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會是聯盟或者格蘭特集團的人盯上咱們了吧?要不要……”鮑三兒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于思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傻啊!讓你給我盯緊他們兩口子,他們做什么,都給我記下來,每天跟我報告,別的什么都別做,聽明白了嗎?”
“回來!”程于思叫住他,“你小子做事兒怎么跟缺根弦似的?聽我說完,那個許老板是胡先生介紹的,不可能對咱們不利,但我得知道咱們拉的是哪尊菩薩,別因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得罪了。”
“行,知道了!”
鮑三兒點點頭:“明白了。”
說完,他舉起喇叭又喊了一遍,確保幾個客艙區段都通知到了,才拎著擴音器晃晃悠悠地向前艙走去。
在B去船員艙和A區交界處,鮑三兒剛要回自己的艙室,看到船主程于思從A區通道中走出來,擺擺手讓自己過去。
“誰?”鮑三兒一下沒反應過來。
“賣咖啡的許老板。”
“哥,啥事?”鮑三兒樂呵呵地湊上去。
“這幾天,”程于思低聲對鮑三兒說,“幫我盯緊那個許碩。”
放下擴音器,他嘟嘟囔囔地抱怨道:“這破船,跑完這趟還是得跟程哥好好說說,這該換的東西還是得換換,就這廣播系統,要是早修好,還用爺們在這兒跑來跑去。”
“得嘞!”鮑三兒說完扭頭就要走。
說完一溜小跑就奔后艙去了,到艙門處雙手一推,整個人就飄進已經失重的B區通道。
目視鮑三兒在失重環境下矯健的身姿,韓兼非笑笑:“也行,那就辛苦這位兄弟了。”
程于思突然嘆了口氣:“三兒啊,干咱們這行的,凡事求個謹慎,現在不是爭勇斗狠就能解決問題的時代了,咱們哥幾個能掙一條船不容易,聽哥哥一句話,凡事多看多想,少動嘴,少動手,該閉眼的時候閉眼,該閉嘴的時候閉嘴,咱們主要弄清楚是哪條過江龍來混咱們這條臭水溝子就行了,別的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兩人正說著話,韓兼非也從A區通道中走出來:“兩位都在啊?”
程于思趕忙閉上嘴,回頭笑道:“原來是許老板,這么晚了還有事?”
“那多不好意思,”韓兼非假意道,“還是我自己去吧。”
程于思對鮑三兒使了個眼色。
鮑三兒跟他行船多年,這點兒眼力見還是有的,連忙和道:“對對,許老板跟程哥聊會兒天,我去給您取來,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兩人在A區通道口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就看到鮑三兒拎著一個棕色小箱子顛顛地跑過來:“許哥,您看是不是這個?”
一會兒工夫,許老板就變成許哥了。
韓兼非看了一眼,見箱子沒有動過的痕跡,點點頭:“沒錯,辛苦兄弟了。”
說完,他轉身向自己的艙室走去。
船主一直目送他走進自己的套房,這才回過頭來:“看了?”
“看了,”鮑三兒點點頭,“里面是些女人的化妝品和飾品,還有幾張咖啡的宣傳單,就是上面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已經拍完照了,東西原封不動放回去了,他不會知道的。”
程于思做了個“噓”的手勢,擺手讓鮑三兒跟著自己回到艙室。
“照片呢?”
鮑三兒打開個人終端,把自己拍到的圖像投射到墻上。
那是幾張畫著咖啡豆圖片的宣傳單,每張電子紙上都有幾種不同類型的咖啡豆,圖片下面是幾段古怪的文字。
鮑三兒不認識,但經常混黑航線的老江湖程于思能看出來,那上面寫的是教團的文字。
“這……寫的啥?”
雖然對教團的文字所識有限,但程于思也能從零星的詞匯中看出,上面的文字絕對不是說咖啡的。
比如那種叫“巨魔”的咖啡豆,那動力包、口徑、過載什么的,肯定不是對咖啡口味的描述。
“啪!”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給一旁的鮑三兒嚇了一跳。
“許碩給你那貨呢?”
“下午那會兒,讓人叉到咱們自己的庫里去了。”鮑三兒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就在底艙里躺著呢。”
“快,帶我去看看!”
兩人一路小跑著來到底層貨艙,那箱標著新羅松特產咖啡豆的集裝箱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貨艙中。
程于思松了口氣,對鮑三兒說:“打開看過?”
“看了一眼,上好的咖啡豆。”
“打開!”
“行,我去叫人。”
“別叫人,”船主說,“你自己打開。”
集裝箱上的密封門緩緩開啟,露出里面成箱包裝的咖啡豆來。
“搬開,快!”程于思說完,自己親自動手開始搬箱子。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鮑三兒還是幫著自己老板一起搬起咖啡來。
在搬開整整十層咖啡后,程于思終于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再往里,就不是裝咖啡的箱子了。
因為在咖啡箱子中間,赫然擺放著一臺黑色蹲姿的機動裝甲。
那是新羅松最新的制式機動裝甲“黑閃”,奧斯邁戰斗之前剛剛在集團陸戰隊中入列服役,程于思雖然沒有當過兵,但還是能認出這種天天在電視上見到的集團制式武器的。
“乖乖!”鮑三兒長大了嘴,舌頭都快掉出來了,半天才發出一聲感嘆,“原來是個走私軍火的!”
艦上時間晚上9點的時候,船員鮑三兒拎著一只手持擴音器,在B區和C區的客艙里晃晃悠悠地走著,邊走邊喊:“都聽好了!為了節約能源,晚上熄燈之后,客艙的模擬重力系統會關掉,都給爺們把自己的睡袋綁好了!東西裝起來,加速減速的時候撞墻摔飛,概不負責!”
“哦,也沒啥事,”韓兼非說,“剛想起來,我老婆還有一箱東西在原來那間客艙,我去取一下。”
“許老板,這會兒C區的模擬重力關了,行動不是很方便,不用勞您大駕,讓我這兄弟幫您取一趟就行。”
“你知道個屁!”船主嘆了口氣,自己身邊沒有幾個真正信得過的心腹,就這一個鮑三兒,整天跟個傻子似的,這精細活兒根本不適合他做,但還不得不用他,“聽我說,他跟他老婆,臉上都是化過裝的,也就你們這幫笨蛋看不出來。化裝就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能臉熟到別人一眼認出來的,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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