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那關云長適才所言你可聽真?”
見關羽已經消失在道路盡頭,張遼將那封所謂的血書交給一身兵士打扮的郭嘉問道。
郭嘉三下五除二除下氈帽和衣甲,長長的舒了口氣,向張遼擺了擺手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聾子,這位關二爺說話就向放炮竹一般,你還擔心我聽不見嗎?”
眾人也跟著一陣大笑,張遼接著問道:“那依軍師的看法,這大耳賊上演的這一出戲是真是假?”
“這句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畢竟,我們不可能跑到大耳賊的地盤上去詢問他治下的兵士或者拉著他前去和曹阿瞞對質!”郭嘉點了點頭,一聲長笑。
“不過,縱使那大耳賊和諸葛村夫絞盡腦汁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一樣。你們有沒有發現關二爺雖然看上去行色匆匆,但并沒有那種心急如焚的模樣,反而是一臉的愧疚和心虛?”
“你不說,我等還真沒有注意到關云長臉上的表情!”張遼和李典相視一眼,旋即搖了搖頭。
周倉卻咋咋呼呼的站了出來,大聲辯解道:“我倒是注意到了這位關二爺,可是關云長和那張飛一個德行,一個臉黑的像煤炭一個卻又紅的像是春節時主公掛的對聯,他們要是臉紅,我又哪里看得出來?”
眾人再是一陣大笑,郭嘉也差點笑得仰了過去,皇甫堅壽急忙一把拉住,郭嘉這才撫了撫胸膛笑道:“關羽一慣輕世傲物,為人也頗為光明磊落,若非知道此事乃是劉備刻意而為之,他又何必撒下這彌天大謊呢?
適才你們在對話之時,全是對關羽和劉備的擠兌嘲諷,按理說關羽應當非常的生氣、非常的憤怒。但我在關羽的臉上只發現了生氣、忍耐和愧疚,卻并沒有一絲絲的怒意。
這一切,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關二爺知道劉備受傷是假,要找個借口撤軍才是真!否則,依他那脾氣,又怎么容得下你們將大耳賊罵的體無完膚?”
張遼臉色漸漸生寒,冰冷的氣色讓一旁的兵士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依軍師之言,這大耳賊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個勁的想再度與主公分道揚鑣了?
軍師,大耳賊這狗賊仗著主公對他的仁義,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守諾言,我等現在應當如何?是否需要張某立即揮兵將關羽、張飛給留下來?”
“文遠莫急,郭某既然已經算到他狗改不了吃屎,又怎會輕易的放他一馬?”郭嘉淡淡一笑,回到營帳中在帥椅上坐下,平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此事郭某早有定計,定要替主公討回一個公道!”
眾人齊齊抱拳,傲立在堂下:“敢問軍師計將安出?我等愿隨軍師痛打這個偽君子!”
郭嘉頷了頷首:“劉備此次撤軍的目的無外乎是想和曹操重新聯手,一起對抗主公。我等只要來一個釜底抽薪,將劉備的希望徹底掐斷讓曹劉從此狗咬狗,豈不是于我等更加有利?”
“釜底抽薪?軍師是說我等也和劉備一樣與曹操結盟?”張遼恍然大悟,旋即卻又陷入疑惑之中,“可是曹操本性多疑,今日有敗在我等手下,他還能相信我們嗎?”
果然不愧是值得主公放心的大將之才!
郭嘉目露贊許,掃了張遼一眼:“難道文遠忘記了典韋和胡車兒?據那胡車兒所言,他不過是因為受了張晉的挑唆罷了。而今日開戰之時曹操依然不知其事,顯然那張晉一定是劉備的細作!”
“眾將聽令!”郭嘉猛地一拍驚堂木,霍然起身,手持兵符冷冷的看著眾人,“曹操此次戰敗,必將回師褒信。而青龍山脈去褒信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斷頭崖。
令張文遠即刻率軍一萬騎兵出青龍山脈直抵斷頭崖,佯裝追擊曹操敗軍牢牢的墜在他們身后,暗自里卻布置好埋伏,切不可放過劉備帳下任何一人靠近曹營。”
“諾!”張遼抱了抱拳,大喝一聲,接過兵符自去準備。
“曼成,你乃是曹操舊將,與曹營眾人畢竟還有些煙火氣,著你將典韋和胡車兒兩位將軍提到你的營帳中好生安置。”郭嘉又轉向李典,遞過去一枚兵符,“待明日追上曹操大軍之后,你帶領他二人與本軍師前去拜訪曹操!”
“諾!”李典接過兵符,笑盈盈的向一旁關押著典韋和胡車兒的營帳走去。
待二人離去,郭嘉手持剩下的兵符緩緩的走到場中,看著皇甫堅壽和周倉說道:“兩位將軍,你們一人是主公的大舅哥,一人卻是主公的心腹愛將,郭某又一事相托,你二人可敢應下?”
“軍師,你休要看不起人。我皇甫堅壽雖然行事有些吊兒郎當,卻也是有血有肉敢做當當的好漢子。你有什么安排就盡管吩咐吧,大不了我這一百多斤就全交給你了!”
皇甫堅壽拍了拍胸膛,周倉也將身子挺直的猶如一棵山崖上的勁松:“就是,皇甫將軍所言極是,軍師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俺周倉是主公的兵,難道此刻就不是你的兵了嗎?”
郭嘉滿意的在二人的胸口擂了一拳,輕聲道:“三日前,郭某為防新息之戰出現變數,已經去信徐庶,將大將黃漢升和甘興霸秘密的調到了附近的楊村。
我要你二人立即與黃漢升、甘興霸暗中匯合,然后與他們兵分四路,直抵斷頭崖附近的四處山坳,遙看曹營,一旦曹營生變立即揮軍殺出。我和曼成將軍的性命就全交在你們的手中了!”
“諾!軍師盡管放心,我二人現在就去部署!”皇甫堅壽和周倉鄭重的向郭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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