,滔天的恨意和殺氣掠過弱水河,席卷而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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