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蜈蚣只出來了一部分身軀,但也有七八丈長,渾身與人間小蜈蚣的模樣幾乎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腦袋上鑲著個白狐貍面具,五官是用胭脂勾勒出來的,顯得十分邪性。m.vodtws
木子云朝著葛遠喊道:“這又是什么東西?哪里的來頭?”
葛遠摸著腦袋想了幾息時間,回道:“沒見過啊,真不認識!”
“好吧!”木子云眉心間出現火紅印記,眼睛變得焦黃,右拳纏滿火焰,朝著那狐面蜈蚣奮力一擊,大喝一聲后,再一躍而起,正準備出下招,結果那烈焰火柱竟直接沖碎了狐面蜈蚣的皮囊,穿過去之后,貼著水面又前行了百丈遠才消散了。
木子云懸浮在空中,自語道:“這東西怎么這么弱?”
眾人觀察了一陣,發覺沒什么危險,便都湊了上去,只見那狐面蜈蚣被燒得就剩下個殘缺不堪的驅殼,仍硬挺著立著,方天慕的眼睛看到驅殼的底端有異能存在,便讓眾人停住,自己走上前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便讓眾人靠前了。
原來這狐面蜈蚣的殘殼下,有一條黑黝黝的小蜈蚣在悄悄爬動,要是在正常地面上,它早就一頭鉆進土里消失了,只是現在四面是水,自己根本無法逃竄。
“好可愛!”鈴鐺見了甚喜,但就是不敢動手去摸,而風箏著實也怕這類小蟲,靠的比鈴鐺還往后,倒是杜小月一伸手將那小蜈蚣夾了起來。
這小蜈蚣的頭部有一撮白絨絨的短毛,細細去看會發覺上面存在著極難理清的紋路,完全就是剛才那只巨型狐面蜈蚣的幾百倍縮小版,連身下蠕動的小腳都稚嫩的似半透明狀。
葛遠又端摩了一陣,說道:“我的確沒有見過這東西,你不是有本好書嗎,快拿出來看看吧。”
木子云也不知道這邪物的名字,拿出《吹風錄》后,不說話,心里去想,好在《吹風錄》產生了反應,木子云翻開幾頁,終于找到了這邪物的名字,他喜道:“找到了,這東西叫做‘硫炙’,是很久....你們快看看,這個年代好像比上次所看到的蘇爾巴頓和邪神涅的時間還久!”
“是嗎?我瞧瞧!”葛遠湊過來,照著《吹風錄》念道:“多姆時代?這是什么時間。”
杜小月下意識的接話道:“是規則時代往前數第二個時代。”見著大伙轉過頭來,驚異地看著她,杜小月才回過神來,舔著嘴唇說道:“我的腦子里就有這些東西,時不時就出來了。”
“我是想問”鈴鐺說道,“咱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再往前一個是‘十九殿’所處的那個混亂時代的尾端‘群神時代’,再往前一個就是這個蜈蚣所處的時代,叫做‘多姆時代’?”
葛遠說道:“恐怕是的,不過這個‘多姆時代’可能在所有生靈的文獻里都不存在,太久遠了,也不具備被記載下來的條件,你這本書竟然知道這么久前的事,那它的來歷,可是要比‘十九殿’的時間還早啊。”
木子云沒有回話,但也能想清楚,原來他們在水映城遇到的那塊妖石,存在的時間竟然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那這本書豈不是世間現存的唯一一部記載著“群神時代”之前的絕品嗎?
風箏湊上來,接著照著《吹風錄》念道:“‘硫炙’,足綱怪之一,常在在猿人族出沒,因為搶食猿人幼子而臭名昭著,被猿人劍客‘鐵甲客’追捕一生,本身實力不強,但靠著金蟬脫殼的本事,從未被成功斬殺,后被‘鐵甲客’之孫設計處死。”
“已經死了的邪物,怎么會在這里出現呢。”風箏的食指延伸出一根長藤條,小心翼翼的點了點杜小月手中夾著的小蜈蚣。
虎子接話道:“而且這家伙的實力水平,和咱們之前遇到的三頭差得也太遠了吧。”
“我有一個想法。”葛遠突然說道,他取過了杜小月手中的小蜈蚣,將它拋進了蜈蚣殘殼下的水面,那小蜈蚣沒有扭動幾下,就溶化在其中了。葛遠問向方天慕道:“你眼睛好使,它怎么沒的?”
方天慕冷道:“力量抽離。”
“是往下走的吧。”葛遠問道。我愛看
方天慕冷冷點了點頭,葛遠說道:“各位,我待會會將腳尖踩到吞天蟆所在位置下的水面,如果出了什么東西,大伙幫襯著點。”
杜小月想要阻止,但還是忍住沒有出聲。葛遠走到吞天蟆正下方,背后五把長劍懸浮在身邊,已經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左腳,而右腿弓著隨時可以彈起,左腳尖輕輕點了點水面,并慢慢探到了水下。
瞬間覺出異樣的葛遠,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退出去很遠了,只見那塊水面上出現了環形的波紋,一層接著一層,而后從波紋的中心處,一只圓滾滾的小球緩緩升空,片刻后,小球輕輕一滾,竟滾出了一雙窄耳朵,和兩只占了半個球身的大眼睛,又是一哆嗦,才在眼睛下吐出了張小嘴巴,而球后又探出了條一尺長的閃電尾。全身都是乳白色。
像這種東西,大部分的女孩見了都要生出喜愛之心,更別提最有愛心的風箏了,她兩眼閃光,止不住往前走了三四步,喜呼道:“這小家伙,是什么來頭,這么可愛!”
“看來我猜的沒錯。”葛遠摸著下巴道。
而木子云、方天慕并沒有驚訝的樣子,木子云說道:“這里出現的怪物,可能是在下一層封印著的。”
“哦?”葛遠說道,“嘖嘖...你也看出來了,沒錯啊,站在這一層,抬頭看著的是上一層的景象,可以相信的是,蘇爾巴頓和其他惡魔等等都是封印在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內,但是出于某種原因,我們的眼睛并不能看到他們,估計它們也覺察不到我們,而這片區域就像是另一座天山一樣,我們實際上又站到了另一面陷阱區域,每一小塊區域里,都封印著一個邪物,如果站在天山上召喚出來的是‘群神時代’的邪物,那么站在這里解封出來的,就是‘多姆時代’的邪物了。”
“這座山....”木子云也摸起了下巴,低語道:“能把兩個時代的邪物們封印住,究竟是什么等級的存在呢。”
“呵呵,沒準是超遠古時代某位超真神的法寶,或者它就是真神的本體呢。”葛遠接著說道,“怪不得找不到天湖,估計那座湖的時代比‘多姆時代’還要久遠,我們可能要一層層地往下剝,嘿嘿,碰見你們這群小鬼,還真開了不少眼界呢。”
“那這個東西,也是邪物嗎?”風箏的注意力還在那小飛球身上。
方天慕和望鄉一開始都試探過那東西的氣息,但是正如他們所感知到的,這飛球可能除了會咬咬人之外,再沒有其它的殺傷力了,鈴鐺喚出了一只小魔鼠,跑進了小飛球的區域,這只小飛球也并沒有很強的進攻性,在魔鼠故意攻過來之時,還膽怯的選擇了逃跑,被魔鼠追得跑來跑去,委屈的發出丫丫的叫聲。
鈴鐺把魔鼠收回來了,說道:“看來真的沒有危險,‘多姆時代’好像沒有‘群神時代’那么恐怖,被封印的東西可能不全是妖物,也有可能是些奇物吧。”
葛遠點頭道:“嗯,有這個可能。”
見大伙都說沒有危險,連杜小月也沒有將小飛球當回事,風箏高興地跑了過去,她實在忍不住要摸摸那小球了,可是就在她即將踏進小飛球區域的一瞬前,五道光從她眼前閃過,望鄉半息都沒有遲疑,也是一瞬間就擋在了風箏身前,而那五道閃光,正是葛遠的五把飛劍,那五把劍貼著風箏的身子穿過,一把直接刺穿了小飛球的身體,而另外四把且將小飛球禁錮在了水面。
風箏見之心痛不已,忙問道:“遠兒哥,你做什么!”
望鄉一臉殺氣的盯著葛遠,甚至都要開啟能力了。
葛遠擺了擺手,微笑道:“年輕人,別那么大的敵意。”但望鄉的目光他實在躲不過,便轉頭看著可憐兮兮的小飛球,說道:“我也覺得它沒有什么破壞力,但是呢....你們不會忘了吧,之前四方棋中有這么一卦——豬墨,家豬生性軟弱無害,可一旦擁有獠牙,最為野蠻兇厲,偏指隱忍之理,說明我們可能會碰到一個表面看起來沒有什么破壞力,輕易便可被制服的東西,但它實則是最惡狠歹毒的存在。你們瞧瞧它,別物都邪乎的很,就算那只弱弱的蜈蚣,在記載里也都是有名號的,這東西大概也不平凡吧,姑娘啊,你也別太心疼了,漬...就算我打錯了,它這種東西常年被封在這里,想死也不容易,再說離著我們的時代又這么遙遠,你不必太過用心了。”
“可是...這么個...”風箏還沒有說完,木子云就出聲打斷她道:“他救了你一命...”
眾人一愣,只見木子云捧著《吹風錄》說道:“這東西不僅有名號,邪性可比那頭蜈蚣打多了,它叫迪羅獸,也是‘多姆時代’之物,近乎于妖性的超強進化獸之一,給它足夠的時間,它可以進化到你可以想象到的任何一個地步,幾乎全部的超強進化獸在初級形態之時都是心靈純潔,沒有一絲惡念的,但迪羅獸是例外,它從誕生就是邪惡的,對進化的欲望超乎一切,且偽裝能力極強,總會表現的軟弱無害,但一旦有機會接觸到強者,便會抓住機會咬住強者的血肉,它特殊的牙齒中覆著一種帶著異能的毒素,能瞬間吸干生靈的生命力,并全部利用直接進化,吸了誰,進化體便擁有近似于誰的能力。據說這是迪羅獸當年殘殺了無數強者,并一度進化到毀天滅地的程度,后來,是其他九只善良的超強進化獸齊心協力才將其擊敗,你這家伙剛才要是進入它的區域,可能一眨眼就要被吸死了。”
這時候,那只小飛球的叫聲發生了變化,不同于之前稚嫩的丫丫聲,它的聲音邪惡而兇厲,也露出了他藏在嘴巴里的兩根綠色的獠牙,風箏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忙忙拉著望鄉后退了四五步,然后對葛遠再三道謝。
而那只迪羅獸,被飛劍上投射出來的光影再度插中,并被抬高到了幾丈處,這時,葛遠才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看著迪羅獸下方的水面,笑道:“四方棋就沒有錯過啊,你們塊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