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嘖嘖,你們兩個大男人之間還有小秘密……”陳月歆挑眉道。
張霏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月歆,那就麻煩你咯”
陳月歆自然不會拒絕她,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早餐畢,張霏霏準備了一些慰問品,換了身偏正式一些的衣服,就在陳月歆的保駕護航下出發了。
熊巍也去了廚房收拾,瞿星言便開門見山,問道,“昨晚我也在門外察覺到了你的氣息,與月歆所說無二,最終進了你的房間,但昨晚那并不是你,對吧?”
“嗯,”汪文迪將昨晚經歷復述了一遍,道,“要合煙水氣,留得萬古心。”
“昨晚正因為那氣息是屬于你的,所以我和月歆才沒有動作,”瞿星言捏著下巴,把視線投向了客廳,道,“看來是偽裝啊。”
汪文迪的目光和他去了同一處,盯著此前不知名的人送來的那幅精巧無雙的刺繡,道,“只是那東西怎么看都只是一幅普通的繡品。”
兩人把刺繡拆了下來,放倒在地。
瞿星言問道,“你拉出來的那條黑線還在嗎?”
“在這。”汪文迪揚起手掌,清光剎那閃現,黑線出現在他手里。
“試試逆招魂術。”瞿星言建議道。
汪文迪抬起另一只手,瞬間將大門和幾扇窗戶全部合上,連窗簾也拉了起來,瞿星言會意,手里化出兩支燃著的白燭,立在了繡品的左右兩方。
“乾坤無極,道法天下,一陰一陽,成我仙命……勤修大道,心感太冥,黃華真降,五臟結嬰,幽魂生天,飛升上清。”
“巍巍道德,功德圓成,降身接引,師寶提攜,瓷杯法水,以洗沉迷,永渡三清岸,常辭五濁泥。”
法印結成,連接了兩支白燭,并在刺繡的面上畫出了復雜的術式圖案。
汪文迪將那黑色絲線放在中央。
火焰搖晃,在這詭異的火光之下,黑色的絲線好似活過來了一般,竟然一點點把原本繡品上‘春風十里,賀卿良辰。平安喜樂,得償所愿’這十六字拆了下來。
無數的線頭和線條糾纏在一起,又在火焰的引導下,一針一針的繡出了別的樣式。
大約有半個小時,上面出現了新的成品。
‘要合一池煙水氣,留得謙亭萬古心。’
見此一句,汪文迪神色一變,這話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還沒開口,就看瞿星言以靈力控制這幅繡品,將它翻轉了面,沉聲道,“背面還有。”
背面新成的內容乃是一幅極恬靜的場景,雕欄圍院,一派自然山水風光,在古色古香的連廊中,有一湖心亭,里頭有一個坐著的女人。
這繡品十分巧妙,竟將那女人的神態和模樣都勾勒的淋漓盡致。
雖說的確是汪文迪夢中的女人,但繡品中的她是有一雙靈動的眼睛的,她注視著手里的工具,似乎是正在做針線活。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這男人的臉,卻是看不清的,只有輪廓,不見五官。
“雙面繡。
”瞿星言道。
汪文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指了指右下角,道,“還有一行小字。”
那字寫著——
‘靜海市,圣物所載,長眠之處,自有傳世風華’。
瞿星言收了這架勢,將門窗打開,讓光線跳了進來,兀自道,“看來下一站,要去靜海了。”
另一邊。
根據人事部的資料,張霏霏帶著陳月歆順利的找到了尹鳴蜩家的住所。
財務總監一職算得上比較重要的職位,原以為他家的地址會在離張氏財團總部附近的地方,以便捷上班,確沒想到他家竟然在接近半郊區的位置,毗鄰一條民俗風情街。
不過住在這種地方,環境好,也安靜,有助于腦子的休眠。
停好了車,拿上慰問品,兩人便摁響了尹鳴蜩家的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全身上下都打理的非常干凈,就連發絲也一絲不茍。
見到來者,他臉上換上了禮貌的微笑,招呼道,“董事長,您怎么親自來了?快里面請。”
兩人脫鞋進了屋,到了沙發上,他家客廳的布置也是規規矩矩、有條不紊,可以說是簡潔大方,風格很是明顯。
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他妻子的遺像。
尹鳴蜩倒了茶,坐在了張霏霏對面的位置上,眼神里略有一絲悲哀的神情。
他看了一眼陳月歆,問道,“這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姐姐,姓陳。”張霏霏點頭道。
陳月歆難得配合,簡短道,“你好。”
張霏霏知道她不喜歡與人接觸,便單刀直入,說明了今天來的目的,平和道,“我們來只是簡單的表達一下哀思,希望你能節哀,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生活下去的,不要太悲慟了。”
“剩下的交給治安隊就好,他們一定會抓住兇手,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的。”
尹鳴蜩周身的確有些低落的氣息,但若要用悲慟來形容卻是遠遠不夠的,而且他那股低落,與其說是因為妻子的不幸過世而過度悲傷,倒不如說是一股渾然自帶的憂郁氣息。
好像得不到賞識的有才之人,一派天生的低沉。
他點了點頭,表示收下了張霏霏的好意。
尹鳴蜩喝了口茶,客氣道,“董事長,我有幾個問題想冒昧請問一下。”
張霏霏笑道,“你說。”
“實不相瞞……聽說昨晚,董事長您就在我老婆的死亡現場,”尹鳴蜩嘆了口氣,哀聲問道,“不知道董事長有沒有看見兇手?”
“這……我們幾個當時在附近吃燒烤,是聽見環衛工人的叫喊才過去的,看見的時候……只見到了你妻子的遺體……”張霏霏搖了搖頭,語氣透著一絲無能為力。
尹鳴蜩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道,“也是,如果有目擊者,早就抓到犯人了。”
他起身,轉去了廚房,從里面端出來了兩份色鮮味香雞排擺到兩人面前,又道
,“感謝你們百忙之中還能來看我,這是剛才做的,還望二位不要嫌棄,品嘗一下。”
兩人抄起餐具,各自都嘗了一口。
味道十分不錯,外酥里嫩,調料與汁水的完美融合,咬下一口,香味久久縈繞于齒間,寫得我大晚上都餓了。
正在兩人咀嚼之際,尹鳴蜩突然撐著腦袋,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道,“董事長,陳小姐……雞排,一定是雞肉做的嗎?”
“啊?”兩人異口同聲,都沒反應過來。
看得出,在享受美食的時候,是人們的警惕最松泛的時候之一。
“你這是什么問題?”陳月歆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語氣里有一絲不悅。
“就是字面意思,陳小姐,雞排一定是雞肉做的嗎?”尹鳴蜩不肯罷休的追問道,“比如說,你們昨晚去吃燒烤,燒烤里的羊肉串,一定是羊肉做的嗎?餐廳里的牛排,一定是牛肉做的嗎?”
他這一連串舉一反三的問題讓氣氛變得莫名詭異了起來,再配上他妻子的那張黑白照,空氣中的溫度一瞬低到了極點。
陳月歆瞇了瞇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雞排不是雞肉做的,那是什么做的?豬肉做的那叫豬扒!”
“可是,”他無辜的看著陳月歆,好像無意惹她生氣,繼續道,“這雞排,就是我用面粉做的啊。”
張霏霏連忙開口打圓場,道,“那就說明你廚藝高超,能以假亂真,不是嗎?”
“不是。”他突然站了起來。
他眼神里的悲哀更重了一分,道,“這說明,這塊雞排可以是假的,那我們的世界,也可以是假的。”
“你這是什么邏輯?”陳月歆也站了起來,不輸氣勢,反駁道,“你說世界是假的,那難道你活了這么多年,都活在一個假的世界里嗎?”
“我說這個世界是假的,我可以證明,”尹鳴蜩與她爭論起來,道,“你說它不是假的,你有什么辦法證明呢?”
這問題問住了陳月歆。
事實上,她就是覺得這世界是真是存在的,并非虛假的,可那感覺又怎么是能用言語表述出來的?
她望向張霏霏,道,“霏霏,你們財團的這個員工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張霏霏安撫她,示意她消消氣,畢竟她們今日此行是為了探望這個剛剛死了老婆的孤寡男青年,能不要動口,當然最好不要動口了。
尹鳴蜩趁隙再度講述道,“既然你不能說明它是真的,就由我來證明,它是假的。”
“你如何分辨真實與虛假?”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你怎么區分做夢和現實?”
陳月歆憋著一口氣,擼起袖子,道,“老子告訴你,你做夢的時候有沒有夢見過自己會飛?有沒有夢見過外星人入侵地球?”
“現實呢,現實你能飛嗎?外星人不還是在外星呆著嗎?”
尹鳴蜩平靜的看著她,就像智者看著一個無知的愚者。
等她說完,他才道,“你錯了,你說這些無法實現,是因為你固有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