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當時孟商的理智雖然在不停的告訴她自己不應該被這來歷不明的人所騙,但對方說的話對她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她考慮了一會兒,便詢問了要如何為之。
“他告訴妾身,只要來到這紅山別館便可。等來了之后,妾身才發現自己的力量被人所控,只能呆在這里,無法離去。”
“先生為妾身解了此劫,實是再造之恩,請受妾身一……”
說著,她便要跪拜下去,欲行大禮。
汪文迪搶先打斷,追問道,“騙你來此之人是誰?”
孟商如實答道,“妾身見到他時,他戴著面具,未曾見得他的容貌,印象里妾身從不認識此人。”
“沒有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他手里倒是有一把奇怪的扇子。”
他眼中一凜,聲調也變了,道,“扇子?什么樣的扇子?”
她細細回想,詳述道,“是一把折扇,上面的圖案很是奇怪,像是個人,但又不夠具體,妾身沒有看的太仔細……”
“是否有紅色連成的點?”汪文迪急急問道。
孟商垂眸思索,片刻便道,“是了,是有一些紅色的圓形連在一塊。”
此言一出,他腦子里似是平地驚雷。
這扇子十有八九不是別的,就是高玉繩與他最后決戰時拿的那把扇子!
上面貯存著祖巫精血,能夠駕馭其中的力量。
他瞇了瞇眼,高玉繩是絕對死了的。
那么,這個人是誰?
汪文迪沉思之際,轉手在掌心中化出了自己所持有的碎片,繼續問道,“你所說的靈物,與此物可是同源?”
孟商不假思索,篤定道,“不錯,天機指引妾身所守,與此物之靈完全相同,此時它便在妾身的陵寢之中。”
他皺眉道,“那人有沒有問過你關于此寶之事?”
她搖了搖頭,答道,“這倒是未曾問過。”
“我明白了,你去吧。”他臉色深沉,腦海里已有了自己的想法,該問的也都已經問完了。
“多謝先生,”她盈盈一拜,手里一陣金光閃過,將她剪紙所用的那把剪刀遞了過來,道,“妾身之陵寢乃是夫君修葺,其中定有為防盜墓者所設下的機關,這東西是妾身的法寶,贈與先生,可化解陵寢之中的大災。”
說罷,她又指點了陵寢所在之處,整個身子便完全的飄渺了,化作一道清光,飛升于天際。
汪文迪也就此回了華勝。
滿打滿算,屋子里只有三人。
機靈鬼聽說了他們解決此事,也就意味著能夠獲得找到上官別鶴的線索,自然救回他的哥哥也就指日可待了,畢竟當時說了,重塑肉身需要在七日之內,現下時間已經快過去一半,所以他是滿心期待汪文迪回來的。
張霏霏似有心事,坐在一旁看書,想以此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瞿星言站在陽臺上,遙望遠方,只留了一面背影。
他一進屋,機靈鬼就迎了上來,張霏霏也拋開了手里的書,跟著走了過來。
機靈鬼期盼問道,
“汪哥,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救起我哥?”
“快了,”他安撫應聲,道,“我等會便去讀取明流火留下的線索,找到上官別鶴之后,此事很快就成。”
“好,太好了……太好了!”他癟了癟嘴,笑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間。
大人們都沒拆穿,誰都知道他偷摸躲房間里喜極而泣,抹眼淚去了。
張霏霏也為此事欣慰,但見他臉色也并不完全輕松,問道,“文迪,是否還有其他事?”
他拉著她,兩人也跟著去了陽臺,道,“其他人呢?”
她答道,“蕭姑娘買菜去了,一會兒吃過飯,她就要同我們告別,她說她已經決定了,要重新開始創作。”
“阿夏么……阿夏她也要先回去,暫時不會留在我們身邊,巍哥去送她了。”
說到這,瞿星言凝重的清了清嗓子,接過了話茬。
他道,“月歆被他喊去單挑了。”
“單挑?”汪文迪知道他說的是誰,冷聲道,“哪兒呢?”
“不知道。”
“你為什么不跟去?”
瞿星言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沉吟道,“我不知道。”
這也是汪文迪頭一次從他嘴里聽見這么多個不知道,他好像真的在某個問題上,出現了迷茫的狀態。
張霏霏見氣氛有些膠著,便出聲道,“……沒法子,這回是月歆先動手的。”
“為什么?”汪文迪略有些驚訝,反問道,“不一直是東皇太一要她跟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的嗎?”
她嘆了口氣,將前因后果概括說了。
原來是一行人回來之后,陳月歆問起他們在祭禮現場發生何事時,張霏霏便把事情同她仔細說了一遍。
包括最后阿姐本想放過阿妹,他們原想令姐妹倆重回她們的空間去的想法,也都說了。
陳月歆心性反而同他們相似,對東皇太一貿然出手一事大為不解,幾番詢問之下,就與他爭論起來。
她認為東皇太一擅取他人性命,他卻覺得自己此舉并無不妥。
兩人脾氣都不好,說了不過兩句,旁人誰勸都不好使,立刻就要打斗較勁。
這華勝當然也經不起他們折騰,陳月歆就提起此前說好堂堂正正打一回的約定,就著此事,雙雙離開了此處,到現在也沒回來。
汪文迪也搖頭嘆氣,道,“我看天地間沒有太大的靈力波動,要不就是這兩人離得太遠,要不就是還沒開打。”
他轉了話鋒道,“正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咱們先把這事兒捋順了再說,讓他倆打去吧。”
瞿星言垂了垂眸子,一下沒有回過神來。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說過的那句話——
‘不懂。’
‘如果機會擺在我面前,我的邏輯會讓我立刻去做這件事。’
按照自己所說,今日陳月歆與東皇太一要動手的時候,他其實是知道應該加以阻止的,再不濟,他應該跟去,那么他就必然會跟去。
可是他猶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猶豫。
這話是
以前他問起汪文迪與張霏霏進展到哪步的時候說的,那時候他不理解汪文迪為什么停住了。
他心中關于人性和神性的問題,答案好像真的漸漸地,在相處過程中萌芽。
“喂,發什么呆啊小瞿同學?”汪文迪搭在他肩膀上,朗聲道。
瞿星言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剛才說什么?”
汪文迪斜睨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便把與孟商所言細細說了。
“難道又是江宇?”張霏霏語氣嚴肅,沒一會兒又否定了自己,道,“也不對……”
“確實不會是他,”汪文迪應聲,道,“他在與高玉繩合作的時候,雖然的確是不完全聽命于高玉繩,甚至也背叛的毫不猶豫,但他絕不可能全然凌駕于高玉繩之上。”
“而這個人,初步看來,應該只是給了高玉繩祖巫精血,從旁側助他,至今為止或許從未現身過。”
瞿星言皺眉道,“從未現身,卻參與了一切?還是說,這盤棋,原本就是他指引高玉繩下的?”
張霏霏心頭只覺此人乃是人間大患,不由得無奈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當日他們曾經懷疑過高玉繩背后還有他人,卻也是想不出他的動機何在,為何明明有那般強大到能搶奪祖巫精血的力量,還要借高玉繩的手。
高玉繩為的是清洗世界,若他也為這個目的,為何不憑借自身的力量直接動手?
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氣,道,“只能說他的目的與高玉繩不同,高玉繩不過只是其中一環……”
他頓了一下,道,“我們,說不定也是一環。”
正如那時在人魚給的水晶球中看見未來的時候,他就產生過一種,這些未來,是某個人為他鋪好的路,可他卻不得不這么走下去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死還令人不適。
張霏霏思索道,“既然他沒有問孟夫人寶物碎片的事,或許他的目的也不在于寶物身上。”
他應了一聲,但沒有完全贊同,只是捏著下巴道,“現在可以搶在他前面做的事唯有一件。”
瞿星言同他對視,道,“在他之前,護下另外的祖巫精血。”
“不錯。”汪文迪拿了主意,道,“等這些事情了了,立刻去神境昆侖。”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蕭秋便從外頭買了菜回來,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喜悅,她走進了廚房,看樣子是要親自下廚。
趁著時間,汪文迪進了房間,探查明流火留下的剪刀上的線索。
他先以靈力注入了那把較大的剪刀,霧氣繚繞,他任憑迷蒙的感覺吞噬了自己。
一周以前的江夏手工藝大展當天。
夜里,明流火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遙望窗外的星空。
她手里拿著這把剪刀,以及紙張,似乎是卡住了靈感一般,不知何處下手。
清風徐來,窗口突然冒出了許多白色。
明流火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個小小的白色紙人。
她以為是阿妹的手筆,嘆了口氣,將視線拉了回來,不打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