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樸太洪彈完這一曲后,一根琴弦竟然崩斷。
這是因為他加速太多,為了渲染這首琴曲的節奏音律,拉弦拔弦太猛所致。
“太棒了!”
剛才問樸太洪選什么曲目的經紀人,再次大拍馬屁道:“亞洲第一吉他就是名不虛傳,整個亞洲,不對,是整個世界,除了小林信一先生,只有樸太洪一人可以把這首搖滾曲彈到這種境界了。”
“可惜,我又要換一根琴弦了。”
樸太洪撫摸了一下手中斷弦,然后看向蘇浩然,“我記得你們華人有名名言,叫做以德服人。所以,你只要真誠道歉,我可以不用你下跪,但唐心怡的吻,我可要定了。”
蘇浩然沒理會樸太洪,而是同樣拉弦,用更加激烈的重音符,將所有人帶入曲律之中。
他抬起右腳蹬住旁邊一個木箱,將吉他立在大腿上,由橫彈改成了豎奏。
這一次,蘇浩然雙手彈琴的速度快到了讓人眼花撩亂的程度,他左手按品換位,右手勾弦、搥弦、掃拔……
強烈的重金屬音符,通過吉他的共鳴箱,竟然釋放出類似電子合成的超級合弦,尤其是曲律走高時,甚至有種低音炮的聽覺沖擊。
“海嘯的感覺!”
唐心怡微閉雙眼,一雙小手輕輕展開,全身心的蕩漾在這首搖滾之中,低聲呢喃道:“太強烈了,人類真的好渺小。”
這一次,所有人都蘇浩然超神的琴技給震撼到了。
沒有人知道,蘇浩然是以太歲撫琴的手法在彈吉他,琴弦通過真氣的加成,不僅釋放出了遠超彈奏技藝的合弦效果,更隨著他的心情意境,不斷在聆聽者的心頭營造出一個個波瀾壯闊的影像。
“是火山在噴發!”
陸可可雙手捂胸,眼中竟然有淚花在閃動,她哽咽著說道:“我看到了地獄降臨的絕望,好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欣賞著末世帶來的煙花盛宴。”
“我看到山洪,原來大自然突然暴發的災難,也是一種美景。”
“我看到了美女,全是熱情奔發東南亞辣妞。”
“我看到了大草原,綠色的草場連著天。”
此時此刻,樸太洪哭了。
他看到了絕望,他看到蘇浩然拔弄琴弦的雙手,達到了他無法企及的速度;他看到蘇浩然沉醉于演奏中的忘我狀態,是他一直追求卻無法踏入的禁地。
“一百九、二百;一百九,二百……”
當蘇浩然一曲彈罷,樸太洪像傻了一樣,一邊流著淚,一邊重復著這兩個數字。
“樸先生,你怎么了?你在說什么呢?”樂隊經紀人被樸太洪的樣子嚇到了,可不管他怎么問,樸太洪都不理他。
唐心怡解釋道:“他說的是拍數,剛才蘇浩然的演奏節奏,一直保持在一百九十拍至二百拍之間,這種演奏,又被稱為極限演奏。”
“不,是無瑕極限演奏!”樸太洪終于不數數字了,在說出這句話后,他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浩然的面前,用誠懇的態度說道:“先生,剛才是我錯了,求你收我為徒,我要跟你學琴。”
樸太洪這一舉動,使得整個體育館變得鴉雀無聲。
誰能想到,蘇浩然憑著一曲無瑕的極限演奏,竟然令亞洲第一吉他手跪拜?
可就在這時,體育館入口處突然響起一陣騷動,一群氣勢不凡的男女推搡著保安沖進體育館。
為首的宋鵬飛,大聲吼道:“那個姓蘇的,給老子滾出來,敢跟本少搶女人,今天本少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所有人同時向入口處看去,那群氣勢不凡的男女,竟然挑起了一條寬大的橫幅:混元掌門馬到功成、一代宗師名震盛州!
一個身高一米八的老頭,杵著一根足有雞蛋粗的拐杖,仰頭挺胸走在宋鵬飛的身邊,灰敗的臉上掛著鄙視一切傲氣。
“馬大師,竟然是馬大師來了!”
“他可是盛州,哪至整個L省為數不多的幾位大宗師之一,為什么他要來體育館?”
“還有那個宋鵬飛,他不是盛州四少之一嗎?他說那個姓蘇的,難道是……”
宋鵬飛和馬大師的到來,使得在場大多數人都嚇得臉色發白,很多人竟然悄悄退到了蘇浩然的身后,擺明了態度,人家是來找你的,跟我們可沒有關系。
看到來人后,蘇浩然卻輕松的笑了,他把跪在地上的樸太洪拉了起來,用玩味的口氣說道:“你喜歡以德服人是吧?我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真正的以德服人。”
說完這句話,蘇浩然邁步迎上馬大師。
宋鵬飛還跟馬大師介紹道:“大師,就是他,您看是你親自出手,還是請您的高徒出手?”
“我……我出尼麻痹的手?”
馬大師在看清蘇浩然后,嚇得雙腿都在亂顫。
沒錯,他就是混元門當代掌門馬大國,在寧州被蘇浩然廢了武功的大宗師。
如今的他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是廢人,走到哪都要帶一群徒弟撐場面,原本以為自己在盛州早有了名氣,靠名頭吃點晚年飯也沒問題,哪曾想在這里又遇上了他做夢都不想看見的狠人。
宋鵬飛由于太過興奮,竟然沒聽出來馬大國是在罵他,還指著蘇浩然大聲叫囂:“姓蘇的,聽到沒,馬大師罵你呢,有種你過來動手啊!”
“我去尼瑪德,我沒罵他。”
馬大國嚇得都快哭了,如果他的功夫沒被廢的話,現在都能一拐杖砸死宋鵬飛,你特么可別在坑老子,老子快七十歲的年紀了,半個月前從寧州滾回的盛州,老頭子我容易嗎?
此時蘇浩然也走到了馬大國的面前,用調侃的口氣說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現在活得還挺滋潤哈?這是又皮緊了,還想讓我揍你?”
“放肆!”
馬大國身后一名弟子憤怒吼道:“敢跟我師父這么說話,趕緊自己掌嘴認錯,否則老子弄死你。”
“年輕人,你知道自己是跟誰說話呢嗎?活膩了?”
“小.逼崽子,跪下給我師父認錯,否則今天你死定了。”
就在徒弟們紛紛大罵蘇浩然時,馬大國突然轉身,用求饒的口氣吼道:“你們都不是我徒弟,都是我祖宗行不行?別罵了,你們想我死嗎?!”
馬大國的所有弟子全部被師父吼得啞火,一個個愣在原地,似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
這回宋鵬飛聽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看馬大國恐懼的樣子,又看了看蘇浩然從容的表情,心頭突然生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
蘇浩然抬手拍了拍馬大國的肩膀,道:“你挺大年紀了,以后別在出來招搖撞騙,多活幾年不好嗎?在有生之年多吃幾點肉不香嗎?”
“好,香!”馬大國屈著腿、躬著身說道,同時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
“既然知道香,那你現在該干什么?”蘇浩然問道。
“我……滾!”馬大國微微側身,朝出口入一指,臉上還掛著詢問的表情。
蘇浩然擺手道:“你很理智,滾吧!”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馬大國坐在地上,翻身又躺倒,然后轱轆轆的朝著體育館外滾去。
“這老東西,現在滾的業務挺熟練啊!”
蘇浩然笑罵一聲,目光掃過馬大國的一群徒弟,平平淡淡的說道:“你們師父都滾了,你們還想留下來吃飯?”
馬大國趕緊吼道:“你們都傻嗎?沒看我都滾了,你們還等啥呢?”
于是,這群原本氣勢不凡的男男女女,全部臥倒在地,匯成一條人形洪流滾向了體育館出口。
“這,這這……”
宋鵬飛這回傻眼了,他帶著一百二十分的信心而來,此時已經接近嚇破了膽的狀態。
蘇浩然看著他,用不耐煩的口氣問道:“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宋鵬飛第一次忍著委屈,用近乎搖尾乞憐的口氣說道:“只要蘇先生不打我,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我真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幸好,蘇浩然沒有再打他。
前世的仙武大帝,真的懶得跟這種廢物計較。
蘇浩然抬起右手,在空中畫了個圈,朝著出口處一指,道:“飛少,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跟馬大國一起滾,別在讓我看到你,否則……”
“沒有否則了,我保證以后再不找您和唐心怡的麻煩,我滾。”
轱轆轱轆轱轆……
堂堂盛州四少之一的飛少,加上一代大宗師馬大國!
這二人的出場是如此囂張,可收場卻是如此無節操,看得在場所有人即無語又大感震撼。
隨后,大家看向蘇浩然的目光變了,一個斗琴能讓亞洲第一吉他手下跪拜師的男人,還能不戰而勝令一代宗師滾出體育館,這樣的男人得多么強大?身份背景得多么驚人?
“師父,我……”樸太洪一臉尊敬的走向蘇浩然。
蘇浩然一揮手,打斷了樸太洪的話,嚴肅的說道:“我以德服人,也以德鑒人,所以,你我只履行賭約就好,我不能收你當徒弟。”
樸太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蘇浩然這句話相當直白的告訴他,就你這品行不配做我徒弟。
蘇浩然繼續說道:“以后好好彈你的吉他,別妄想些不合實際的東西,她……”
說到這里,蘇浩然扭頭看了一眼唐心怡,那溫柔似水的目光,讓唐心怡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
“她的吻不屬于你!”
蘇浩然說完最后這幾個字后,抬手撩了下唐心怡的鬢角的發絲,又跟唐心怡開了句玩笑,“你的吻被我留下了,是不是應該算做我的?”
唐心怡俏臉微紅,低聲反問了一句話,讓蘇浩然愣住了,“你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