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大哥,連你也不想醫好你父親嗎?”
蘇浩然一邊幫老村長行針,一邊說道:“如果你還是個孝子,就別再讓你三叔胡攪蠻纏。”
“三叔!”刑劍飛跨步擋在親叔叔面前,那張有如包公的端正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怒色。
“孩子,我也想讓你爸活下去,可是……”
“沒有可是。”劍飛媽媽也走上前來,大聲說道:“老三,你不就是一直想當村長嗎?你大哥被醫好的身子,又沒了一身功力,不是正好如你所愿嗎?你就看在他是你親大哥的情分上,留他一條命不行嗎?”
“刑三叔,我們村子里的秘密,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窺探到的,你別在阻止這個外村人給老村長治病了。”
“刑老三,如果真的因為你的阻止而害死了老村長,哪怕你的能力出眾,我們也不會擁護你當村長的。”
“三叔,別在阻止了,我們只想老村長能活著。”
其他村民也開始向刑三叔施壓,氣得這個年近半百的壯漢臉色陣青陣紅,看向蘇浩然時,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殺機。
與此同時,村醫老王突然驚呼道:“老刑的身上竟然出現了紅線,這是極為高明的行針手段,達到了雀橋通脈的境界啊,看來老刑真有救了。”
“王伯,雀橋通脈是什么意思?”刑劍飛問道。
王伯立刻解釋道:“我看過一卷中醫孤本,上面記著有四種針法可以達到雀橋通脈的境界。所謂雀橋,就是無中生有的橋梁,調動身體中的經氣,強行搭建通道,使得瘀堵受損的經受重新打通,只要病人還有氣息尚存,便有醫活的可能。”
“太好了,劍飛,沒想到你救了個神醫回來啊!”
“這就是因果循環,劍飛救了個神醫,神醫又救了老村長,善有善報!”
“謝天謝地,老村長真的有救了。”
有王伯佐證蘇浩然是一個神醫,刑三叔更沒有借口繼續阻止他為老村長治病了。
行針一分半鐘之后,蘇浩然突然將老村長胸口膻中穴處的金針拔了下來。
隨即,一道黑紫色的血線順著針孔向上噴起半米多高。
蘇浩然手疾眼快,立刻抓住旁邊一條毛巾,將黑血接處。
緊接著,毛巾竟被這條黑血腐蝕,發出滋啦啦的聲響,甚至升起一縷縷散發著刺鼻腥味的白煙。
“這又是什么情況?”刑劍飛看得觸目驚心,自己老爹體內的血液有這么大的毒性嗎?難怪他的身體越來越差。
蘇浩然解釋道:“沒關系,這是丹毒,毒已解,老村長的身體便無大礙了。”
果然,排出毒血后,老村長那如同黃土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紅潤。
“叮!主人解除妖丹毒素,救下將死之人,計六星功德,可兌換真龍妖氣一道,是否兌換?”
真龍妖氣!
這一次六星功德,竟然讓蘇浩然又可以獲得一種至高真氣,讓蘇浩然倍感興奮。
在這個凡人橫行的世界中,可在天外的世界中,在蘇浩然的認識中,真龍是絕對存在的,而且的在諸天萬族中是絕對強橫的存在。
蘇浩然暫時沒有兌換真龍妖氣,一邊為老村長拔針,一邊說道:“我無意窺視你們漁村的秘密,更不會問老村長為什么中的毒,但我要告訴你,老村長一身深不可測的功力,也來源于他體內的丹毒,丹毒一解,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未來十年,做個可享天倫之樂的普通人,未嘗不是幸福。”
“沒關系,我爸養我的小,我自當養他的老。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普通人,只要能看著我爸健康的活著,我就滿足了。”刑劍飛鄭重的說道。
他本就是全村女孩崇拜的對象,又能說出如此孝言,使得很多長輩都對他高看了一眼。
“謝謝你了,小伙子。”
老村長此時睜開了雙眼,在老伴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一臉真誠的向蘇浩然道謝:“你為我行針一半時,我就恢復了知覺,真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刑凡能解這一身丹毒之苦。或許,你是我們村里所有刑氏族人的希望呢。”
所有刑氏族人的希望!
聽到老村長的話后,屋內屋外的所有人同時眼前一亮。
“不行!”
哪曾想,刑三叔再次發聲阻止,甚至對著老村長憤怒的大吼道:“沒了丹毒助力,我們刑氏一族就會淪為普通人了,我不接受。”
“老三,你只考慮到你自己,但你為我們刑氏一族的后人考慮過嗎?”
老村長坐在床邊,正色道:“我們刑氏一族天生遺傳丹毒,這種伴生毒雖然可以讓我們異于常人,但為了抑止丹毒,我們只能生活在這個小漁村,靠著靈泉水壓制毒性。你想一想,我們刑氏族人,有一個念完小學生的孩子嗎?有一個能認識五百字以上的讀書人嗎?”
老三被問得啞口無言,可他那倔強的眼神依然倔強。
老村長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能讓外村人窺視到我們村里的秘密,可實際上就是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問問其他的孩子們,問問他們想不想走出這個漁村?問問他們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問問他們愿不愿意去大城市生活?”
“爺爺,我想去大城市看看,聽說大城市里的姑娘都特別會打扮,都長得很漂亮。”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憨憨的說道。
還有一個年紀更小的女孩,低聲說道:“我也想出去讀書,自從三村聯辦的小學搬走之后,我們都沒書可讀了,我才三年級文化,看報紙都認不全字兒。”
跟郭俏薇聊過天的小曼,更是一臉向往的說道:“我進過一次城,城里的廁所都在室內,冬天上廁所都不凍屁股,而且不臭,太讓人懷念了。”
老村長的問話,觸動了大多數刑氏一族的心聲,大家幾乎一邊倒的表達著想要離開漁村的意愿。
“又是老生常譚的話題了,那就按照刑氏家族的祖訓來定吧。”
刑三叔一說出祖訓二字,所有人面色一變。
老村長刑凡憤怒的站起身來,指著老三吼道:“祖訓,你又拿祖訓說事,一個祖訓害了我們刑氏數十代人,還不夠嗎?現在們的后輩,哪個有能力通過祖訓的考驗?”
“哼!既然刑氏無人,那就讓驅除了你丹毒的外來人接受考驗好了。”
蘇浩然早看這個刑三叔不是東西,果然,他拐彎抹角的,終于把矛頭指向了他。
刑三叔那冰冷的目光鎖定著蘇浩然,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外來人,你不是能解丹毒嗎?有種你就接下我族的祖訓考驗,敢接嗎?”
“什么考驗?”蘇浩然反問。
刑三叔說道:“這涉及到我刑氏一族的秘密,敢接就痛快點,不敢接就特么滾出我們刑家溝。”
“我……”
“叮!接!”
蘇浩然根本不想跟刑三叔糾纏,他想說我不接,可功德星盤突然有了反應。
這是功德星盤,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要他接下刑氏的祖訓考驗,這說明其中有巨大的利益啊!
于是,蘇浩然干脆的說出三個字:“我接了。”
隨即,刑凡用力錘了下木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呵呵,哈哈哈!
同時,刑三叔笑了,得意的說道:“好好好,既然你接了考驗,那就準備進水洞吧。”
“老三,你去水洞前等著,我要跟這個小神醫說幾句話。”
刑凡起身將三弟推出門外,咣當一聲送上房門,轉身單膝跪在蘇浩然的面前,無比懊悔的說道:“恩公,對不起,因為我一句話,陷你于不危難之中,我對不起你。”
蘇浩然趕緊上前把刑凡扶了起來,可他的手一松,老頭又重新跪下。
刑劍飛看得心急,也過來扶老爹,可是卻被老頭子一記耳光打開。
“恩公,你聽我說。”
刑凡滿臉急切的說道:“我刑氏一族不是普通人,我身上的丹毒其實是……”
“妖丹!”
不等刑凡說完,蘇浩然已經替他說出了答案,只妖丹兩個字說出,震驚得刑凡目瞪口呆。
妖丹?
刑劍飛同樣愣住了,他身為刑氏后人,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郭俏薇同樣聽得臉色大變,并且接過話茬道:“早年間,我聽師父說過,大夏一些隱蔽之處,住著一些體內還流有妖之血脈的人,原來你們刑氏就是其中之一啊。”
“時間不多,你們聽我說完。”
刑凡震驚過后,趕緊加速說道:“我們刑氏一族,每一代都會出現一男一女,屬于妖選之人。妖選之人的男的就是未來的村長,女的就是守水洞的妖女。”
按刑凡所說,現在年輕一代的妖選之男就是刑劍飛,他擁有著無限的成長潛力,妖選之女是三叔家的女兒刑妃。
正因為有了妖選之女的女兒,所以刑三叔才敢在村里如此囂張,甚至在刑凡大限將至時,已經開始覬覦村長之位。
“恩公,你太仁義了,不但驅除我體內先天自帶的丹毒,還保住了我的一身功力,更對外宣稱我變成了普通人,能讓我以后享受天享之樂,不在擔責。所以,我絕不能讓你參加考驗,因為妖女天生擁有完整的妖丹,實力堪比武圣,你現在逃……”
咔嚓!
就在刑凡說出刑氏一族最大的秘密時,房門轟然炸碎。
恐怖的勁風,吹得蘇浩然、郭俏薇、刑劍飛同時倒退半步。
只有半跪在地上的刑凡,身形不動如鐘,而劍飛媽媽已然嚇得退到床邊,臉色慘白一片。
此刻,門外出現了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赤腳美女。
在這寒冬季節,她卻穿著一件全身浸濕的麻布長裙,赤著雙腳踩在地面上,好似根本感覺不到寒冷一樣。
最為古怪的是,此女深目藍眼、高鼻挺秀、皮膚白皙如雪、一頭微卷且柔亮的金色長發直達臀.后。
“洋妞?”
蘇浩然和郭俏薇異口同聲的問道。
刑凡嘆息道:“走不了了,她就是妖女!”
與此同時,刑家溝村外,出現了兩個身材矮瘦的男女。這二人有如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不但面目猙獰,而且二人的都在自己的半張臉上紋滿了鱗翅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