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長老交換了下眼神,二長老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峰靈嘴角那抹戲謔的笑意時,頓時明白,今日這事恐怕難以善了了。
既如此,他們也不再找什么借口,那樣只會更讓對方笑話而已。
“圣祭司大人,該說的我們已經說過了,你要是不信,我們也無話可說。”
峰靈眉頭一挑,“那你們是承認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等不如圣祭司大人尊貴,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二長老一副聽天由命的姿態。
峰靈冷笑道:“這副委屈樣,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你們是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嘖嘖,不過既然你們都這么說,那本座就不客氣了。”
峰靈一步步向前逼近,掌心有紫金光芒閃耀,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滾滾碾壓向前,五位長老面色大變。
“圣祭司大人,縱使你認定我等有罪,那也該按規矩懲處,你莫不是要行私刑?”
二長老大喝,在峰靈的威壓下臉色一片慘白。眾長老心里清楚,面對一位圣祭司,他們毫無勝算。
更別說對方手中還有神器江山圖了。
二長老心念急轉,急中生智,搬出殿規來壓他。只要現在逃過一劫,回過頭來,以邪王多年來在長生殿的底蘊以及五大長老的手段,自然有辦法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時候,即便是峰靈想監督刑法的執行,他們也可以尋求邪王的庇護,以抗衡這位圣祭司。
但現在,邪王卻不可能出來救他們。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事絕對是五位長老理虧在前,說不定柳陽試圖染指汐月玉體的事,也是他們一手安排的。
這般敏感的時刻,邪王若是再出現,那就徹底把水攪渾了。如此一來,事情只會越鬧越大,甚至再度引起雙方高層的火拼,界主怪罪下來,對他們一方有弊無利。
思量再三,二長老想出一招緩兵之計。
峰靈瞥了五大長老一眼,淡漠的眼眸仿佛看穿了一切,讓五人心里一陣打鼓,“你答對了,本座就是要動用一次私刑,再將你們以殿規處置。”
“花邪君,你……”二長老色厲內荏,“你敢如此肆意妄為,即使你是圣祭司,也要受殿規嚴懲!”
“誰能懲治得了本座,盡管來就是了。”峰靈睥睨五人,居高臨下地道:“五行護法是本座的人,你們對他出手,豈不是在打本座的臉?新官上任都要燒三把火呢,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本座這個新晉圣祭司,何以立威?”
峰靈快人快語,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情知難逃一劫,即便不敵,五位長老也不可能束手待斃。一聲怒吼,五人的神力合在一起,齊齊爆發。
“封!”
峰靈大袖一揚,一幅壯麗畫卷延展而出,山河亂象,遮蔽蒼穹,似乎要將半個太陰星都覆蓋進去。
浩瀚的威壓如神岳壓塌而來,將五位長老的神力盡數瓦解,鎮壓在下,一動不能動。
為免橫生枝節,也為了達到最好的震懾效果,峰靈直接祭出了神器。
不出所
料,下方眾弟子見識到江山圖的威力后,一個個噤若寒蟬,看向峰靈的眼中充滿了敬畏。
五位長老,竟不是圣祭司大人的一合之敵!
峰靈制住五位長老后,轉身對五行尊使道:“我已經禁錮了他們所有的行動能力,接下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五行尊使面露喜色,“多謝主人!”
峰靈擺擺手,似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看到五行尊使興沖沖地飛上前去,所有人都開始在心里為五大長老默哀。
誰都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五大長老怒目圓睜地看著五行尊使,他們被限制了行動能力,但意識還是在的,聽到峰靈的安排,他們一下子慌了。不能動彈的情況下,只能以目光威懾五行尊使。
那眼神顯然是在說,你們只是護殿法王,敢對長老不敬,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可惜,五行尊使都不是嚇大的,加上有峰靈撐腰,又怎么會怕他們?
接下來,便是一頓心驚肉跳的報復性虐待了。五位長老之前怎么對五行尊使的,都被他們雙倍奉還。
相較于身體上的痛楚,更讓五大長老難以忍受的,還是在大庭廣眾下受此狂虐而帶來的屈辱感。不過,他們被峰靈禁錮,就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不僅法力被封,連舌頭都不能動彈,自然也叫不出聲來。
無法發泄的恥辱積聚于胸,五大長老老臉漲成了豬肝色,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蘇恒都不得不佩服起峰靈的狠勁,那可是地位崇高的長老啊,而他卻沒有半點顧忌。
足足一刻鐘后,這場蹂躪才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下落幕。五行尊使出了惡氣,心滿意足地回到峰靈身后,恭恭敬敬,哪有半分先前的兇狠。
“解氣了?”
五行尊使相視一笑,“多謝主人!”
峰靈淡淡一笑,揮手解除了五大長老的禁錮。
五大長老一恢復行動能力,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就要不顧一切沖上前去拼命。
“要以卵擊石么?”峰靈斜視而來,法力不顯,但那對目光卻像盆冰水澆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心膽皆寒,瞬間冷靜了下來。
眾長老心中憤怒,目光移到五行尊使上,卻見那群罪魁禍首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頓時牙齒咬得嘎嘣響。
“走!”
二長老很清楚峰靈的脾氣,也不敢放狠話,二話不說,帶著眾長老灰頭土臉地跑了。
“學聰明了啊?本以為又有理由再收拾他們一頓呢。”峰靈不無惋惜地嘀咕著,隨后對下方圍觀眾人道:“都散去吧。”
眾人不敢違逆,立時散開,花妤王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恨恨退去。
而在臨走前,那些心虛的長生殿弟子更是誠惶誠恐,他們清晰地感覺到,圣祭司大人飽含深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瞬。
雖然只是一瞬,卻讓他們亡魂皆冒,手腳都軟了,比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還要讓人疲憊。
至此,此地只剩下峰靈、五行尊使、蘇恒和青兒八個人了。
玄水尊使突然單膝跪地,“主人,請治屬下保護不力之罪。”
峰靈長袖輕拂,一股綿柔大力將玄水尊使扶起,“這件事怪不得你,既是五大長老在暗中搞鬼,你們不是對手也很正常。而且,我們趕來及時,青兒也并未受到什么危險。”
“屬下慚愧!”
蘇恒咋舌道:“峰靈,你可真兇殘啊,那可是長生殿的長老,說懲罰就懲罰了,還是當著這多人的面。”
峰靈沒好氣地道:“用拳頭把一個活人生生砸成肉醬,還火燒殘魂,你小子不比我狠?論起兇殘,我可比不過你。”
五行尊使沒有看到先前那一幕,聞言疑惑望來,蘇恒連忙轉移話題道:“不過,你這么做,不擔心五大長老日后的報復嗎?”
“報復?”峰靈不以為意地笑笑,“有我在,諒他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拳頭才是硬道理。既然注定為敵,那就不要有什么顧忌,怎么狠怎么來,如果不是擔心界主那邊,他們今天就算不死也得半廢,而不是只受點皮肉之苦了。”
五行尊使很有分寸,雖然峰靈給了他們處置五位長老的權力,但他們也在為峰靈考慮,沒有胡來。五位長老看起來很凄慘狼狽,實則并未受到多少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他們真的不管不顧死命報復,五大長老出了什么事,邪王就有了峰靈的把柄。個中利害,他們豈會不知?
“而且,手下的人受了欺負,我這當家做主的若不能站出來替他們出氣,又怎么配當他們的主人?”峰靈神情懶散,護短本性顯露無疑。
五行尊使忽然覺得,先前所受的委屈也沒什么了。
蘇恒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隨即道:“只是我擔心,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五大長老多半只是出來背鍋的。”
峰靈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懷疑這件事其實是邪王在暗中搞鬼,否則,單憑他們幾個,還沒有那份膽量來惹我。”
蘇恒點頭,“來此之前,我以為青兒和五位前輩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但今日之事,看似兇險,實則不然。”
白金尊使一奇,“小主人有何見解?”
蘇恒稍作思忖,道:“第一,五大長老若是真為青兒而來,那他們早就可以得手了,而不是拖到我們趕來。所以,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又或者是峰靈。”
“那么問題來了,不管他們的目標是誰,在我擊殺柳陽的時候,五位長老為何沒有一人出手制止?我自認下手雖快,但他們想阻止,完全還是來得及的。天陽玉體雖然不是什么頂級體質,但也非同凡俗,怎么說折損就折損了?”
眾人對視一眼,峰靈示意道:“說下去。”
“第二,以五大長老的本事,絕不是你的對手,這一點盡人皆知。因此,相對而言,他們此次的目標更有可能是我。那么,他們為何要將矛頭指向我呢?想在我這里達成什么目的?”
“第三,今日之事看似兇險,實則半點危機也無。不說柳陽遠非我的對手,就連五大長老花費心思鎮壓的五位前輩也沒什么大礙,相反,倒是那些始作俑者出了丑。試問,五大長老親自出馬,會做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甚至是自賞一巴掌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