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噗嗤一聲,一支弩箭射中邊巴的手臂。
當啷一聲,邊巴手里寶劍掉在地面。
他仔細一看,右手手臂還有一支弩箭。
邊巴左手捂住右手手臂,向著射箭之人看去。
只見射箭之人揚了揚手里的手持床弩,示意就是他射擊。
“我既然已經失敗,難道連死也不能死?”邊巴心里慘然,口里更加憤怒說道。
射箭之人正是趙曉東,他對自己剛才一箭極為滿意。
要知道,他射擊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手臂,難度可比胸口大多了。
他淡淡一笑,手里的手持床弩指了指倒在地面的騎兵:“你死了倒是爽快,但是你的手下怎么辦?”
趙曉東其實不是擔心邊巴這個百夫長,而是擔心他的一眾手下。
吐蕃軍規極其嚴格,主將如果戰死,部下卻逃生,只有一個下場,殺頭。
這些戰敗的吐蕃將士自然不會跑回去受死,只有一個下場,跑到山上當土匪。
有人可以會問,這些殘兵敗將可以投降其它貴族吧。
但是問題來了,如果其它貴族收留伽羅的殘兵,不是與右丞相作對嗎?
保安團現在已經把吐蕃視為自己的地盤,考慮的是長治久安,自然不會允許這些殘兵敗將上山當土匪。
聽到趙曉東的話,邊巴心里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被逼得到了絕境,哪個愿意自殺?
現在聽對方意思,愿意接受他投降。
戰敗是恥辱的,投降更是恥辱的。
如果說邊巴不努力,那絕對是假話。
不但抓住熊虎只有二十人出擊,而且在戰斗只有一半兵馬依然頑強進攻。
可惜的是,他雖然頑強,奈何對方的新式兵器層出不窮,特別是火器突然出現,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而士氣崩潰。
對方這是給他臺階下,他心里實在難受,但是這是目前能夠解決的法子。
“請接受我的真摯的投降。”他來到趙曉東面前,恭恭敬敬跪下。
趙曉東打量他一眼,又看了看熊虎,搖搖頭:“你應該向你打敗你人投降。”
趙曉東畢竟是一個副陣長,熊虎乃是主簿,與陣長同級。
關鍵的是,他只是只做了阻止邊巴自殺,并沒有與邊巴交手過。
邊巴看了看趙曉東又看了看熊虎,頓時明白什么。
熊虎看到這里,對著趙曉東贊賞看了一眼。
他雖然手里也有手持床弩,但是床弩箭盒弩箭已經用完了,已經不能阻止邊巴自殺了。
而趙曉東及時從寺廟出來,又及時阻止邊巴這個百夫長自然。
趙曉東為人確實不錯,不但不居功自傲,而且把首功讓給自己。
邊巴一看是讓他給熊虎投降,心里一臉的苦澀。
他曾經挑起對熊虎戰斗,現在又被迫向熊虎投降,心里頗有不是滋味。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選擇,想了想,也許投降保安團是最好的選擇。
保安團已經打敗大論及右丞相的重騎兵并招降上馬人馬,自己投降也算不上丟什么面子。
想到這里,他強忍心里的苦澀,還有手臂傳過來的劇烈疼痛,從地面撿起他的佩劍,來到熊虎面前跪下。
“熊主簿,請接受小人的投降。”他雙手把寶劍高高舉起,不得不悲壯地向熊虎投降。
熊虎從戰馬跳下,從他手里接過寶劍,給他掛在身上,安慰說道:“邊巴,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任命你依然為百夫長,勸說你的手下投降。”
他以前雖然是百夫長,但是是吐蕃的百夫長,并不表示保安團認可。
邊巴不禁大喜,沒有料到熊虎不但接受他的投降,還立即任命他為百夫長,這是何等榮幸。
“熊主簿,請救救我的下屬吧。”他看了看躺在一地的尸體及重傷的吐蕃騎兵,又跪下,苦苦哀求。
熊虎打量躺在地面的重傷的吐蕃騎兵,這個乃是合理的理由。
他點點頭:“如果你們都投降,當然就是吾等袍澤,理應救之。”
邊巴聽到此話,不禁熱淚盈眶,熊虎一句袍澤,已經把他他們當成自己之人。
“勇士們,投降吧,保安團答應救助我們了。”他雙手捂成喇叭形狀,對著四周大聲叫喊。
聽到此話,不但正在逃跑的吐蕃騎兵受到影響,就是一些躺在地面重傷的吐蕃騎兵,也艱難睜開眼睛,心里松了口氣。
但是還有十來個騎兵跑得遠遠的,仿佛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難道不聽自己的命令?
邊巴只好一臉苦笑,一邊拼命大喊。
熊虎拿出鐵皮喇叭,遞給了邊巴。
邊巴不禁一愣,接過之后不知如何使用。
熊虎只好接過,對著跑得遠遠的吐蕃騎兵,大聲喊道:“吐蕃騎兵,投降。”
那些被跑得遠遠的吐蕃騎兵聽到這個聲音,不禁嚇了大跳。
可是這個聲音不是邊巴,他們一邊拼命控制被保安團轟天雷嚇得亂竄的戰馬,一時有些猶豫不定。
他們有些想投降,可惜一想百夫長還沒有下令,畢竟吐蕃軍規非常嚴格,怎么辦?
“勇士們投降吧,保安團答應救助我們。”這個吐蕃騎兵耳邊突然傳過來他們百夫長的聲音。
聽到是百夫長的聲音,這些吐蕃騎兵松了口氣。
既然是百夫長下令,他們投降就是理所當然了。
他們每個人多多少少受傷,如果救治不及時,也可能傷及性命。
他們是敗兵,是沒有資格回到右丞相哪里的。
如果回去,極有可能被當成逃兵而砍頭。
如果不回到右丞相那里,他們對于身體的傷勢就只有硬抗。
如果不能回去,還有一條道路就上山當土匪。
但是土匪也不是那么好當的,搶差巴什么都沒有,如果搶貴族,每個貴族都有自己的兵馬。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哪個愿意當土匪。
現在是寒冷冬天,他們饑寒交迫,身上帶著傷口,又沒有郎中醫治,極有可能不治而亡。
現在聽到投降可以治療了,不但找到比右丞相更好的主子,而且還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這個也算得上因禍得福吧。
聽到邊巴聲音,幾乎所有的騎兵都從戰馬下來,紛紛跪下:“我們愿意投降。”
但是還是有人不愿意投降,正是與徐洋拼殺的什長旺堆。
“要我投降,除非你打敗我。”他一邊揮舞長矛,一邊對著徐洋冷冷地說道。
他的兵器比對方長,目前還暫時占據上風,不由得說出此話。
徐洋點點頭,說道:“你會如意的。”
海敏看到師父還沒有打敗旺堆,心里也有些著急。
不過想到師父還沒有運用轟天雷,他對師父放心了。
自己的師父都不相信,還敢相信誰。
他并沒有參戰,只是在一旁監視著。
看到海敏沒有參戰,旺堆松了口氣。
如果海敏參加,他絕對沒有勝算。
海敏參加,其實也有理由的,當初吐蕃騎兵,四人進攻他一人,現在他加入進攻,乃是名正言順。
徐洋與旺堆叮叮當當砍殺起來,此時徐洋再也沒有躲閃。
雖然他沒有使用火器,但是現在其他吐蕃將士投降了,自己這里還有一個吐蕃騎兵沒有投降,讓他覺得沒有面子。
想到這里,他不再上戰馬圍著對方旋轉,直接與對方拼殺起來。
旺堆不禁大喜,對方剛才一直圍繞他的戰馬旋轉,并沒有與他硬拼。
他雖然手里握著長矛,但是并沒有占多大優勢。
他的長矛雖然比對方長,但是也有一個弱點,就是不如對方靈活。
現在對方竟然棄長用短,讓他不禁大喜。
他如果擊敗對方,然后拿下對方,以對方為人質,還可以贏得反敗為勝的機會。
想到這里,旺堆更加高興,雙手用力,拼命揮舞長矛向著徐洋刺去。
徐洋與對方硬拼,多多少少還是吃虧的。
他的兵器不但比對方短,而且還是單手對付對方雙方。
對方因為是長矛的緣故,可以雙手使用,而自己乃是彎刀,只能單手使用。
砰砰砰砰,丁丁當當,徐洋一邊拼命與對方硬碰硬,一邊心里數數。
看到徐洪額頭流出汗水,口里直喘粗氣,旺堆更加大喜。
他相信,只要他再堅持一會兒,對方必然受傷甚至被斬于馬下。
突然,他聽到砰砰一聲,突然感覺手里長矛變輕,不禁大吃一驚。
他下意識向著手里長矛看去,只見長矛的矛頭已經不見。
這個什長確實厲害,把一只長矛揮舞得出神入化,幾乎沒有在線,讓徐洋一直非常被動。
雙方在拼打四十個回合,徐洋才發現對方連續揮舞十次之后,總要停頓那么一下。
徐洋看到這里,不禁大喜,他還以為這個旺堆是一個力大無窮的大力士,沒有料到他也要休息一下。
在第五十個回合時候,徐洋終于抓住對方的弱點,趁著對方手勁松懈之際,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向著長矛矛頸砍去。
長矛雖然厲害,但是旺堆的長矛除了矛頭,其余都是木頭制作的。
旺堆為了給矛桿增加防御能力,在上面捆綁了鐵絲。
鐵絲雖然對付普通刀劍有有一定防御能力,但是對于保安團手里殺胡刀,根本就不夠看。
旺堆原本以為勝利在望,沒有料到樂極生悲。
但是他反應極快,立即把手里半截長矛向著徐洋扔去。
同時他立即伸手向著腰間的佩劍摸去,想任憑佩劍繼續頑抗。
但是他的佩劍還沒有拔出來,只覺得脖子一涼。
他低頭一看,加在脖子上面是一個彎刀。
“你已經輸了。”徐洋打量他一眼,冷冷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旺堆不禁垂頭喪氣,只得說得:“小人輸了,向你投降。”
“師父,你果然打敗了對方。”海敏不禁大喜,一邊上前把撿起的手持床弩遞給徐洋,一邊祝賀。
南昭寺的堪布杰布被押了出來,目睹了吐蕃騎兵的整個投降過程。
看到旺堆也被打敗而投降,不禁面如死灰。
他原本被趙曉東逮捕,還存在一絲僥幸,雖然被押著,但是動作遲緩,拖拖拉拉。
自從他們兩百僧兵被保安團擊敗之后,杰布向右丞相伽羅請求保護。
伽羅答應為了保護南昭寺的安全,派駐一百騎兵。
他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這一百騎兵敗得干干凈凈徹徹底底,甚至還全部投降。
萬紅壯一直打量著杰布,看到杰布的表情,一臉嘲笑。
萬紅壯對著杰布說道:“現在這些垃圾被清除了,上人可以放心離開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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