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防御的金光屏障驟然形成,寶劍撞到了屏障上,發出一聲劇烈的響音,他這一劍第一時間沒能打破這道屏障,屏障內瞬間金光大作。
他凝力一推,劍鋒破開防御,但消去金光之后,原地已不見了蓐收的影子。
背后一把三叉戟破空刺來,他反應迅速,回身招架,雙方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皆是死死的抵住手中的武器,誰都不肯先讓一步。
但他的雙劍,是不會敗給任何兵器的。
他撤了手,徒留寶劍與之相抗,跟著便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了蓐收的身后,手中掃出無數劍氣,與寶劍前后夾擊,一時間立刻占了上風。
然而面對危急情況,蓐收的臉上得意絲毫不減,道,“哈哈哈……你別忘了,那小丫頭還在吾等手上!”
聞言,汪文迪心間一緊,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一分氣力,他臉上雖還盡力保持著平靜,但那細微的變化已經泄露了他極其擔憂張霏霏的事實。
此次不同以往,他不知道張霏霏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
趁著空隙,蓐收當機立斷,挑開了他的寶劍,順勢后撤,縱身凝了又一道金光,再次轉了攻勢,那金光不同尋常,變化之中,好似既能攻又能守,一面射出無數金針,一面恍若垂下的幕簾一般護住了蓐收。
汪文迪擰著眉頭,調整平復心緒,他并未把這東西放在眼里,眼下穩住心態才是最重要的,他手中清光一現,射出一道彎刀狀光芒飛速與金光撞上。
一住://x81xzw
蓐收此招仍舊沒有讓它占到任何優勢,但它心里卻明白得很,只要……那女娃兒死在他之前,它們就算贏了。
這人實在是太強了,一招一式之間氣勢凌厲非常,哪怕它們乃是祖巫一脈,擁有最強韌的肉體,也難以接住他的寶劍,故而,要想勝利,必得智取。
二者相撞之間,汪文迪已經發覺這道金光雖然看似能攻能守,但實際上仍是以防御力為主,大約蓐收是在等待機會,真正的攻擊一定被它集中在那三叉戟上才是。
他面色完全沉了下來,不緊不慢的使了一道清光包裹自身,轉了方向沖向蓐收,就在它要招架之時,他又倏忽之間化于無形里,好似一陣煙霧一般,猝不及防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做好了十足打算的蓐收這下有些犯難,它沒想到汪文迪會出如此巧招,更重要的是,它根本感知不到對方化去了何處,也就談不上預知他會從什么地方進行下一步攻擊。
它只能警惕戒備,下一秒,從昏暗的天地間忽的便飛出一把寶劍,直沖蓐收的頭頂而去,氣勢若排山倒海,仿佛要一招就把它的腦袋刺穿劈開!
“哼!還是慢了!!”
蓐收發現了致命的殺招,得意的喊了起來,講金光防御盡數集中于頭頂上方,似乎吃定了自己一定能接下這一招。
誰料,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金光清氣席卷而來,它再一看,自己已然被這陣勢包圍了,再仔細一瞧,周圍還是沒有出現汪文迪的影子,但它卻在自己的身側不遠處發現了被靈力裹挾的另一把寶劍。
轟!!
頭頂的寶劍攜金光落下,籠罩了蓐收全身,它雖然抵住了這招,但卻沒有多余的氣力再出另外的招式了。
“如何?跟本尊玩花的,一般都會死的很難看。”
這時,它才聽見了汪文迪的聲音。
他淡定如常的出現在指著它的那一把寶劍后方,周身靈力澎湃非常,宛若此間唯一的審判者。
天地之中,乾坤之內,任他遨游,力量取之,用而不竭!
氣勢當如此。
蓐收面上不服,大叫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汪文迪知道,不能跟它急,一急,上當的就是自己了,現在這種情況,比的就是誰更淡定,誰的心理素質更強。
它命在他手中,但張霏霏卻在它們手中。
他歪頭一笑,道,“得意?本尊沒有得意,本尊說的是實話。”
蓐收盯著他雷打不動的表情,心中遲疑,嘴里仍是大叫,道,“你可知吾等弟兄駐守此處,布的是什么陣?!吾瞧你連這都不清楚,就敢硬闖破陣,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汪文迪還是一副表面笑嘻嘻的樣子,道,“本尊是不知道這是什么陣?怎么,你要教給本尊?”
蓐收道,“無知小兒,說出來嚇死你!”
跟著,它轉了轉眼珠子,沒了下文,原來是說話間它一直在嘗試破開對方的壓制。
見狀,汪文迪嫻熟的操縱自身的靈力,加固了對它的束縛,跟著握住了面前的這一把寶劍,居高臨下的盯著它,依舊面不改色,可無聲之中蔓延出來的威壓,無異于在告訴蓐收——
他可以在接下來的一招之間,就解決它。
蓐收頭頂的金光再度變大了幾倍,它雙手撐住金光,操縱三叉戟飛出,想要攻擊汪文迪,來緩解自己的壓力,這的確已經是它最后的氣力了,若是防不住,一切真就結束了。
汪文迪看了一眼它的心口,那邪氣與血氣紋絲未動,不若與祝融交手時有所消耗,它身上的這道好似泰山矗立,即便蓐收命在旦夕,也不曾動搖一分一毫。
他瞇了瞇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腕翻轉,剎那便刺了過去。
鏘!!
三叉戟撞上寶劍,但無濟于事。
劍鋒破開三叉戟,身處防御之中的蓐收甚至能明顯的感受到這一股暴虐的靈力,它心中的傲氣雖然不甘低頭,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執劍的少年,是它碰上的所有人中最強的那個。
至于有多強,它已經沒時間形容了。
祖巫一脈素來皆以實力為尊,說不準若非情勢對立,還能不打不相識。
可惜呀,可惜。
那四面八方都的力量只想要殺死蓐收,它的防御遭到了更大的重壓,簾幕早已扭曲得不能看了,它知道,自己的防御無力再抵抗了。
歘!!
眨眼之間,汪文迪手中利刃,直指蓐收的命門,此刻的它不過是個待宰的羔羊。
他保持著笑容,道,“蓐收,只要你上對蒼天、下臨大地、面對三界生靈、九天之魂,尊稱本尊一聲‘祖’,再將霏霏下落何處恭恭敬敬地告知于本尊,本尊可以饒你一命。”
是死是活,這周邊的力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此番話中有張揚的挑釁,一字一句皆正中祖巫的死穴,蓐收身為祖巫一脈,心氣頗高,被他這么一說,反而更是怒上心頭。
它冷笑了一聲,脫口而出,“呸!!黃毛小子,不知入了吾等都天七絕陣,還在這信口開河,哈哈哈!吾會怕你?吾等巫族兒郎,何曾貪生怕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吾如你所愿,癡心妄想!!”
這不就正中下懷了嗎?
都天七絕陣?
汪文迪面色一凜,心道,不會真有人覺得自己會饒它一命吧?
沒等它再說些辱罵自己的話,他也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直接凝力,寶劍刺了出去,蓐收的防御也是瞬間便炸裂開來。
他的劍尖抵住它的命門,上頭的金光在它全身流轉,只要一個用力,它整個都會被割開。
一聲令下,金光炸裂,寶劍剎那奪去了蓐收的生命。
他將雙劍重新握在手里,意欲扣住那道作祟的邪氣與血氣化成的血滴子,卻見自遠方的山體中陡然射出一道殺氣騰騰的黑光,使得血滴子又一次從他手底下逃脫而去。
“罷了,眼下先救霏霏才是最重要的。”他眉頭未曾放松,先落到了地上,如是決斷道。
所謂都天七絕陣,據說是祖巫才會擺的法陣,道門中雖有記載,但卻只記錄了如何擺陣,關于此陣的用途、破陣之法、破陣后果……等等,一概沒有記錄。
要擺出都天七絕陣,必要有七位祖巫一脈者占住七個陣眼,擺陣口訣為,“前四一循,后三漸進,陣型千變,威懾萬靈,又道,‘一循可相容,漸進卻為克,尋陣眼之方,依同源之物’。”
汪文迪的腦子即刻飛速思考起來,前四一循,他所入的都天七絕陣,前四個陣眼分別由雨之祖巫玄冥、雷之祖巫強良、風之祖巫天吳以及天氣祖巫奢比尸坐鎮。
而一循可相容,指的就是這四者之間有一個陣眼可以‘包容’另三個。
正是天氣涵蓋了風、雨、雷。
他要找出還未出現的陣眼,必須先知道是由誰坐鎮的,既然前四個已經與口訣對上,那么只能在后三個中找了。
后三漸進,現在只出現了兩個,一為火之祖巫祝融,另一為金之祖巫蓐收。
漸進卻為克,說的是后三個陣眼中存有五行相克的關系。
火克金……金克木,水克火。
他頓了一下,回想起不久前與張霏霏分開之時的那陣霧氣,心中已有了主意。
隨后,汪文迪找了一塊平整的土地,撿起一根枯枝,在上頭寫了一個‘田’字,又將枯枝折斷,把它變作一根冰針,豎立在‘田’字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