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飛天僵尸森然厲嘯,死亡的氣息劇烈浩蕩,尸氣鬼霧翻涌澎湃,尸翼和獠牙的折斷讓它陷入暴怒,喉嚨不斷涌出尸血的孔洞更是讓它驚怒交加。
全身的肌肉急劇收縮,試圖堵住傷口的尸血流逝,但這時,漫天的拳影再次籠罩過來,飛天僵尸不得不全力抵擋。
蘇恒并沒有退走,避過尸血濺射后,他就返了回來,對飛天僵尸發起連綿不絕的攻勢,根本不給它任何喘息之機。
飛天僵尸咆哮連連,尸威震天,此時卻像是在作困獸之斗。蘇恒氣勢如虹,完全掌控著戰斗節奏,若不將之打亂,布落風就是他的榜樣。
“吼小子,你快點,收拾個女娃還這么費勁”飛天僵尸無奈,只得向布落云求助。
布落云和冷月舞都是一驚,看清這邊的形勢后,兩人反應各不相同。
前者心中苦澀萬分,這是何其相似的一幕先是他弟弟,后是這個臨時盟友,都被蘇恒帶入那種恐怖的節奏之中,這他娘讓老子怎么救
女娃老子收拾個王級高手容易嗎我看你出場牛逼哄哄的,原來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這么快就被死死壓著打了,連身體都被撕了。
布落云心中無語,險些破口大罵。
其實他真的錯怪飛天僵尸了,即便它肉身無法與先天元磁真體爭鋒,但那一身尸毒卻能讓任何王級高手如避蛇蝎。只是很不巧,它碰到了避毒珠,而且又很巧,避毒珠是蘇恒剛從布落風身上奪過來的。
而飛天僵尸這句話也是惹怒了冷月舞,紅裙少女柳眉一豎,遠山含黛間殺氣凜凜,對著飛天僵尸嬌叱道:“丑八怪,你敢看不起本小姐哼哼,臭家伙兒,揍它,把它拆成百八十塊,骨頭拿去當柴禾燒”
飛天僵尸本就處于絕對劣勢,現在又被冷月舞調侃,頓時鼻子都氣歪了,暴吼連連。偏偏蘇恒在“百忙”之中還回了一句,“遵冷大小姐懿旨。”
“噗”
兩人一唱一和的戲謔,再加上本就沉重的傷勢,飛天僵尸終于憋不住,一口黑色的濃血猛地噴出。
“草”布落云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娘的給老子撐住,氣量小就別聽他們說話”
言訖,布落云的攻勢愈發猛烈,滔天劍氣橫掃,將方圓百丈的亂石盡數化成碎末。
冷月舞以不變應萬變,身坐血蓮之中,蓮瓣一合,布落云一時間也攻不進去,而那“血蓮千絲術”籠罩而來,他又不得不以七星華蓋防御,無法形成徹底的攻勢。
七世琉璃劍與蛇形長劍不時交鋒,劍身倒映著兩人冰冷的瞳孔。凈蓮妖眸掃來,歲月的氣息迫使布落云連退三十丈,后者手中衍化出一只大盤子,以雷霆萬鈞之勢擲來,在空中與歲月眸光一交擊,雙雙涅滅成虛無。
兩人打得如火如荼,蘇恒和飛天僵尸的戰場更是慘烈。
手刀如天刀劃過,飛天僵尸的一條手臂同樣離“家”出走,而在它的拼死反擊下,蘇恒胸膛也多了一道劃痕。
那里的肌膚瞬間烏黑,流出濃郁的黑血,甚至帶著惡臭。尸毒入體,就要侵入心臟,但蘇恒絲毫不加理會,依然是一拳拳地發動攻擊,飛天僵尸的尸軀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瞧見尸毒逐漸蔓延至少年全身,雙臂、手掌、臉龐飛天僵尸發狠,看誰能撐到最后
可緊接著,它就絕望了。
在避毒珠的凈化下,數十萬顆頭顱被化成虛無,那對它來說堪稱世上最“毒”之物的綠芒,若陽光灑下。
蘇恒身上的尸毒立時止住擴張的趨勢,隨即紛紛消散。飛天僵尸一聲大叫,尸軀不斷氣化。
熾烈的“陽光”再次照落,“魚”卻沒有了“水”的保護。
“死人兄,你打錯主意了。”蘇恒淡淡道,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避毒珠芒普照,真體無雙,拳鎮山河,如雨打芭蕉,飛天僵尸萬無幸存之理。
在這萬分危急之際,飛天僵尸頭顱內突然傳出一聲厲嘯,它的天靈蓋陡然崩裂,身體也如散架的木偶,開始解體。
“咔哇”
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叫,穿金裂石,一道紅光自其頭顱中掠出,一個閃爍就脫離了蘇恒攻勢的籠罩范圍。
那道紅光張口一嘯,照出一道血芒,就要將四支大旗卷走。但蘇恒反應極快,直接舍了飛天僵尸的尸軀,飛仙翼一展,撲殺向那道紅光。
威脅迫近,那道紅光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抓住僅收回的兩支大旗,伸手一劃,于空中撕開一條裂縫,通往未知的空間。它一步踏入,紅影消散。
蘇恒在撲向紅光的時候,也在收取另外兩支大旗,不想對方竟果斷舍棄了那兩支,撕裂虛空消失不見,這讓他不禁一愣。
就在這個空隙,布落云震開冷月舞,緊隨著紅影消失在那未知空間中。
整個過程快速無比,以至于蘇恒和冷月舞都沒能反應過來,布落云似是早已料到飛天僵尸會如此脫身。
蘇恒心中一凜,這布落云不死,今后必成大患
他將青龍尺和玄龜印擲了出去,以兩大法寶硬撐起空間裂縫,防止它閉合。
“那道紅光,似乎是個血嬰。奇怪,尸族不是更注重肉身么它怎么只顧元神逃命”冷月舞靠了上來。
蘇恒一把抄住避毒珠,神色變幻,“避毒珠克制,它只能舍棄這副尸毒之軀,不然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而且,那血嬰有點奇怪,或許并非就是這飛天僵尸的元神。”
“你是說傀儡寄生”
“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可能。”蘇恒沉聲道。
“更可怕的可能”冷月舞皺眉思忖,驀地美眸大睜,驚疑不定,“魔道縹緲谷的蠱術”
“很像,但愿不是。”蘇恒轉了轉手中的
避毒珠,笑道:“不過有避毒珠在手,即便真遇到了那傳說中的蠱術,倒也無懼。”
冷月舞從蘇恒手里接過避毒珠,頗為好奇地打量著,口中嘖嘖稱奇。
“這就是布落風自毒陰之潭中捷足先登的寶物。”蘇恒想了想,大袖一揮,將那血嬰脫離后一動不動的飛天僵尸尸軀收入另一個空儲物袋中,又向血嬰撕裂的空間走去,觀察了一陣,道:“走,這應該就是離開此地的門戶了。”
冷月舞將避毒珠還給蘇恒,螓首輕點,兩人對視一眼,并肩向黑暗的未知空間踏入。
場景一變。
“這是”眼前再度出現光亮,兩人都是一驚。剛一出現,他們就感應到了數股極其強大的氣息,王級高手
但這并非最重要的,他們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這些氣息都很陌生,絕對不是聚集地五王中的任何一個。
兩人大感驚奇,難道當初聚集地里還有那么多的王級高手潛伏
目光向前方望去,那里,有一條蜿蜒綿長、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河橫貫著,像條趴伏的巨龍。而在河邊,有數道孤傲的身影傲然而立,兩人感應到的王者氣息,就是源于他們。
蘇恒和冷月舞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三男兩女,五對眸光齊齊望來,感應到來人的氣息后,他們神色各異。
蘇恒和冷月舞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泰然處之。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強勢的姿態,不卑不亢,擺明了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
“血嬰和布落云不見了。”冷月舞低聲提醒。
蘇恒微微頷首,和她一同向前方的大河走去。
與其說那是條河,不如說是片,河面寬廣,甚至看不到對面的河岸。但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條河。
蘇恒能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始終在盯著他們,想起那些人待在河岸一動不動,那架勢更像是在對峙,不由心中一動,莫不是和生死門前一樣,這河有古怪
神念自泥丸宮中溢出,向前方大河探去,下一刻,他的臉色陡然一變。
那散仙巔峰的神念竟是沉重了無數倍,從大河上空被壓落水中,很快就被徹底截斷,再也感應不到了。
蘇恒皺眉,沉吟片刻,大手一抓,攝起一枚石子,屈指朝河面彈去。
飛石如離弦之箭,電射而出,接著,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就在飛石掠至河面的瞬間,前進的勢頭陡然頓住,一聲輕響,飛石直直墜入河中。
冷月舞也是一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變出一條絲巾,扔向大河。
河面平靜不起波瀾,但那輕飄飄的絲巾卻像是沉重了千百倍,竟沉入水里。
冷月舞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驚道:“弱水河”
“鴻毛不浮,飛鳥不過。”蘇恒正色道:“正是弱水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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