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在凰都的生活又開始了,習慣了這里的作息,吃慣了這里的美味,眾人漸漸將這里當做了新家。而正如翟秋子所言,眾人不僅沒有把欠的錢還上,債務還越攢越多,僅虎子和鈴鐺兩人的工錢,已經提前預支到了第二年的十月份了,這下好了,想走還走不了了。
可眾人也著實不能在這里呆太久啊,木子云和風箏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凰都的藏書樓里,渴望找到有關長壽花線索的消息,為了方便眾人出城,翟秋子破例直接提升了他們的首領等級,有了新的地位之后,他們卻不必做太多的雜事,還是擁有原等級的自由和必要之時守護凰都的責任。方天慕與杜小月成天累月地往外跑,探查長壽花的線索。顓王東卻打聽起了一個怪異村子的消息,那個村子曾經救過他的命,可一旦離村,他就找不到回村的路了。
至于那把妖刀,據說各族生靈幾乎把小野村翻了個遍,也沒見到妖刀的影子,不少人回來找翟秋子算賬,這一次翟秋子可沒有客氣,但凡上門找事的,非死即殘,半個月過后,再沒有生靈敢來鬧事。且短短數月間,生靈們不僅沒有在小野村找到寶貝,還莫名其妙的栽了數百條生命,它們都是稀里糊涂的消失了,而再次被發現之時,已成尸體。
雛貍改了名字,叫做“唐道元”,依舊帶著面具,他這些時日一直跟著虎子、鈴鐺在凰都城內吃喝玩樂,一開始膽小怕事、處處羞澀,到現在也混的逍遙自在了。
三個月過去,迎來了凰都城也是這片土地上人類的新年,眾人都二十一歲了,而虎子二十四,杜小月二十二,木子云十七歲離家,到現在已是四年,這四年的故事太多太雜,夠他們回到家鄉說上一輩子了。而這里的冬天沒有下過幾場雪,就算下,也僅僅是細絮流煙沒什么看頭,但凰都城的新年是真正的“新年”,城內張燈結彩,城門貼上紅紙,大紅燈籠全城齊掛,舞獅游龍,鞭炮彩燈樣樣齊全,凰都所有百姓在這一日不用做任何工作,只需要一家團圓,盡情歡樂便好。
接著新年
的酒勁,木子云搖搖晃晃的來到了翟秋子的門前,敲開了門,先跪下去拜了個年。翟秋子把他迎到桌邊,坐下后,翟秋子為其斟酒,笑呵呵說道:“待不住了吧,想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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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木子云醉醺醺地說道,“你為什么覺得我是繼承大君主的合適人選啊?我們那時剛認識不久,還惹出了不少麻煩,引來了死神奧西里斯,把凰都城一半的將士都...嗝....都害死了,再者說....我..嗝....我說實話啊,在我們隊伍里,方天慕那小子其實比我強....”
翟秋子將雙手摻在袖子里,笑道:“但,你才是領袖,不是嗎?”
木子云一笑,回道:“領袖是虎子,我聽他的。”
翟秋子笑笑不語,擺弄起了茶葉,他泡茶極有一套,任何一個細節都似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木子云半暈半醒間發覺自己面前杯滿,他抬手去抓,卻因為醉意三四次都成功不得,終于抓到手中,他才沒有品茶的本事,仰著頭一飲而盡,末了才覺得燙,但酒意卻醒了七八分。
翟秋子這才說道:“你們之中,只有風箏姑娘學過道,我估摸著,她已是道中的一員了。”
“哦?這你都能看得出?”木子云嘆道。
翟秋子回道:“當然,因為我也是道人之一,道人擁有‘心網’,且能看到這世間萬千聯系,風箏姑娘可能告訴過你們,所謂的聯系,其表現的形式就是一條條‘金絲線’,身上擁有金絲線多的人,說明他與世間的聯系更多,而世間之物也更因其所動。你身上的‘金絲線’很特別....”
“哪里特別?”木子云問道。
“其實不僅是你,你們這一伙人身上的‘金絲線’都很特別,它們聯系的很長遠,一眼望不透盡頭,且其數量均是普通人數量的幾十倍,尤其是你,比常人的‘金絲線’多了百倍,與世間聯系越多之人,就越適合做凰都的大君主,至于為什么,你如果當上大君主就明白了,在此基礎上,你們這伙小鬼身上的金絲線,盡管
錯綜復雜,但最終會有那么幾條都集結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我才說,你才是領袖。在你之前,葛遠的‘金絲線’是最適合做大君主的。”
“他真的有那么強嗎?”木子云難以相信地問道,“我如果和他拼命,不一定會輸得很慘吧。”
“不”翟秋子搖頭道,“就算現在的你們八人合力,也不會是葛遠的對手。”
“啊,這太夸張了,老頭子,我不信!”
“你沒有見識到他的手段,劍仙并不孤單,他看似是游俠只身一人,實際上,他有很多影子,每一個影子都強大的離譜。你拼上性命,連他的‘影子’都打不穿,你們八人的資質都不過他,這是鐵定的事實,如果他當了大君主,定是史上最強的存在。”
“那為何我還是最適合的?”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你身上與世間的聯系,要比葛遠的好上許多,而且....由于某種原因,你和母凰所能達成的聯系,應該會是最契合的,很有可能達到了人凰合一的地步,母凰會更加中意你,而這座城本就是依靠母凰而立的,所以你葛遠更加適合做大君主,可惜,你待不住,你身上的‘金絲線’都處于雛態,象征著聯系的開始,這意味著你還有太多的路要走,而葛遠不同,他不過是在游歷江山,隨時都能停下,可惜你,想停也停不下來的。”
木子云沉默片刻,說道:“開春后,我們幾個再去三圣山瞧瞧,沒準能找到圣獸,找到日算鐘。”
“去吧。”翟秋子的目光中顯露出了憫意,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哀傷,但這傷意并不是不舍,而是一種木子云察覺不到的同情,他說道:“你們離家太久了,以后這里,就是你們在這片世界的家,找長壽花,就把這里當做中心,找累了就回到這休息一會兒吧。”
“那太好了,說實話,我真有些不舍得離開了。”
翟秋子拿出了一壇千年美酒,和木子云就著月光對飲,這一夜格外的漫長,似是上天的恩賜也是它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