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個絕色小娘子,你們送人也要掂量掂量一下。
南天饒有興趣打量這一切,心想如果有一個女兒,也要忍不住出手了吧,可惜是三個兒子。
唐祖才、羅安、侯萬平三人互相打量一眼,臉上都是苦澀的笑容。
唐祖才忍不住嘆息一聲,強打精神,對著趙平一禮,說道:“南官人、趙官人,井研正是有了兩位,才使毒鹽變成仙家雪鹽。井研人上上下下感謝不盡。”
趙平急忙謙虛一禮,口里說不敢。
南天一邊強打精神還禮,一邊心里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雖然這五千人鹽巴中毒已經基本上醫治好了,但是畢竟發生過五千人發生過中毒事件。
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回去必須應對轉運司的責問。
唐祖才與羅安、侯萬平交換眼神,點點頭說道:“南官人治理有方,趙官人是神仙弟子早已揚名。”
南天與互相打量一眼,兩人不禁愕然,不知唐祖才要做什么。
“因此井研打算修一個鹽神廟,還希望兩位鹽司的同意。”唐祖才終于說出目的。
南天不禁大喜,他正憂愁這次如何回去交差,沒有料到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有了鹽神廟,就是對于鹽司最大嘉獎。
雖然中毒是一件很大的事件,但是在鹽神廟面前,它僅僅是一個小瑕疵而已。
想到這里,他一邊點頭答應,一邊不禁感激看了趙平一眼,心想:“平兒,你果然是我的福星,每次在關鍵時刻就有你出現。”
趙平成為二郎神及雷神的弟子,自然也會成為鹽神管仲的弟子。
對于趙平成為鹽神弟子,他已經有了免疫力,當然不會在乎。
南天心里平淡,但是有人高興極了。
這個就是翠竹及雨墨花,她們的官人果然是神仙弟子。
不但金堂縣、桃源鎮神廟有官人的塑像,現在井研也有官人的塑像。
井研不但有塑像,而且還是兩個神廟,兩個塑像。
此時她們才想起,趙平確實給井研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化鹽技術,讓毒鹽變雪鹽;去毒方子,讓死人變活人。
兩個小娘子高興了,但是趙平現在不得不考慮另外一件事情。
趙平此時才想起南天的提示,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云家昨天說修建藥王廟,今天井研這些耆老就提出修建鹽神廟。
修建廟子都如此爭鋒相對,其它地方豈能甘拜下風?
唐得平唐祖才的孫子,年紀二十出頭,為井研鹽坊實際負責人。
現在鹽坊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云家部分,一個是井研部分。
井研這部分自然就是以三個唐家、羅家、侯家大家族為主,其它小家族參與的鹽坊。
井研鹽坊靠近云家鹽坊,畢竟他們沒有一點基礎,雨墨硯就讓他們學習云家鹽坊損傷。
有了保安團的悉心指導,有了云家鹽坊現場示范,井研鹽坊很快就進入角色。
他們也一字架起十口大鍋,根據保安團要求挖出鹽礦、粉碎、溶解、過濾、去毒、試毒、過濾、再去毒、再試毒、熬制等工藝進行。
到了次日中午,保安團的工頭及云家鹽坊的匠人吃飯休息。
唐得平對著一群手下一個眼色,一群人興奮不已,兇神惡煞拿起籮筐、木桶。
他們沖了過去,把云家鹽坊雪鹽原料、半成品全部一鍋端,就是殘渣也沒有留下。
云無病、云無灰等人心滿意足吃飯過來,沒有料到意外的事情發生。
一個匠人哭喪著臉,說:“稟報云工頭,所有的雪鹽成品半成品全部不見了。”
雖然保安團全部都是工頭,但是治理方便,還是給了云家之人二工頭職位。
云無病及云無灰父親是云家宗族耆老,兩位也是名人,被安排為二工頭。
云無病仔細一看,不但他的這一鍋如此,就是整個云家的全部都不見了。
云無灰差點暈倒在地,不解問道:“短短半個時辰,難道來了強盜,把他們物事偷得一干二凈。”
“不對,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云無病思考一會兒,說道,“強盜肯定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來偷取。”
畢竟,這里還有一個保安團,保安團不但殺胡人厲害,就是馬匪山匪統統不在話下。
“不是強盜,那么是什么人敢明目張膽過來偷物事?”云無灰沉思一會兒。
云無病不由得向井研這一邊望去,只見對方雪鹽成品半成品高高堆起。
“他們飯前沒有這么多,突然變得這么多,”云無灰突然明白,“顯然是井研把雪鹽拿了過去。”
云無病向云無灰兩人互相使了一個眼神,說道:“走,過去看看。”
唐得平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把腳放在一張條凳上面,翹起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興高采烈哼著一個小曲。
他抬頭看著藍天,眼睛斜視云無病兄弟兩人。
云無病強忍心中怒火,對著唐得平拱手一禮,問道:“唐小郎君,請問我等鹽巴成品及半成品是否在你們這里。”
“什么是你們的我們的?沒有看見。”唐得平一邊叼著狗尾巴草,一邊斜視看著云無病,雙手略略冷冷說道。
此人實在無禮,云無病正要發話,云無灰過來望著他,狠狠問道:“那你打算不承認了?”
唐得平依然一邊咀嚼狗尾巴草,一邊怡然自得望著藍天,斜視看著。
“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唐得平把二郎腿翹得更高了,淡淡說道。
云無灰真的想把條凳踢開,得唐得平從椅子上面拉下來,狠狠教訓一頓。
但是他還是強制忍住心中怒火,說道:“既然你承認了,就把我等雪鹽成品及半成品歸還。”
“是你的,你喊答應了,我就讓它回去。”唐得平打量堆積如山的雪鹽成品及半成品說道。
云無灰火冒三丈,厲聲喊道:“看你不打算承認嗎?”
“呸!”唐得平此時把狗尾巴草從嘴里吐出,說道:“這雪鹽是井研的,不是你們巫山的。”
云無病據理力爭,說道:“這個雪鹽如果不是趙官人,現在還是放在山上沒有要的毒鹽。怎么能夠說是你們井研的?”
“井研鹽就是井研人的,不是你們巫山人的。”唐得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兩人說道,“你們這些巫山的人,要制鹽就回到巫山,井研不需要你們。”
唐得平原形畢露,干脆說出自己的目的。
口舌已經說干,但是看來對方堅決不還了。
云無灰轉身對著身后的云家宗族人說道:“大伙抄家伙,把我等的物事搶回來。”
云家人早已怒火中燒,他們紛紛圍了上來,耐心等待云無病兄弟兩人交涉。
聽見對方語氣,現在看來此路不通,紛紛拿起木桶等物事,大喊一聲撲了過來。
唐得平此時也從椅子下來,也抄起一根木棍,對著手下說道:“攔住他們,拉住他們。”
井研一方也紛紛抄起木棍,堅決攔截不讓對方過去。
“沖過去,沖過去!”云無灰豈能示弱,轉身也抄起木棍,厲聲喊道。
雙方頓時砰砰打了起來,即使疼痛也不發聲。
“拼了,拼了!”,這是云無灰的聲音,他強制忍受身上傳過來的巨大疼痛,厲聲喊道。
云無灰與云無病一邊打,一邊鼓舞士氣:
“云家輸了,就要退出井研。”
“所以必須打贏,堅決不能輸!”
“我等已經拋棄房子土地,離鄉背井,為的是什么?”
“為的就是這里的制鹽,即使出錯也不畏懼!”
“幾次波折,代價慘重,終于好不容易把制鹽技術學到手里。”
“技術學到手里了,你們這些井研人又跳出,難道就要灰溜溜回去嗎?”
“難道就要回到‘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的巫山嗎?”
“不行,云家既然已經出來,就要扎根這里,老死這里,埋葬這里!”
“扎根這里,老死這里,埋葬這里!”云無病大聲喊道。
云家宗族人個個熱血沸騰,一邊揮舞木棍,一邊紛紛喊道。“扎根這里,老死這里,埋葬這里!”
“扎根這里,老死這里,埋葬這里!”他們感覺渾身是用不完的力,使不完的勁,對方的木棍也沒有痛苦。
云家宗族個個大喊,頓時士氣高漲,瘋狂向井研一方揮舞。
在云家宗族打了雞血一樣斗志面前,井研人頓時節節敗退。
唐得平不禁大急,雙方此長彼消,再下去,他們這一方就要輸了。
他畢竟唐家的嫡孫,讀過書,習過武,算得上文武雙全。
他突然靈機一動,也大聲喊道:
“你們這些外地人,井研鹽就是井研人,不是外地人的。”
“這是老祖宗留給我等的,是世世代代相傳的寶物。”
“井研的鹽只有井研人才能開采,外地人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能開采。”
“我們是井研人,必須維護井研人得益,哪怕頭破血流也不怕。”
“堅持到底,守土有責,守土有責!”他一邊大喊,一邊瘋狂揮舞木棍。
井研一方聽到這里士氣大振,也瘋狂叫喊,“堅持到底,守土有責!堅持到底,守土有責!”
砰砰,砰砰,雙方已經有了手臂折斷,倒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