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上前攬他的肩,卻被人一把拍開,汪文迪便又笑著搭話,“你說我實力完全碾壓它,它為什么就是不肯妥協于我呢?”
“龍是一種生來高傲的神,水中之龍,稱為蛟龍,它也是龍,沒那么容易就低頭的。”瞿星言冷聲道。
“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今天真的就下殺手了,它寧愿不要命也不妥協?”汪文迪捏著下巴假設,自顧自道,“的確是個有氣節的。”
“我說了,龍是神,你要殺它,與殺野獸怪物不同,將觸怒天機,背負業報,于你百害而無一利,所以神女才讓我跟著你來的吧。”
瞿星言眼里驟起微光,補充了一句,“龍族群分甚多,而每一龍在沒有遇到自己所認同追隨的信仰之前,它們本身就是它們的信仰,不會對任何事物妥協低頭。”
“龍還有信仰?”汪文迪也好奇起來,追問道,“什么樣的人才能成為龍的信仰啊?”
“舉個例子,”瞿星言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個名字,“黃帝。”
“黃帝立華夏文化,上古時期與眾天神對抗,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在神統治下硬生生劃出人族的生存空間來,這樣的人,足以成為龍的信仰。”
“彼時龍族中有應龍一脈,生性好戰嗜血,應龍生有雙翅,可翱翔于天際四海,無拘無束,后黃帝敗應龍,施以仁德大道,應龍有感,自廢雙翅,不要天神之名,臣服于黃帝,助其滅蚩尤、征伐四方。”
言止于此,瞿星言望了一眼汪文迪。
卻聽對方主動開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武力值的確不是評判強者的唯一標準。”
“那剛剛那只蛟龍為什么對你這么乖?”他忽的轉了話題。
瞿星言一愣,移開了視線,“神女有托于你,它必知曉一二,與你一戰也不過為了試探你的能力,既知你是強者,當然不會過于執拗。”
“它……可能看我是你的跟班吧,脾氣好點。”
拿了東西返回,村莊已緊鑼密鼓的開始了重建工作,汪文迪一行人便告別了鄰里,火速回到了三清宮,也好稍作休整,接下來還有更費神費力的事兒要做。
剛進入三清宮的地界,汪文迪就能感受到一股熾熱的靈力。
不用想,又是陳月歆那家伙在廢寢忘食的修煉了。
果不其然,往前不過走了兩步,一團火球便從天而降,汪文迪凝力揮手,將火焰驅散,才見那端站著的人賠笑走了過來——
“嗨呀不好意思啊,霏霏也來了”陳月歆當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連忙來套近乎,打馬虎眼道,“別放在心上哈,我跟阿迪鬧著玩兒呢!”
“我懂得,月歆”
張霏霏心情也算愉悅,主動上前輕輕抱了抱陳月歆,溫柔笑道,“好久不見啦!”
“是啊,怎么樣?你們這一去還順利嗎?”陳月歆領著一行人進了屋子,從里頭的整潔程度來看,她這個看家的活兒做的還不錯。
“我們的事兒說來話長了,家里沒出什么事吧?”汪文迪隨手從廚房里取了幾罐飲料,分給在座的幾人。
說到這個,陳月歆臉色沉了下去,卻也徑直開了口,“事兒倒是沒出,但是有個人來找我了。”
“誰?”
“江宇。”
“他?他找你干嘛?”
陳月歆看了一眼張霏霏,又道,“他要帶我去那什么新藥研究所,說跟我談什么互利共贏的合作。”
“你去了嗎?”
不等陳月歆回答,接完電話的熊巍便拉著一張臉從外頭走了進來,一副不妙的神情,沖張霏霏道,“小姐,公司財務出事了。”
“什么事?”張霏霏驟然起身,皺眉問道。
“我已經讓人把財務總監扣下了,你回公司問問就知道了,好像……和老爺子留下的股份有關。”
“好,”張霏霏拿過汪文迪遞來的外套,點頭示意道,“我先回公司一趟。”
待到人走后,陳月歆才長呼了一口氣,“我可不想讓霏霏知道我的真身是……怪物。”
江宇是知道這一點的。
“接著說。”
“你們走沒兩天,江宇就親自上門,我以為他來找你,但他說他是專門來找我的。”陳月歆喝了口水,繼續道,“還是大晚上,我尋思能有啥好事兒啊,他說他帶我去個地方。”
“本來我是拒絕了的,但一聽他說要去那個研究所,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你們絕對想不到那研究所在什么地方,真的,我到那兒我都驚呆了!”陳月歆手腳并用,臉上表情一同夸張起來,叫人聽得十分入戲,“它居然建在地下,就在咱們去過的那個廢棄工廠,地下就是研究所!!”
那夜。
江宇一路帶著陳月歆到了荒郊野外的廢棄工廠。
“你帶我來這兒干嘛?玩我呢?”陳月歆始終沒放下警惕,開口道。
“馬上就到了。”
聽著他鎮定自若的語氣,陳月歆索性不再計較,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結果誰能想到,自廢棄工廠往后,窗邊的兩塊木地板竟被打開,引出一條無盡黑暗的密道來。
密道很窄,僅夠一個人通過。
內里墻壁上隔三差五有人為放置的磷,他每走過,就照亮了甬道,九曲十八彎之后,他終于停在了一個木門前。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剛好,回身問陳月歆,“陳小姐,準備好見識超前的科學了嗎?”
“超前科學?”陳月歆冷笑一聲,“哼,我看你這地方像在搞什么生化毒藥研究。”
江宇只是笑,緊接著木門正中央傳來一陣機械啟動的聲音,隨機出現了一個密碼輸入器,他熟練的輸入一連串符號數字后確認,顯示器又被隱藏入木板中,門很快應聲而開。
眼前瞬間豁然開朗,好似進入了宇宙飛船的內部一般。
冰冷的機械金屬,先進的儀器擺設,與外面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里面忙活的人對江宇和陳月歆的進入充耳不聞,只顧著自己手里或是器械、或是試液的擺弄,十分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