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阿瑪瑞爾號可能從凱撒星門逃竄,要求協助攔截的命令后,星門駐防艦隊的六艘星艦就一直在星門加速軌道一側嚴陣以待。
艦隊指揮官很清楚,阿瑪瑞爾號最近一段時間在奧古斯都堡上搞出了什么樣的大動靜,也知道這艘船上有著一個什么樣的存在,雖然在星艦數量和戰斗力上自己要高出對方好幾倍,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搜索雷達發現星艦進入探測范圍!”前出艦隊的偵查艇突然發回一條預警信息,艦隊指揮官立刻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所有人,做好戰斗準備!”
“長官,”前出偵查艇繼續報告道,“更新預警信息!進入探測范圍的星艦有47艘,是衛二基地派出的增援艦隊。”
指揮官嘗嘗出了一口氣,但又隱隱有些不安。
“增援艦隊比目標晚出發將近一個小時,怎么可能比目標先抵達?”他問道,“再確定一下!”
“已經與對方交換了IFF信息,確認是增援艦隊。”偵查艇報告道。
“長官,增援艦隊請求實時通信。”艦橋上響起信息官的聲音。
通信很快被接通,一個準將軍銜的艦隊軍官出現在全息影像中。
“準將,請報告攔截情況。”準將沒有任何寒暄,面無表情地直接向駐防艦隊指揮官命令道。
雖然同樣是準將軍銜,但在行政級別上,對方比自己大,手里的槍也比自己多,駐防艦隊指揮官只能捏著鼻子認慫。
“你好,準將。”他回答道,“我們一直在這里駐守,沒有發現目標。”
“沒有發現目標?”增援艦隊準將皺起眉,“星門那邊什么情況?”
“星門……也沒有通行的跡象,我們確定,就算對方是隱形的,也不可能從我們的布防范圍內通過。”
“好的,準將。繼續嚴密偵測。”增援艦隊指揮官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掛斷通信。
增援艦隊很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協同星門駐防艦隊嚴密布控,另一部分則強行變軌,反向往內行星方向搜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增援艦隊剛剛完成對星門的全方位布控不久,特混艦隊戰情室再次發來一條遠程預警信息。
“偵測到未知目標,在位于第六行星和第七行星之間,啟動超遠距離折躍引擎的質量信號,請負責布防的艦隊協助前往實地調查。”
一個小時后,一艘被派往指定區域的驅逐艦發回信息,確認了發現大型星艦折躍后留下的質量效應余波。
信號特征分析后確認,這艘星艦就是阿瑪瑞爾號。
“沒有走星門?”趙炳堯再次從他價值不菲的辦公室座椅上跳起來,“他們瘋了?那艘船上剩余的燃料,根本不可能抵達任何一個友方區域,除非……”
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
“給我接通元首的電話。”在反復確認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事實后,他頹然倒在椅子上,對執勤的秘書說道。
電話很快接通,翟六陰著臉的影像出現在他面前。
“跑了?”聽完趙炳堯的話,翟六冷聲說道。
“是。”趙炳堯說,“去星門只是假象,他沒有從星門走,直接用艦上的折躍引擎離開的。”
“沒有星門,他們的燃料根本到不了他們的任何一個支撐點。”
“是的,”趙炳堯點頭道,“可是,我擔心他們可能會去……赫爾曼。”
翟六默默想了許久,才開口道:“不可能,他們兩個是死敵,陳明遠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殺死他的機會,在這個純粹的人類至上主義者來看,韓兼非和我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
“現在我們只能希望如此了。”趙炳堯低下頭。
“你沒有做錯。”翟六似乎并沒有因此遷怒與他,“做好準備,戰爭要全面爆發了。”
停戰畢竟只是假象,一個把韓兼非誘騙到奧古斯都堡而營造的假象,翟六不可能停下征服整個星區的步伐,格蘭特集團和赫爾曼獨星體那些人,也不可能拱手投降或坐以待斃。
“是!”年齡足有翟六兩倍的帝國上將,畢恭畢敬地向元首敬了一個艦隊軍禮。
“格蘭特集團,基金會,赫爾曼獨星體,曼都利昂,φ卦限的那些空間站,還有我們。”折躍航行中的阿瑪瑞爾號艦橋上,韓兼非對源智子、米清和艦長龐松華說,“雖然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不是鋼鐵帝國的對手,但如果這些勢力能夠聯起手,至少跟鋼鐵帝國比起來,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想讓這些勢力聯合起來,”龐松華說,“恐怕不比跟鋼鐵帝國正面硬剛容易多少。”
“我想試試。”韓兼非看著艦橋中間的星區態勢圖,輕聲說道。
“什么?”
“我想試試,能不能說服這些人聯合起來——基金會并不是鐵桶一塊,雖然有一部分人正在跟鋼鐵帝國合作,但從老總統那里得到的信號,至少基金會內部還有人不希望成為一個獨裁帝國的附庸,那不符合水星基金會的核心利益。”
“格蘭特集團,雖然明面上驅逐了我,但厄普頓是個明白人,他知道應該在什么時候站在什么位置上,而且,我相信,這邊的事一傳到新羅松,集團一定會成為第一個行動的勢力。”
他輕輕放大全息地圖,讓帝國疆域呈現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個用狹長星門網絡連接起來的若干個星系,看起來就像一種古代教學用分子模型一般。
“我們把翟六的秘密艦隊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對他來說,掩飾和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反而會讓他的對手有更多的時間準備。所以,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啟動他的征服計劃。”
他指著地圖上的兩個位置:“帝國現在能夠直接攻擊的目標,只有赫爾曼和錫安,如果基金會的人投靠翟六換取錫安的和平,翟六很大概率不會從這個點上發動,而新羅松和夏芝又太遠,剩下唯一的選擇,就只有赫爾曼了。”
“所以,雖然陳明遠應該很不想見到我,但我覺得他應該能想明白,自己應該做什么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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